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屋子里已空無一人,除了留下她殘破的身體,一切真的似乎只是個夢。
早上時針指向九,今天有副院長的課,敢曠課的必死無疑,可是她實在沒力氣爬起來,抱著被子坐了好久,蓬頭垢面的模樣映在遠處那鏡子里,鬼一樣的嚇人。
她自嘲的苦笑,是不是自己真的動了歪心走了錯路,所以老天爺才會這樣懲罰她……
被丟在地上的衣服都快被揉爛了,她撿起來抖了抖,穿在身上還是覺得很骯髒。手機散了架丟在角落,她挪過去撿起來,拼湊它的時候,她不想哭,可是大顆眼淚還是掉在電池上。
怕手機也壞掉,她邊克制眼淚邊擦掉上面的水漬,按下開機,一股腦的涌入好多條短信。
眼楮是花的,她什麼也看不清,這屋里就像是魔窟,每一處都透著那男人留下的陰森和恐怖,她不敢多留一秒,匆匆忙忙就逃了出去。
逃難一樣的跑上出租車,司機看她那副鬼樣子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問她要不要報警,她急忙搖頭,報上地址,邊整理自己的頭發邊忍住眼底的潮濕。
報警,她不敢,也知道沒用——得罪了慕景深,她以後別說畫畫了,恐怕連在這城市立足都難,她還要照顧媽媽,還要照顧腮腮。而且,自己和主動送上門也沒甚區別,自己曾經暗示過他,他很容易就能擺月兌罪罰,她不想被人知道這不堪的一切,更不想成為最親的人的恥辱。
窗外景色蕭條,秋意甚濃。
手機再度響起,她驚嚇的翻出來,看到上面的名字,她心被灼痛。按了接通,那邊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初初!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展念初使勁擦著眼楮,聲音走調的厲害,搖著頭,「我沒事。」
梁君涵心焦不已,「昨晚我有朋友看到你在酒店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初初,你到底……」
「你朋友看錯了。」她擦掉眼淚,冷淡的說,「梁先生,沒必要因為你要娶的是位千金大小姐就貶低我這樣的人,我不想讓我媽听見這些話難過。」
「我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初初……」
「我還要去上課,沒別的事我掛了。」她掐斷電話,那邊的人焦急的喊了一聲什麼,她不想听,心里火辣辣的灼燒成一團,難受的她只想用刀捅自己幾下。
找出那條備忘錄,里面的女人是那麼開心的期盼男朋友的生日,可現在,它卻和昨晚的噩夢融在了一塊兒。顫抖著刪除了它,疼還是沒有減輕一點點。
她想笑又想哭,馬上要結婚的未婚夫可以被人搶到床上去,想努力想成功卻被人踐踏的一文不值……
冷風吹在臉上,徹骨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