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瞅著掛在脖子上的慕慕容雪,實在只有無奈和苦笑的份,因為他很少有對異性真正生氣的時候,剛才在會議室的那一慕,絕大部分是裝出來的,對于異性魅力的抵御,他的意志實在時太過嬴弱。*.*泡!書。*
「唉,姑女乃女乃,你真的想害死我呀。」
常寧一邊嘆氣,一邊走到辦公椅邊坐下。
看似縴弱的慕容雪,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和頑強,竟然依舊粘在了他的身上,雙臂摟頸,兩腿纏腰,笑吟吟的,一對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瞅著近在咫尺的常寧,一付打不還手手罵不還口,死纏爛打的樣子。
常寧艱難的伸出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被慕容雪這麼緊緊的纏著,累是累的,不過也還挺受用的,一股女性特有的芳香撲鼻而來,沁人肺腑,頗有心曠神怡之感,還有眼前這起伏不停的山蠻,如芳草綿綿,耐人尋味,反正不沾白不沾,送上門來的好買賣嘛,一邊等電話,一邊拿話筒去蹭了幾下。
慕容雪果然也是眯眼受用,嬌喘幾下,山巒更為堅立,細覺不對,一看不是常寧的魔爪,便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小嘴也呶起來了。
可是常寧正板著個臉「生氣」呢,她不敢開口說話,只能進行著無聲的抗議。
「快點下去,雪姐,行不行啊,我要接電話呢。」
「嘻嘻,你親我一下,我就听你的,不然……我就這樣纏著你,跟你一起干革命了。」
糖衣炮彈,絕對的糖衣炮彈,可惡的資產階級,真他娘的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啊。
常寧不客氣的捧著慕容雪的臉,毫不保留的享受了一番,直到擱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了聲音。
慕容雪也挺乖,得了便宜就松開常寧,帶著勝利的笑容,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
電話里,是付省長桑梅瑩的聲音。
「……喂,您喂,您是哪一位啊?」
常寧忙道︰「領導,對不起了,是我,小常呀。」
「哦,小常啊,手上的傷怎麼樣,還疼嗎,要不要休息幾天?」
桑梅瑩很是關心,一連串的問候語,讓常寧深受感動。
「謝謝領導,我沒事,我說領導,你,你怎麼把資產階級,放,放到我這里來了。」
常寧說著,瞟了慕容雪一眼,沒想到她雖然听不見,卻知道她是中心話題,嫣然一笑,得意的將山巒拱得更高了。
「小常,我也拿她沒有辦法,你一走,好像把她的魂兒也勾走了,門不出飯不吃,吵著鬧著要見你,我知道你縣里出了點事,月兌不開身,所以,所以我請示仇書記後,就干脆親自把她送過來了。」
常寧舒了一口氣,「那,那讓她在我這里待幾天,我辦完事後,馬上送她回省城,領導你看行不行?」
「嗯,這樣蠻好,你也可以乘機做做她的工作,小常,只是太辛苦你了,千萬,千萬注意身體啊。」
省城那晚溫馨纏綿的一幕,迅速的在常寧的腦海里浮現。
「謝謝,領導,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記在心里了。」
常寧開始放慢語速,語氣有些模糊起來。
「哦……小常,我,我也在心里記著呢……」桑梅瑩也領會了常寧的話外之音,說話聲音壓低了許多。
「領導,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我找個時間,向你作個專題匯報?」
有冰雪聰明的慕容雪在場,常寧只能借用一些常用詞,來表達另外的意思,只要桑梅瑩能听懂就行了。
「嗯,我,我等你啊……」
桑梅瑩的回應,就顯得直白多了,常寧估計,她的辦公室里,應該沒有第二雙耳朵。
「那麼,領導,你總該給點指示,或者給點鼓勵也行啊。」
常寧是笑著說的,以他對桑梅瑩的了解,斷定她會有表示的。
果然,經過一陣多余的猶豫,桑梅瑩作出了回應。
「……小常,我們,我們不是早就,早就都說開了麼……反正,反正等你來了,瑩姐我,我听你的指示就是了……」
常寧心里直樂,但臉上還得裝付樣子給觀眾看。
「是,我一定堅決執行領導的指示……謝謝領導,那,那我可以掛了嗎?」
「小常,你等等。」
桑梅瑩頓了頓,以嚴肅的語調繼續說道︰「小常,省公安廳刑偵處已經查明,那五個襲擊你的人,全部來自你們萬錦縣,應該是你們前期嚴打時的漏網之魚,而且是皮月桂兒子皮小龍的手下。」
常寧怔住了,吳貴龍不是報告過,皮老虎手下無一漏網麼,怎麼會一下子又蹦出來五個家伙來,難道說,吳貴龍有意謊報軍情?
