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展念初提著一堆吃的回住院部,心驚肉跳了一整晚,這會兒覺得格外的疲憊.
轉個彎要進門,轉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一輛車旁走,她看了幾眼就可以肯定,疑惑之下月兌口而出,「慕景深?」
那人沒回頭,連停頓都沒有就上了車,可是她肯定,聲音那麼大他不可能听不見,她疑惑不止,幾步上去拍窗子,「是你嗎?我肯定是你——你怎麼在這里?砍」
車里的人似乎是不耐煩了,降下車窗露出冷峻的臉,「你有事?」
展念初見真的是他,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在想想剛發生的慘劇,頓時板著臉,「別告訴我,山上的人是你找來的?」
慕景深側臉瞥她,一嗤,「你未免太拿自己當回事。」
「那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哪里還需要跟你交代?」
看他那副樣子就來氣,展念初冷哼一聲,「是,你去哪里我當然管不著,但是你也別管我去哪——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的是你吧?玩」
慕景深懶懶的整理了下領口,「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各過各的,往後再不相干。」
展念初憤怒不已,瞪著他,「早就各不相干了!你最好說話算話,我怎麼樣都和你沒關系,要斷就利落點!」
慕景深掛著淡淡的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袖扣,「自然說到做到——向你看齊。」
听他諷刺自己,展念初咬著嘴唇,「我這樣不也順了你的心意嗎?我不欠你了,不用看不起我。」
慕景深抬頭看她,「不是非得獎不可?為什麼不參賽?」
「這和你沒關系。」展念初往後退一步,「我們再也沒交集了。兩清。」
「很好。」慕景深側過頭看前方,「好自為之——開車。」
車窗升起,看著那輛車疾馳而去,展念初氣得不行——這個人是神經病吧,無端端的跑來就為了跟她說一句好自為之?還有他那個態度,真的要讓人抓狂,好好說話會死嗎?
憤憤的往回走,進門前她回頭看了眼,車子已經轉彎離去了,她白了一眼轉頭走——可是他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現在的溫度也不是很高,他怎麼眉毛上會有細汗?
走著走著,她心里又有些自責——她剛才說的那話有些過分,她對慕景深多少還算有些了解的,他的人品如何她清楚,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叫人來動手傷人的。太生氣了,實在口不擇言。
回了病房,梁震東就著她的手吃東西,看著展念初悶悶的發呆,就拍她,「想什麼呢?」
展念初搖搖頭,又說,「慕景深來過是不是?」
梁震東看著她那樣子,嚼著包子,點點頭,「其實多虧了他,他沒來我早死了,他還替我擋了一下,手受傷了。」
難怪臉色不好……展念初疑惑,「他是怎麼知道我們遇險的?」
梁震東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坐在那兒,「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啊,小初,你別生氣——你……你跟他在一起,是感情因素多,還是現實的多。」
展念初抬眼看看他,沒有生氣,只是垂下頭,「都有——我前段時間很瘋狂,為了成功已經不擇手段了。」
點點頭,他說,「我明白你的難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小初,走出來吧,那個人不能給你未來。他來跟我說,他馬上要去法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有多少意外,當時景瑜找來的時候她就預見了他會走,再說,走不走又跟她有什麼關系。
「震東,山上遇到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跟慕景深有關嗎?」
梁震東說,「他說他遇到了點麻煩,對方威脅不成就往他身邊人下手,不過已經解決了,不會有事了。」
「你確定?」
看他點頭,展念初也不再多問,有事沒事慕景深也不會跟別人細說。可他會遇到什麼麻煩呢,生意上嗎……怎麼有人這麼膽大妄為的,公然攔路行凶……
胡思亂想了會兒,出去扔垃圾的時候她停在走廊盡頭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那個人。
第一遍他不接還掛斷了,展念初想放棄來著,可是想想,他趕來救了自己又救了梁震東,自己怎麼也要說聲謝謝,雖然他是罪魁禍首。
第二遍又響了好半天,那邊人總算不耐煩的接通,直斥,「有完沒完!」
「有完,馬上就完——」她忍著惱火,「我就想跟你說聲,替震東擋了那下,謝謝你。」
換來他一嗤,「已經是一伙的了?」
她忍住反駁,抿抿嘴角低聲問,「……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解決了嗎?」
「沒事。」沉默了會兒,他淡淡道,「回去當看護吧。」
她只是擔心他,不迭問,「可是那些人特別狂妄,好像來頭不小。你真的沒事了嗎?他們為什麼……」
她的話還沒問完,那邊人就不耐煩的掛了電話,她听著忙音憤憤的放下電話,什麼惡劣的態度!真見鬼,她居然還為他擔心緊張,簡直多余。
車子行駛在夜晚的公路上,慕景深靠著座椅閉目休息,司機回頭問他可否有不適,他搖搖頭示意繼續。
捂了捂手臂,一會兒沒知覺一會兒又很疼,苦笑一聲,估計那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沒錯,當初撞的他的腿差點殘疾,現在他的一條手臂也接近報廢。
醫生說傷勢不輕,樂觀估計以後不影響生活,可是他的這條右臂,又豈是用來生活的……
夜色落在他臉上,愈發的深邃淒迷。
更完,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