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雪從雲仲天臉上只看到了驚呆,卻沒有看到悲傷,不禁再怒,這個可惡的老男人,二十五前拋棄了雲初母女,二十五年後再來相尋,得知阿姨死了卻不悲傷,想必這個男人對阿姨是沒有一點感情的了,那他還回來尋什麼?
雲仲天真的太意外了,他自己也不過六十剛過呀,而佩玉年紀比他還小的,居然先他一步離去了。因為他的無情讓佩玉精神失常?有這麼嚴重嗎?從古到今,遭到拋棄的女人又豈止是她佩玉一人,也不見人家瘋掉,她就瘋?這個女孩是不是把事情說嚴重了,想加重他的負罪感?
如果佩玉真的因為感情之事而精神失常,最後死于非命,那麼她生的女兒鐵定也是軟弱無能的。雲仲天心里猜想著,不過軟弱也好,這樣他才容易把她噱住,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回**,只要把她送給了許飛,助傾雲月兌離困境,她生死他懶得再管。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雲仲天就是不喜歡佩玉生的雲初,而他眾多情人之中,也只是佩玉一人是大陸的,對于其他情人生的孩子,他都讓她們過上了千金小姐的生活。卻想不到現在居然要尋找這個他不喜歡的女兒解救他的困境。
眼前這年輕女孩看似很精明,他可不能讓對方看出他找雲初是有企圖的。想到這里,雲仲天故意擠出了幾滴眼淚,然後才問刑天雪︰「這位小姐,你是我女兒的朋友吧?那你知道初兒去哪里了嗎?」剛才他敲門里面沒有動靜,說明女兒此時也不在。
雲初去了哪里?急呀,許飛可是沒有多少耐性的,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帶走雲初,萬一許飛反悔,那他一切都完了。**那邊的妻兒老小都等著他的好消息呢。
刑天雪冷哼著︰「不告訴你。」既然雲初的老爸找上門來,里面沒有動靜,那說明雲初此時還待在唐家,報紙上報道的「落跑新娘」,想必是逃不月兌唐家的。
說實在的刑天雪也很好奇,明明那天雲初比任何女人都要先行離去,而她們守在外面大半天,也沒有看到唐家大少爺出現,雲初與唐大少是如何相識?而且雲初還是那萬分之一的幸運者。嫁入唐家,好友以後一定會幸福的。天雪對雲初是真誠的祝福。
「喬清,我們走。看到這種男人,我會吃不下飯的。」刑天雪直覺就對雲仲天沒有好感,她拉著未婚夫轉身就走,而她吐出口的最後一句帶著極大的諷刺與指責。
喬清是個老實厚道的男人,他覺得自己的未婚妻這樣對一個老人說話有點過分了,可是深愛未婚妻的他又不忍心說她,只能任未婚妻拉著走而頻頻回頭向雲仲天投上歉意的眼神。
「小姐,等等。」雲仲天急急地追著來,他從刑天雪那句「不告訴你」可以確定刑天雪是知道女兒的去處。他沒有太多時間去尋找女兒,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說服女兒跟他回**。當然他會說那些好听的自責的話,會說帶女兒回台是要女兒認祖歸宗的。
雲仲天把刑天雪攔下。
「你想干什麼?」刑天雪挑著眉,她一米七三的身高站在雲仲天面前,看上去仿佛比雲仲天還高大。只是雲仲天出身豪門,那氣勢上比刑天雪強了很多。
雲仲天帶來的幾名手下也跟著把刑天雪的去路攔下。
「小姐。」雲仲天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很溫和,很大度地不去計較剛才天雪對他的諷刺以及指責。他睜著有點兒眯的眼看著天雪,嘴邊掛著溫和的微笑,說著︰「小姐,你與初兒一定是朋友,你肯定知道初兒去了哪里的是不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佩玉死了,初兒就只有我這個爸爸了,我要帶她回**。」
天雪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心里想著這個老男人臉皮還真厚呀,爸爸?他可有施舍過一分父愛給雲初?她嘴里嘲笑著︰「怎麼我覺得你在唱戲呀。你要是真記得雲初是你的女兒,你就不會二十五年來不聞不問,現在你來找雲初,大概是有什麼事情求她吧?」雲初現在可是唐家大少女乃女乃了。
雲仲天心里暗驚,怎麼這個女孩眼神如此的犀利?嘴里卻痛苦地道︰「當年回台,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二十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初兒呀,她是我的骨肉呀,我怎麼會想拋下她呢。當年……」他還想來個長篇大論,天雪已經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是雲初,你有什麼苦衷,還是留著對雲初說吧。」天雪拉著喬清再次想走,雲仲天的手下連忙又攔著她的去路。天雪回頭挑眉看著雲仲天,說著︰「讓你的人讓開!」
「小姐,你還未告訴我初兒去哪里了呢。」雲仲天並沒有示意手下讓開。
天雪好笑地道︰「如果我知道雲初去了哪里,我用得著來這里找人嗎?」她才不要告訴雲仲天,雲初現在成了唐家大少女乃女乃。她認為一個男人拋棄女兒二十五年,不聞不問,再次尋來定是覺得女兒有了利用價值,才會尋來的。她才不想好友被這個不負責任的老爸利用呢。而且她從雲仲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思念女兒的思念之情,有著的倒是急切,急切什麼?這個就是可疑之處。
「你真的不知道初兒去了哪里?」雲仲天的臉色沉了下來,臉上的溫和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氣怒,浪費他那麼多時間了。
「她……」老實的喬清正想說,被天雪一個眼神瞪去,立即噤聲。
「不知道。」天雪冷冷地說著。對于雲仲天的變臉態度,心里更是鄙夷,這哪像是一個想接女兒回身邊的爸爸?
「讓她走!」雲仲天冷冷一揮手,幾個手下便閃開身,讓天雪與喬清離去。
走了幾步,天雪又轉身對站在原地不動的雲仲天說道︰「阿姨性子弱,不過雲初卻不是。」意思是雲初不會看在父女的份上任他擺布。
說完,天雪拉著喬清轉過身大步離去。
等到天雪與喬清離去之後,雲仲天原本是打算離去的,不過他看到了其他老居民從屋里走了出來,他便扯著溫和的笑容走上前去。
「雲先生?」其中一位年紀與他相當的老頭驀然驚叫著。
雲仲天一愣,仔細端看著叫他的那名老人,穿著一身灰色的普通衣服,歲月的無情在他的臉上留下滄桑的皺紋,六十多的年紀卻讓他看上去像七十多歲的老人,與雲仲天相比,真的相差太遠了。
「你是?」雲仲天依稀記得這個面孔,只是一時又記不起來了。他在這里出入有一年的時間,這里認識他的人其實也不少的,只是時間過去了太長,很多人都沒有記憶了。
「我是齊名呀。」那老人應著。
「齊名?」雲仲天訕笑著,並沒有想起對方是誰,不過他還是笑著問︰「多年不見,身體還好吧。」
齊名點頭,看了看雲仲天,然後試探著問︰「雲先生回來找雲初嗎?」既然是當年相識的人,自然知道佩玉與雲初的身份。齊名對于雲仲天當年拋棄佩玉母女倆其實是不恥的,只是時間過去了二十五年,人老了,看到故人,便想著聊聊而已。
「嗯。對了,你知道初兒去哪里了嗎?」雲仲天滿懷希望地問著。
齊名一笑,說著︰「你到唐家去找吧,你的女兒呀,現在飛上了枝頭變成鳳凰了。」
呃?
唐家?
S市兩大家族之一的唐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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