「領導,我想要一份詳細的案情報告和審訊記錄,這可以嗎?」
「當然,我幫你要一份復印件,小常,你要有所警惕,表面的順從支持,往往掩蓋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沒有看到詳細的案情報告,只是听了公安廳的口頭報告,但我深深的感到,你們萬錦縣那檔事還沒有完,你千萬小心一點。」
常寧簡直有點震驚了,桑梅瑩不可能對他搞危言聳听,一定是案情頗有蹊蹺,她才深感擔憂,聯想到自己省城遇襲後,吳貴龍馬應堂等人竟一點反應也沒有,實在太過反常了。
「領導,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通完電話,常寧站起來踱了幾個來回,細細的一想,眼前的事情太多,省城遇襲案那檔子事還是放一放,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即使是和吳貴龍馬應堂有關,諒他們在康樂鎮還不敢造次。
老爺子說過,政治家最大的敵人,不是形形**的對手和困難,是自己,是自己的沖動,合格的政治家要有大海般的城府胸懷,要容得下一切撲面而來的問題、麻煩、打擊、苦難,政治家要學會記帳,然後要學會算帳,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機,出其不意的清算舊帳。
總之,政治家要學會虛懷入谷,聲色不動。
常寧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老爺子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咱不想做政治家,因為當個政治家,實在是太累了。
「小常,你在想什麼那?」
慕容雪又粘了上來,吊住了他的肩膀。
常寧沒好氣的說道︰「臭婆娘,老子在想,怎麼收拾你這個糖衣炮彈呢?」
慕容雪聞之,嘻嘻的一笑,不退反進,兩座山頭拱得更高了。
「小常,雪姐願意讓你收拾,嘻嘻,收拾,收拾呀。」
常寧又是無奈的苦笑,他實在不能用平常的辦法對付慕容雪,對于蠻不講理的女人,男人的命運只能節節敗退,不過,這個世界上,講理的女人在哪里喲。
「慕容雪,姑女乃女乃,祖宗,冤家,克星,領導……你,你你你,你真的打定主意了?」
慕容雪雙手往常寧的雙肩上一搭,媚眼飛快的撲閃,靚臉一紅,小嘴一嘟說道︰「小常,我打定主意了,我向黨和政府保證,堅決服從你的收拾。」
常寧噗的笑問道︰「他娘的,還向黨和政府保證,你從哪里學來的?」
「嘻嘻,從你們報紙上學的唄……哎,小常,你罵人的時候,好可愛呢,多罵幾句,好嗎?」
老天爺,還有人說喜歡挨罵,讓常寧立即哭笑不得了。
「雪姐,我跟你說正經的啊,你記住了,我讓你在我這里住幾天,今天是星期五,住三天,下星期一我送你回省城,然後你繼續該干麼就干麼,但是,你必須听我的話,不然,我隨時隨地的讓縣公安局的人押送你滾蛋。」
「是,我向黨和政府保證。」
常寧瞄一眼那老高老高的山峰,咽了咽口水,推開慕容雪,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嗯,第一,你得為我燒飯做菜洗衣掃地,還得通過我的檢查,女人嘛,不干女人的本職工作,就是男人婆,我這個人,最討厭瘋瘋顛顛的男人婆了。」
「等等,等等,我記一下。」
慕容雪趴在辦公桌上,拿起鋼筆,在一份文件的空白處,認認真真的記起來。
「第二,以後不管誰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的遠房親戚,是我的五表姐。」
「噢,我為什麼是五表姐,那大表姐二表姐三表姐四表姐呢?」
常寧瞪眼罵道︰「臭娘們,你再嚕嗦,我讓你馬上滾蛋。」
慕容雪可沒生氣,「嘻嘻,我不嚕嗦,五表姐,五表姐就五表姐嘍。」
「第三,你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我們無產階級對你們這些資產階級,從來是不客氣的,你得為我萬錦縣的教育事業作點貢獻,呵呵,就捐個五十萬。」
慕容雪象小學生一樣的舉起了手,「小常,我捐一百萬。」
常寧嚇了一跳,「雪姐,我要的可不是你公司的錢,而是你自己的錢,就是……」
「我知道,你們叫私房錢,我有呀。」
常寧笑道︰「呵呵,連私房錢都懂啊,行行,有點女人味了,不過,就先捐五十萬,我們是窮人,一下子捐得太多,我們會發暈犯傻的。」
慕容雪點著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女人,我听我男人的。」
常寧樂了,站起來說道︰「就先說這三條,走走,我陪你去農貿市場買菜,呵呵,考考你是不是個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