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陳思思的車,常寧將付駕座的椅背一放,懶洲洋的一躺,閉眼楮念叨了一句,「無產階級要研究資產階級嘍。」
陳思思的紅色轎車倒出停車位後,並沒有立即駛馬路,還停在東屏大廈的出口外,因為常寧還沒交待要去哪里呢,這位小少爺一會開心,一會繃臉的,陰楮不定,實在是難以侍候。
「小少爺,我們,我們要去哪里?」
常寧哼了一聲,「我問你,你的代號是什麼?」
「這……」陳思思的俏臉噌的紅了起來。
「哼,反悔了是麼?那就不去了,下車下車。」說著,常寧坐起來,作勢要開車門。
陳思思急忙玉手一伸,拉住了常寧的手臂,低聲的說道︰「小少爺,對不起……我叫,我叫窩邊草。」
「這就對了嘛,窩邊草,多好听的名字啊,不是嗎?」常寧躺回原位,沖著陳思思直樂,「窩邊草,今天下午,你就歸本少爺使用了,呵呵,但你得記住,董事長和付董事長放過了你,我可還沒有哦,我還要考驗考驗你,從現在起,就看你的表現了,呵呵。」
陳思思怯問道︰「小少爺,我們,我們這是去哪里?」
「嗯,咱們去香港幾個風景點轉一轉,具體怎麼走,當然由你窩邊草定嘍,不過,你記住了,賽馬場我是一定要去的。」
陳思思開著車,載著常寧在市區轉了幾圈,只好按自己心目中的線路走,先到了香港南區黃竹坑的海洋公園,听陳思思介紹了幾句,常寧眼楮也不睜開,嚷嚷著對水生動物不感興趣,陳思思不知道,她的大少爺有些怕海,和海沾邊的,只有龍門島的方巧英縣長,才會提起他的興致來呢。
于是陳思思問︰「小少爺,去維多利亞公園?」
常寧又是搖手,「那地方晚去才好玩,今天不去了,這個維多利亞的名字,不就是那個英國老女人麼,我听著就煩。」
「小少爺,您懂得真多。」一邊開車,陳思思一邊嘴乖巧的討好著。
「呵呵,等收回香港了,咱們把那個公園的名字改了。」常寧樂呵著,眼楮直往陳思思身瞄,「嗯,就叫窩邊草公園怎麼樣?呵呵,我看蠻合適,窩邊草,輕輕搖,婀娜多姿真妖嬈。」
陳思思的臉又紅了起來,「小少爺,您,您又來取笑我了。」听聲音,竟是有些撒嬌的氣味了。
其實陳思思知道,這個大陸仔的意思,明白著呢,眼楮色迷迷的轉,老離不開她的身,這大陸不是說很封建的麼,怎麼一喊開放,人都變這樣了,還是啥xx黨的官員,真個就是小流氓麼,「小少爺,現在,現在我們去哪里?」
「嗯,現在麼,我們直奔賽馬場,去下點注刺激一下。」
陳思思輕輕的笑著說︰「小少爺,今天賽馬場,沒有比賽呢。」
原來,香港的賽馬場位于港島銅鑼灣附近的跑馬地馬場,比賽是跨年度進行的,一個賽馬季一般是從每年的9月初開始,到下一年的6月下旬結束,每逢周三、周六或周日分別安排夜、日賽馬各一場,常寧倒不是欣賞人家騎手的騎術,他是掂記著去現場賭一把,小時候對香港的認識,就是常大仙外公口中的賭馬,可听說今天不開放,就一下子泄了氣。
常寧閉眼楮,輕嘆一口氣道︰「唉,窩邊草,你們這破香港,一點都不好玩呀,咱們打道回府?」陳思思微笑的問︰「大少爺,打道回府是什麼地方?」常寧捧月復大笑︰「窩邊草,你跟我裝傻呀,打道回府就是回家,本少爺正式決定,要去你家視察視察嘍。」陳思思有些害羞︰「小少爺,您……您真要去嗎?」常寧道︰「怎麼,不方便嗎?哼,你看著辦,不願意就算了。」陳思思說道︰「小少爺,不是,我……」
常寧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道︰「窩邊草啊,我到你家去,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在我們內地,這叫深入群眾,訪貧問苦,所以,我就是想到你們家訪問訪問,關心關心嘛。」陳思思小心的說道︰「小少爺,我,我怕董事長知道了,會,會不高興的,還有,還有未央姐,她也會說我的。」常寧生氣的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算了算了,你停車,我不坐你的破車了。」陳思思有點惶恐,「小少爺,您,您別生氣,我們,我們這就去。」常寧笑著說道︰「窩邊草,我們先說好了啊,你是自願帶我去你家的,我可沒有脅迫你哦,呵呵。」
