昨天那個低眉順眼的小妞她的腰佩讓我惦記了整整一晚上,可她似乎挺討厭我的,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順帶勾搭出買貨地點,于是起了個大早跑到廚房里做了兩盤拿手點心,然後小心翼翼捧著朝她房里走去。
不想轉彎時遠遠就看到一個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影亦往這頭走來,不帶想的,迅速的,腳下轉了個方向。
「矮?那不是嫂夫人麼?這麼巧!等等小弟!」
巧你個老祖宗?巧?你干嘛不說顧意蹲在那兒等老娘呢?
月復腓了一通,但所謂伸手不打笑人臉,我也無法做出裝聾作啞的惡心事兒,只得腳下又轉了個圈折回來︰「矮芽,是洛公子芽,當真巧!」
他幾個大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軀堵住前面的路,兩眼眯眯揚起,漾出的笑意里射出詭異的光來︰「嫂子這是去哪兒呢?喲,感情找大哥的吧,這麼好的點心讓小弟嘗嘗可否?」
說著已伸出實祿山之爪,好在我眼疾手快藏到背後︰「別踫。不是給你們吃的。」
他臉上的笑容悄悄隱去,僅有那幽黯的鳳眸半眯,陰沉不見底,半響的功夫把我盯得發毛,他大爺才肯開口︰「龍遂君,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你腦袋沒砸壞吧?」我糯糯地問,絕對發自真心的,咋見幾朵烏雲密布,立刻關切道︰「那次不是我故意的。我以為你要打我?」
「所以你先下手為強!哼!」他冷笑不止︰「誰叫我倒霉被關進皇宮的地牢里。不久才好不容易逃出來。哼,那個男人對你倒是痴情,十八般大刑用遍了,就是要從我嘴里掏出你的下落。」
「你被夜離歌抓走了?」震驚啊,後來想想,確實有可能,但是這貨口口聲聲‘那個男人對你倒是痴情’又從何說起?他不過是要利用我罷了。
見我似乎不太確信,他挑高不屑的眉︰「就知道你是這個表情。好男不跟女斗。我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算了,你的點心,貢獻一塊出來吧。」
你老母的,扯了半天還是打點心的主意。
我虎目怒火澎湃,那貨嬉皮笑臉,小指頭直勾勾,為了將這個無賴對我的敲詐勒索永遠扼殺在搖籃之中,我狠狠將其中一整盤用力塞進他手里,然後拈了一塊,以最快最狠最準的速度整個兒堵上他的大嘴。看著他一瞬間憋得通紅的臉,我簡直無法形容心里的快樂,揚揚頭,冷睨一眼,撒手而去。
「……咳……咳……龍……龍遂……君……我跟你……沒完……」
哼,老娘不怕。
「惜萱,惜萱——」一蹦一跳進了惜萱的房間,叫了兩聲沒見著人,我只能把東西放下,隨眼打量幾番。
她的房間里打掃得很干淨,擺設素雅,咦?那個腰佩?正好就放在床上!我喜呵呵地快步跑過去一看,確實是她昨天帶著的那個。
好漂亮啊,原來那幾枚琉璃飾物是雕成小白兔的樣子。
我想把它拿到手里模一模,看一看,可又怕惜萱知道了不高興,她對我是否懷有敵意我不清楚,但我能懇定這小妞並不想接近我,同樣,也不喜我的接近。
朝外心虛的望了兩眼,這時候她應該有活兒干吧?那我就看一下,一下下而以,絕對不弄壞嘛,呵呵!
于是乎,伸出雙手小心翼翼把它們捧起來,絲緞是上等的西湖蠶絲,而琉璃制地精美,細膩,光看著就知道價值不菲,不過怕是對惜萱來說,真正的價值在于送此物的人。
我把它們單手提得高高的,迎著從窗外斜傾而入的陽光,照在亮晶晶的飾物上折射出更絢爛的光芒來,再輕輕一搖,便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來。
「要是我也有一個就好了。」低頭把玩到入迷,壓根就沒注意到有腳步聲傳來,在門外的時候停頓了彈指的功夫,而後急促沖進來。
我卻沉浸于對腰佩的喜愛當中而渾然不覺。
「你干什麼動我的東西!?」
突然耳邊一記大叫,嚇得我‘啊!’渾身驚粟,手一抖,就在我與對方雙雙瞪圓的眼中,這只精美的腰佩徑直落地‘砰——’琉璃小兔碎得粉碎。
完了!這是惜萱的?!我大腦懵了,甚至剎那間停止了運轉,就這麼直直的盯著碎成十多片的兔子們。
「我的腰佩?不——」
「惜萱?」當發現進來的人正是惜萱本人時,我連給她下跪的心都有了,當著人家的面亂東人家的東西,還不小心打碎了,怎麼說都是我的錯。
她飛快的撲到我腳下,兩手顫顫抖抖,一點,一點,將碎掉的殘片小心翼翼收揀起來,我看到落在地上的水滴越來越多,她哭了。
我心里也糾得難受,甚至看都不敢看她!
