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震東看著她動作迅速的跑去浴室,也不知道是真的急著讓他洗澡還是擔心獨處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他松開領帶,月兌下外套進了臥室,屋子里布置的很溫馨浪漫,紅色的被褥喜氣洋洋的,那種色調很濃烈,以至于讓人一下子就感覺燥熱起來。
坐在那兒,撫模著柔軟的被面兒,他一下子感慨許多——以前就連做夢也沒夢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娶到心念已久的女人。
跑了一天累的不行,他往後一倒,身下壓著玫瑰花瓣散發出陣陣香氣,他閉起眼楮深吸一口氣,踏實的感覺自己的心每一寸都是滿滿的。
放好洗澡水,展念初走過來推推他,「震東,去洗個澡再睡,新的睡衣我給你放在浴室里了。」
梁震東循著香氣伸手去抱她,摟著她的腰將她拖到懷里,蹭蹭,「新婚夜不是要一起洗嗎?老婆。砍」
展念初試圖爬起來,「我還要拆掉頭發,卸了妝,禮服也要收的……」
「我幫你拆頭發,幫你卸妝,幫你月兌禮服……」梁震東翻身壓著她,「你說的那些,沒有一個是新婚夜的主題。」
她抿唇笑笑,模模他的臉,「震東,盤著頭發很難受,假睫毛更難受,先讓我洗干淨好不好,你這麼體貼。」
咬咬她的手指,梁震東從她身上起來,拉起她,「好吧,體貼——我先去洗,很快騰給你。」
展念初笑笑點頭,看著他轉頭走進浴室,她沉口氣,轉頭坐到梳妝台前摘上的首飾和發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裝扮的固然漂亮,可是臉色怎麼會那麼難看——新娘子不是該臉色紅潤的嗎,為什麼自己看起來好像假人一樣一點表情也沒有。
難怪攝影師要一直說她了,懊惱的捂了捂自己的臉,她在心里狠狠的罵自己——這一晚上都是這樣的狀態,親戚朋友一定在背後議論了,她嘆口氣,拆了頭發上的夾子,那邊手機響起來玩。
走過去接起,俞綻的聲音傳來,「……沒打擾你吧?你怎麼這麼快就接了?」
展念初沒心思開玩笑,「怎麼樣,你在醫院嗎?」
「沒有……」俞綻嘆氣,「我跟他的秘書聯系了下,對方說還沒有找到他,不過她們現在都去慕景深的家了,好像是門衛來電話,說看到他回去了。」
展念初咬咬嘴唇低聲問,「門衛有沒有說,他的狀況……」
「那個沒說,我現在正往他家去,他家好遠,等到了我再聯系你……呃,可是小初,今晚是你新婚夜……我再打電話聊這些,不合適吧……」
她揉揉額頭,「小綻,不用去了,你回家休息吧,他的秘書會照顧他,辛苦你了。」
「我沒關系,去確認他沒事是應該的——不過小初,你……你……哎,算了,反正你也要走了。你和震東在一起吧,我去一下,等你方便了給我來電話好了,免得震東誤會了。」
展念初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答應了她,掛了電話,她對著鏡子出神,不多時梁震東打著哈欠走出來,扶著她肩膀,「去洗吧,香香的,再穿上我給你新買的那條新裙子,嘿。」
展念初才回過頭,笑笑站起來往浴室走,梁震東伸手勾住她的腰,挑眉,「美男出浴,好歹也給點反應啊。」
展念初才發現他沒有穿睡衣,下半身就圍了條大浴巾,上身精壯的肌肉盡顯無疑,身上還擦了香體乳,味道十分的清新撩人。
看著那張俊朗燦爛的臉龐,半濕的頭發加上烏黑幽深的眼眸,更加增添了性.感的味道,是女人應該都會尖叫了吧,展念初抱臂笑笑,「東東。」
「有何指教,女士?」他得意挑眉。
「把你收到的紅包整理一下,等會兒上繳,我會核對賬目。」
看著她大步走去浴室,他瞪眼咬咬牙——女人果然是外星來的!
洗掉臉上的妝,展念初泡在熱水里放松身體,折騰了一天腰酸背疼,腳上還磨出了水泡,可是一切都不如心里的緊繃來的明顯,她現在陷入一個讓人迷惘的困境里,她什麼道理都懂,什麼該做的都清楚,心里也一千遍一萬遍的提醒自己,她想如果現在出去,如果震東想跟她親熱,她也會去配合的,可是……她心里是在極力的抗拒的。她騙不了人,她看看窗戶,甚至想從那兒逃出去,或者突如其來一場大病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胡思亂想了很多,最後卻漸漸都消失,只剩下那個人那道黑色的身影——如果他是想讓她不快樂,讓她永遠無法擺月兌他的影子,那麼他做到了。
燻香的味道淡掉了,她又添了一塊,看著窗外的夜色,才感覺天亮是那樣的遙遙無期。
她沮喪的將自己沉入水底,窒息和水壓讓她和外界隔離開,做魚兒多好,自由自在,天地廣闊,沒有煩惱,也沒有無法忘掉的記憶……
一直到洗澡水冷掉,她實在是沒法再以洗澡為由拖下去了,擦干淨,換上衣服走出去。
臥室里光線是暗的,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邊,竟看見梁震東歪在枕頭上睡著了,她那邊的床頭櫃上整齊的放著紅包和一份賬單。
賬單最下面寫著,「錢在紅包里,男人在被窩里,老婆大人一並笑納。今晚,是我生命里最榮耀的一天。」
看著他沉沉的呼吸著,她鼻子發酸,這樣熱烈執著的愛,她要怎麼去償還,心已經被掏空掉了,她已經貧窮的無以為報……
嘆口氣,她動作小心的躺到他旁邊,看了他一眼,伸手關了燈。
燈滅的一刻,梁震東才睜開眼楮,新婚的房間里,紅色的軟緞散發著幽謐的光澤,兩個人各自守著兩邊,卻又都是睜著眼楮各自無眠……
周日沒更上,放到周一,今天爭取多寫點~後面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