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一切看起來平靜如常.
展念初開門進屋,莊心碧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打毛衣,她放下鑰匙換鞋,「媽,冬天都過完了,你還織這個干嘛?」
「閑著也是閑著,我收拾屋子發現了毛線,前陣子看樂樂的衣服小了,再給她織一件。」莊心碧抬眼看她,「怎麼臉色不太好,很累?」
揉揉臉,走到她旁邊去,「沒有啦,昨晚沒太睡好——怎麼樣,今天有沒有事?」
「沒事了。」莊心碧看著她,「我听你小姨說,債務還的差不多了,梁家的錢我們要還人家的,你別太著急也別有負擔,你小姨有門路去解決,她周轉開了就沒事了,不用你來背。」
展念初沒敢說慕景深也有份還債,頭大如斗,坐在一邊靠在媽媽肩頭,「媽,外公不是在鄉下有個莊園嗎,我想等我畢業了,我們就回鄉下去生活,我去找個小學校當老師,你在家種種菜喂喂雞鴨,與世無爭沒人打擾,會比在這里舒服很多。」
莊心碧笑笑,「說傻話,哪有人年紀輕輕的跑去鄉下,我去養老,你也養老?要當老師,你也得去個好點的大學校才行。累」
展念初靠著她,「你不是教我不要爭強好勝?」
「找個好工作,嫁個好人家,怎麼算是爭強好勝。」莊心碧看著她,「我的女兒這麼好,當然要很幸福才對。」
展念初笑笑指著毛衣,「媽,你看你這麼疼樂樂,把她帶回來一起生活又怎麼樣……」
她一說莊心碧就收了毛線起身,「免談,除非你結婚。」
展念初靠在沙發上嘆氣。向來平和好說話的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件事特別不近人情。
*******************檬*
吃過晚飯,展念初正在看書,雷耐打了電話過來——她之前發過短信給他,道了歉並委婉的表示自己不能不顧底線什麼都做。
這會兒他打來電話,興師問罪嗎?她對著電話看了許久也沒勇氣接,按說他是熱心的幫助了自己很多,可是自己不能去畫假畫也是一定的了,別說慕景深會殺了她,就是她自己也沒有勇氣再做那種事一次了。
電話一直響,她過意不去,接起來,雷耐居然率先歉疚的說,「展小姐真對不起,我剛才在開會,才看到你的短信——我沒想到你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向你表示歉意。」
展念初吃了一驚,雷耐直言說,「安排你去畫假畫,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向來賞識你,絕不會這樣毀掉你。」
展念初嘆了嘆,「沒關系的,雷先生,是我急用錢劉經濟才會想法幫我,無論如何,我感到抱歉,也感謝你們的幫助。」
「我現在在上次送你回家時停車的那個路口,方便的話當面說吧。」
「……」
「你覺得我也不值得信任,我也會騙你嗎?」雷耐有些生氣的說。
展念初解釋道,「不是,只是因為……」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下來一趟,我們好好談談,唆使學生畫假畫這種事,任何有良知的從業人都不該做,就算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會允許的——」
听他這樣說,展念初也不知道他可信不可信,但是又想想,萬一他真的不知情,他又多提拔自己,而且是在自己家附近,應該不會有事。
穿了外套,她拿了鑰匙下樓去。走到路口,雷耐從車邊走過來,扔下煙頭看著她,「你手上有劉經濟騙你畫假畫的證據嗎?他這種行為簡直是行業敗類,一定不能姑息!」
展念初揣著手,搖頭,「沒有什麼證據的,我的畫和他給我的字條都毀掉了。」
「真的?你這樣是不是忌諱我?那個劉經濟也是我朋友手下的雇員,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你不用怕,證據都交給我,我一定鏟除他替你出氣!」
「他也是好心幫我。」展念初搖搖頭,「真的沒有證據,我急用錢他才提出的,雷先生……」
雷耐有些不耐,皺眉看她,「你不是說你手上有證據嗎?現在又說沒有?你在撒謊?!」
她對他的變臉有些詫異,正迷惑著,身後突然響起個聲音,「證據在我這——」
雷耐和她一起回頭,慕景深幾步走上來,臉色淡淡卻蘊著陰冷,「你想伸張正義,不如我效勞,我手下的律師團百戰百勝——你想整死劉經濟,讓我來。」
雷耐臉色一白,看著展念初,「他是你什麼人?」
慕景深單手搭在展念初肩頭,冷眼看著雷耐,「電話里不是說了嗎,這是我的人——學人做了走狗,現在又想學人耍詐,可惜道行淺了點。」
「連女學生都不放過,慕景深,你還是那麼下作!」雷耐惡狠狠的斥道,「你的那些舊賬別以為沒人知道,你最好別讓我找到你害死我父親的證據,不然你後半輩子都得在牢房里度過!」
慕景深臉色淡淡,「隨你怎麼說怎麼做,不過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別總是放蒼蠅和狗來***擾我,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我若不舒服,別人也別想好過。」
雷耐看了眼兩個人,冷冷的哼道,「走著瞧——展念初,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看著雷耐開車走,展念初抬頭看了眼旁邊冷心冷臉的慕景深,看樣子雷耐跟他好像有仇,可是他明明還買過畫幫過雷耐,為什麼那個人說他害死了雷老先生?
看著身邊的女人用迷惑的眼神看自己,慕景深伸手在她下頜上捏了下,語氣不悲不喜,「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永遠分手,或者跟我走。前者你前途光明應有盡有,後者別無其他,只有我。」
展念初不明白的看著他,他的眼神很深,她錯覺的看到他眼楮里有深邃的光。
小初會選啥捏?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