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念初靠著他肩膀,摟著他手臂,難受的蹭著額頭,「我們為什麼要跑那麼遠,坐火車回來多好。」
他笑,「坐火車都得坐爛。趕明兒發展到可以坐火箭出行,一秒鐘就回家了,都來不及暈機。」
展念初靠在他懷里有氣無力的笑笑,「但願有生之年可以感受一次……」
給她擦擦臉,他摟著她,偷偷親親她額頭,「小初,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嬰兒那樣的味道,像牛女乃一樣,你用什麼香皂。」
展念初忍住想吐的沖動,迷迷糊糊的,「是啊,我用的就是嬰兒香皂,據說沒有太多的化學物質……」
「把牌子告訴我,我也想要。」
「大男人用嬰兒香皂滿身牛女乃味,當心別人不跟你談生意。砍」
「不談拉倒啊,我又不缺錢。」
臭屁精……展念初靠在他懷里,一陣暈眩幾乎要昏過去,他細致的給她擦臉,扇風,聊天轉移注意力,她昏昏欲睡的,手被他握著,一直暖暖的,不知不覺,眼楮有些潮濕。如果有什麼手術可以切掉記憶或者切掉不听話的那部分身體,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去做,她真恨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真恨自己那麼差勁的辜負他……
听她低低抽噎,梁震東急忙給她擦了下臉,「沒事,忍一忍就飛平穩了,我給你講個笑話就好了——哪,有一天大灰熊和小白兔一起蹲廁所,大灰熊就問小兔,‘小兔小兔你掉毛嗎?’小兔很得意的說,‘當然不掉了!’然後大灰熊就抓起小白兔擦了。」
展念初眉頭痛苦的皺起來,捏他,「惡心!梁震東你好歹也是帥哥,不要這樣自毀形象好不好!」
他只是嘿嘿笑,模模她遍布細汗的額頭,「好點了吧?這會兒也平穩了,你要睡好好睡——」拿了毯子給她蓋好,「靠著我還是靠著椅子?」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梁震東就接著摟著她,「那睡吧,我也睡——玩」
靜靜的依靠在一起,他閉著眼,喃喃,「其實我就是你的小白兔,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樂意,因為用的是我,不是別人……」
兩句話說的她又撲簌簌落淚,他急忙打住,「好了好了,淚人兒,真是說不得。」
她哽咽不已,摟緊他的腰,「震東,看完媽媽,我們還一起回來,我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听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靠著她,「大灰熊如果有一天發現了小白兔的可愛,我希望它發現的不光是可憐。你明白嗎?」
展念初吸吸鼻子靠著他,心里很難過,不管因為什麼,想到離開他,她的心里都被一雙大手反復的擰來擰去。
在一起之後再想分開,並不是簡單的說了‘再見’就可以……她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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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起之後,外面天色剛亮,旁邊的男人睡得很沉,展念初睡不著了,掏出報紙來看。
第一頁就用醒目的大字報道了畫神涉嫌畫假畫已經被立案起訴的消息,她看著上面種種已經到了離譜的猜測,心里一陣發沉。
慕景深果然是遇到了麻煩,雖然罪不可能重判,可是他的身份不比常人,‘畫神’兩個字的價值,不是一個數字可以概括的。名譽受到影響,對公司什麼倒還好,那個並不是靠他的名聲做交易,倒是他本人,向來被業界奉為神一樣的存在,這樣一來,很多受了他影響才學畫的學生幻想和崇拜要破滅了吧。
放下雜志,她看著窗外,不見面最好,見了面,她也不會當著震東的面和他再走近,那樣等同于背叛,就算震東說了放棄,可是她也沒法當那個婚禮沒發生過。
下了飛機,兩個人風塵僕僕的趕往醫院,倒時差著實痛苦,展念初更是頭昏,下了車梁震東幾乎是把她抱進醫院的。
一進病房,莊心碧正躺在那兒,腮腮喂她吃飯,展念初一看到親人就不能自已,撲過去,「媽!我回來了!你身體怎麼樣?」
莊心碧連忙坐著扶起她,「傻瓜不是跟你說我沒大礙嗎,怎麼又跑回來?」
梁震東扶著展念初肩膀,「小初很惦記你,我就帶她回來了,媽,怎麼樣?」
「沒事,那天小輝出事,情緒一激動就進了醫院,現在沒事了,醫生都準許我過兩天出院了。」
展念初回頭看著腮腮,「莊應輝那混蛋去哪里了?」
腮腮無奈的搖搖頭,莊心碧拉著女兒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胖了呢,跟震東在國外,一切都習慣嗎?」
撫了撫臉,她笑笑,「挺習慣的,什麼都挺好。」
正聊著,門忽然被打開,看到展念初和梁震東站在那兒,莊應輝馬上往後退,臉上笑著。「你們回來了啊?還沒吃吧,我再去買兩份早餐!」
展念初想追,莊心碧拉住她,「他也知道錯了,為了討女朋友歡心就弄碎了那麼值錢的花瓶,還差點被捉去坐牢,還不長教訓嗎。」
展念初听得雲里霧里,回頭看看,梁震東只是拍拍她。
樓梯間,莊應輝終于把電話打通,急忙說,「慕先生!慕先生是我!小初回來了!她現在就在醫院看我大姑——你要是想見她,現在就過來吧!」
那邊,正半夢半醒在被子里的男人滿臉不耐,掐斷電話丟掉,靜默了幾秒,他突然觸電一樣的坐起來。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