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有不少會活躍氣氛的,始終笑鬧不停,從無冷場。
旁邊的男人煙不離手,這會兒又吞雲吐霧起來,坐在那兒似乎只是看熱鬧,展念初捧著茶杯,听見他聲音淡淡,「那老頭估計和你爸歲數差不多,你拜他為師,也‘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她胸悶不已,咬牙低聲,「和慕先生無關!」
他臉上淡淡笑著,煙霧里看起來格外的壞——以前幻想里的畫神應該是個嚴苛正派的老男人,或者是個陰柔的藝術狂人,可是旁邊的男人如果不是被這些人眾星捧月著,她會以為只是踫巧同名同姓,他一點都不文藝,看起來壞的就一影視劇里的大奸商,從頭到尾都像反派典型。
「他都是怎麼讓你為他‘做任何事’的?」他吸了口煙,濃霧里他眯起眼楮,陰郁無比,「這樣?」
展念初身子一僵,他的大手正落在她裙下的大腿處撫動,她偷掐他,「慕先生!拜托你自重點!」
他吐著煙,目光森然,繼續深入裙下,「人若自辱,人必辱之。」
她臉漲得通紅,他總是喜歡挑起她的瘡疤來欣賞,看了眼對面笑的燦爛的秦勉,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夾住腿,死死按住他放肆的手,她咬牙,「要辱你也辱的夠了!慕先生,我跟你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他嘖嘖重復,微微粗糙的掌心在她柔女敕肌膚上撫弄,倒是沒有再進犯,像是在嚇唬她,可明明又一副陰沉難辨的可怕模樣。
她不敢放松,生怕他侵犯到自己。雖然早都準備豁出去了,可是被人踐踏得一文不值的滋味還是令她痛楚——自辱……是啊,她這幾天總是做夢,夢見自己跟人下跪,恬不知恥的哀求,只要能教她,什麼都肯做……
看到旁邊的女人紅了眼圈咬住嘴唇,哀哀的樣子讓他眉頭不耐煩的蹙起,意興闌珊的抽回手,他抬手將酒杯里的半杯酒一口吞了。
她咽回去苦澀,裹住披肩,盼望這鴻門宴能快快結束離開。她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還是他根本就因為自己不顧一切拜師的舉動而感到不齒?算了,討厭就討厭吧,她自己都討厭,別人怎麼想也無所謂了……
坐了會兒,她頭疼不已,借故去衛生間喘口氣兒,出來的時候,秦勉已經臉色難看的等在走廊。
一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秦勉生氣不已,「你怎麼搞的!一晚上板著臉給誰看!我說的話你都听哪去了!」
展念初看著自己的鞋尖,「秦老師,我真的不會喝酒……我的畫……」
「在我們這一行,慕景深捧你,你的畫就是無價寶,慕景深不看一眼,那你的畫就是狗屎!這麼好的機會,你以為誰都有機會和他坐在一起喝酒?!」
沆瀣一氣……她心里罵,可是現實就是耳光一樣抽得人疼,她不想屈服,可是又別無他法,只好跟自己在心里激烈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