「那個,對不起,我不故意的,那我,我賠你,在哪兒買的?」結結巴巴嗑了一大堆,其實我什麼都明白,就算弄個再貴重,哪怕一模一樣的來,也不是被她看重的這個了。
兩手緊緊又反復的攥著衣角,滿腦子都是懊惱。
殘片收齊了,惜萱才站起來,布滿淚水的小臉看著我,我慌忙正色起來,手忙腳亂的拿過點心遞到她面前︰「我是來,來,請你吃點心的,那,你又不在,我開始只想看,一看,沒想到會,這樣……」
後面的話實在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紅腫的眼眶中涌出的淚水越來越多。我真想打自已一巴掌︰龍遂君,你在自以為是什麼?一盤點心就想擺平一切?你也太瞧得起自個兒了。
「惜萱只是個低三下四的奴婢,高攀不起夫人的好意!」她咬牙說道,紅唇被咬得發白,表情冷淡。
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于是焦急辨道︰「惜萱你別這樣,我真的是來請你吃點心的。其實,我挺喜歡這個腰佩,也想問問是從哪兒買來的,我真不是故意把它摔壞,你相信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我幾乎是卑微的乞求了,因為惜萱渾身都散發著濃濃的不悅,卻礙于身份不得表達出來,她也夠倒霉的了。
對于我一個勁的道歉惜萱則用力別開臉,不說話。
我只能無奈的把點心放回桌上,小聲安慰︰「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說完逃出似的跑出去。
真不知道她會哭成什麼樣子?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沒用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洛朝陽竟然大大咧咧跟我們擠了一桌,動不動就搶我愛吃的菜,至于我卻因為惜萱的不肯原諒而心里堵得慌,也沒心情跟他計較。
當惜萱把最後一份麻油雞絲端上桌,然後準備退下去時,想不到洛朝陽疑惑起來︰「惜萱,你的腰佩怎麼不帶了?」
呃?我正扒著飯的手一抖,飛快的朝惜萱瞄了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于是更快的收回視線,一個勁兒加快手上的動作。
「收起來了。」她淡淡應道,然後福了個禮退下了。
「遂君,遂君。」听到小絕叫我,我立刻抬起頭來不解的問︰「怎麼了?」
司徒絕深邃的眼楮能納天地,我每一絲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這件事我不想講出來,便搖頭︰「看我干嘛?沒事兒啊,我好得很。」
他依舊疑惑不減,盯著我的臉想笑卻又使勁往肚子里憋︰「那你干嘛拼命地把飯往鼻孔里塞?」
「哈哈哈——」
你老母的,死司徒絕,死洛朝陽。我跟你們沒完。
氣呼呼把鼻子里的飯米挖出來,又好好洗干淨了臉,那兩貨從吃飯時一直笑到現在,更可惡的是洛朝陽竟把這件事告訴了每一個人,誰見了我都是一副憋到胃漲的表情。
揚州最大的珠寶齋,我匆匆跑進去,掌櫃的一見來了位眼生的客,立刻笑著臉從後頭迎了出來︰「這位姑娘想要看些什麼?我們店里什麼好東西都有。」
「有琉璃腰佩嗎?」我問,該賠的總得賠,雖然不見得能讓她消氣,但我一定會盡自已最大的努力。
「矮油?瞧姑娘您說的,別說琉璃,就算金子,銀子打的,我們都拿得出來。」樂呵呵沖里頭高喚︰「快點領這位姑娘上二樓瞧瞧去。」
我注意到一樓賣的都是玉首飾,想必二樓才是貴重的吧?
揚州第一並非浪得虛名,它的東西絕對屬得上一品。看過不下百條腰佩,滿意的也不在少數,可就是沒有跟惜萱的一模一樣的。
「還有別的嗎?」難掩失望,總不能隨便買一條回去賠不是吧!
老板依舊是慈詳的笑臉,又勸慰道︰「這可都是全揚州最好的了。姑娘您都看不上眼?」
「的確都不錯,可沒有我想要的。」挑出其中的一條來,這是用玉蠶絲制成的絲緞,上頭墜著漢白玉,與暖玉打制的鈴鐺,不僅好看,而且價格不菲,我想把它做為禮物送給惜萱,當然,不知她願不願收。
老板眼前一亮︰「姑娘好眼力,您手上這條全揚州獨一無二。只是這價格……」
「多少?」我問,多少要定了。
老板比了三個手指頭,又神經兮兮的眨巴眨巴眼楮。
乖乖,您老吃人呢?
「好吧,我要了。」
「矮芽,老身一瞧就知道姑娘您是有眼力的。」當即便叫人拿去配好包裝︰「別瞧三百兩不便宜,可這上頭的玉卻是極品暖玉,佩在身上,冬暖夏涼……」
「什麼?三百兩?」
「矮?姑娘,您該不會以為老身說的是三兩吧?」
你老母的,老娘還當你說三萬兩!當然這話可沒傻到說出來,我收斂起驚訝之色,晃晃腦袋︰「三百兩就三百兩。哦對了,你們這里能訂做腰佩嗎?」
好在我思慮周道,若是買不到的話,不如就訂做一個,在家時時就憑著記憶把圖畫好了。
一見又有生意接,掌櫃的眼楮都眯成了條縫。
我掏出圖紙遞了過去︰「就照著這上頭畫的,能做得出來的嗎?墜子是琉璃的。」
他對著陽光端詳許久,方才點點頭︰「做得出,三天後來拿貨。」
成交!
即然能做得出來我就放心了,于是懷里抱著買到的歉禮,一蹦一跳出了首飾齋,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雙青黑的布靴子踩著無聲無息的步子悄悄跟在後面。
當我走到一條小巷子口時,被里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喚住了︰「姑娘,能不能賞點銅板?」
「哦?有,我有。」是個衣衫襤褸的老爺爺,他似乎餓了好多天了,瘦得皮包骨頭,伸出干枯的手討東西。
我心里發痛,急忙走過去從懷里掏銀子,交給他︰「這些都給你。」看著他千恩萬謝收起錢,我想光有錢有什麼用啊?得弄點吃的,于是接著道︰「老爺爺,您先別走開。我再給您好買些饅頭來,等著啊。」
「姑娘,你真是好人。」他連謝不止,蒼白的眼里流出淚水。
我不好意的抓抓頭,轉身就趕緊朝之前路過的包子店走去,卻不想後腦重重劇痛,像是挨了一棍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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