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律師談完,展念初心里舒服了不少,律師是慕景深私人的,很周到很可靠,感覺就像是自己一個熟識已久的朋友,自己只說了開頭,他就能明白全部.
某人幫了她大忙,又不能把自己給他做感謝,展念初就下樓煲了一鍋香噴噴的湯。
慕景深洗了澡出來,就看見展念初趴在床上翻書看,細細白白的兩腿翹起來晃動,看起來心情不錯。
走過去,他俯身拍了拍她的,「談完了?」
她轉頭看他,「你的律師直接問我,想讓展惜情坐牢坐多久。」
慕景深淡淡耙了耙半濕的頭發,坐在她旁邊,「靳大律師風格向來如此,有他在不用擔心。」
展念初撐著額角,看著他刮得干干淨淨的下巴,忍不住伸手模模,「靳律師是金牌大狀,讓他替我處理故意傷害案件,怎麼辦,我付不起律師費。」
黑眸眯起來,露出幾分危險,慕景深捏住她的手,「不想肉償,就老實點。」
她轉個身枕在他腿上,翻著手里的書,就是昨晚他給自己讀的那本。厚厚的封皮很有質感,能想象他捧著書低聲閱讀時候的模樣,一定深邃又性.感。
翻了兩下,里面忽然掉出來一只漂亮的透明葉子書簽,上面還有秀美的外文字體,看不懂,但可以肯定慕景深不會有這等情懷,她看他沒發現,不聲不響的夾回去累。
翻了會兒書,慕景深伸手拿走,換了本雜志遞給她,「睡不著再看。」
她揉了揉眼楮,密密麻麻的外文確實很催眠,「老師你在法國待了很久嗎?」
過了會兒,慕景深才面無表情的說,「快十年。」
她想起他的家人都在國外,忍不住問,「老師,你家人都在法國,那以後你也要回去定居嗎?」
「我的事少打听。」他顯然不太愛提及這個話題,生硬的制止她繼續發問,心煩起來,他掏出煙就想抽,展念初連忙伸手搶下來,不滿道,「不是說過在女士面前不要抽煙!怎麼還不改!」
被她搶走,慕景深又拿出一只,不耐的說,「改不了。檬」
她有些生氣,坐起來瞪他,「現在不改以後也肯定要改,早改掉對身體還好。」
「以後?哪里來的肯定?」他臉色隱隱帶了譏諷。
「結了婚,太太肯定會管,有了小孩,你還能對著孩子抽煙嗎?」她老大不高興,拿過煙盒想扔掉。
慕景深掃了她一眼,眉色淡淡,冷嗤,「繞來繞去,無非是想說這個?」
展念初只看到他滿眼的鄙夷,被刺到後立刻武裝起來,「我想說什麼?我繞什麼了?」
當著她的面兒,慢慢的點燃煙抽起來,慕景深淡淡一瞥,「在我身邊的女人十個有九個都會跟我提結婚,你算是比較耐得住的,我還以為你那麼豁得出去,能看得更開一點。」
本來以為他對自己多少有些感情,起碼和他那些玩玩就算的女人有些不同,但現在看來,只是自己的無端幻想。
鼻子里有些酸,她不服輸不肯表現出來情緒,把手里的煙盒丟還給他,沒說話,起身要走。
「我許你走了嗎?」吐出煙,慕景深冷眼看著她,暗暗忍怒,「給我回來!」
她氣不過,越走越快,剛開了門,身後忽然伸出手臂重重將門摔上。身體被人強硬的掰過去,她不可遏止的發起火來,伸手去打他,「誰稀罕和你結婚!我再豁得出去也沒想不開到要和你一輩子!」
慕景深拎著她狠狠丟上床,捏著她下巴,「再說一遍!」
「我沒想嫁給你,你不用冷嘲熱諷提醒我。」她竟然真的敢再說一遍,而且句句帶刺,「我對天發誓,要是痴心妄想和你結婚,就天打雷劈!」
她越說他臉色越難看,手一踫到她身體她就瘋了一樣的反抗抓撓,本來好好的,可轉眼就鬧到不可開交,他也惱火不已,她一句句說的人心煩意怒,打又不能打,氣急了就捏住她的臉,低下頭狠狠的堵住她咒罵不停的嘴。
咬了他幾口也沒有被松開,展念初就木頭一樣讓他吻,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傷心和生氣,總之他的唇一踫上來,她就發覺自己哭了。
品嘗到的都是苦澀,好一會兒慕景深才放開她,她匆忙擦了下臉上的潮濕,別過臉不看他。
擦了擦咸澀的嘴唇,慕景深撐在她身上看著她。真是打的莫名其妙的一架,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都跟著了火的炸藥一樣。
正要開口,展念初忽然轉頭面對他,垂著眼,低聲說,「剛才在孤兒院踫見的,是我媽。她剛才還提醒我,女人要自尊自愛,可我沒做到。」
慕景深翻身坐起來,半仰躺在那兒,黯然的目光有些發直。
從他身下掙月兌出來,她坐在那兒整理頭發,「要是她知道我們的關系,估計我會被打死……不知道還能持續這種關系多久,但你可以放心,不會太久,我不會賴上你。」
看看時間,她拿了外套和背包,「樓下有湯,過一會兒就能喝,我在這也不方便,回宿舍了。」
慕景深沒說話也沒阻止,說到底兩個人還是合不來,地位身份性格喜好,都相去甚遠,能在一起真是奇跡了。關上門下樓,她擦擦臉,誰讓自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活該被現實抽耳光。明明心里都明白,可是偏偏要麻痹欺騙自己,人真奇怪。
明天上午還有更,腰疼,先去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