到了地方下了車,得樓去,常寧跟著陳思思進屋一瞧,這香港人的房子也不寬敞麼,知道她家沒別人,就象到了自己家一樣,大模大樣的坐到沙發,整個人往一躺,閉眼楮說道︰「窩邊草,說說你對我日程的安排。」
陳思思沒想到此刻要談正事,以為在這個兩人世界里,準要被小少爺給那個了,思想也作好了充分的準備,听了這話,當下不敢怠慢,理理思路說了起來︰「小少爺,您這幾天的日程,是這樣安排的,明天午,是出席董事長特別為您舉行的有關法律文的簽字儀式,並與董事會成員和下屬公司經理見面,明天下午,是參加是同鄉同胞聯誼會,後天,董事長要帶你拜見相關人士……至于,至于在公司十五樓會議大廳安排的中外記者招待會,具休時間由您來定……」
常寧睜開眼楮,「嗯,不錯不錯,安排得挺周到,不過,窩邊草,不過你的安排麼,恰恰遺漏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陳思思一怔,忙問道︰「小少爺,對不起,請您吩咐,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常寧瞧著陳思思的雙腿,認真的說道︰「窩邊草,我此行香港的目的,第一,當然是確立我為範氏集團公司小少爺的身份,這第二嘛,呵呵,我就想體驗一下你們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呵呵,關于這方面,你是怎麼幫我安排的呢?」
看到陳思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窘態,常寧臉是樂,心中也是癢癢的,不過腦海里卻還有些正確的思想,怎麼說,咱也是大陸來的革命者,如假包換的無產階級,可不能做強迫別人的事情,即使對方是資產階級,也不能那樣做哦,至于身的兄弟,當然是有強烈意見的,此時此刻就在那里不停的抗議,這小子,到了香港這花花世界,意志力越發的薄弱了,這樣下去,憋壞了,就成了大問題,回去沒法交待矣。
「窩邊草,坐下坐下,」常寧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還不大了解,呵呵,坐下說說話。」
小小的客廳里只有一張沙發,見小少爺佔據了一大半,陳思思忸怩著,只好坐到剩下的地方。
常寧笑著問道︰「窩邊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隨你的父母移居澳大利亞?」
松了一口氣,陳思思說道︰「小少爺,我不想離開香港,因為,因為董事長還有未央姐,都待我很好,再說,我父母也是因為公司破產,被逼無奈才離開香港的,他們在那邊為別人打工,也很不容易,我不想成為他們的負擔。」
常寧笑道︰「不會,你這麼大了,還是父母的負擔?你們香港人不是很獨立嗎?」
陳思思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我母親和未央姐是好朋,我留在香港,他們很放心的,因為未央姐很關照我,我也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常寧點點頭,「原來金未央罩著你哦,哼,難怪你敢于做壞事,呵呵,窩邊草,你是不是一方面為劉隆庭做事,另一方面,你又听命于金未央,好一個雙面間諜,一僕二主。」
陳思思忙道︰「小少爺,您千萬別誤會未央姐,她和劉總,和劉隆庭不是同一類人。」
常寧問︰「哦,你說,他們有什麼不同,可不許打埋伏喲。」
陳思思說道︰「小少爺,劉隆庭以前是在別的公司干過,後來才進入範氏集團公司的,他有一個大家族,而未央姐是個孤兒,也沒有別的親人,她父親和董事長是生死之交,是董事長把她養大的,不是父女勝似父女,未央姐以前結過一次婚,後來離婚了,也沒有孩子,這些年就是一個人過的,好像,好像她也沒有再婚的打算,所以,所以她要最多的財產,也是沒用的。」
「嗯,原來你們資產階級都很現實麼,一個有犯罪的動機和動力,一個沒有,窩邊草,算你說得有理。」常寧點點頭,忽然笑道,「不說人家了,窩邊草,還是說說你,你現在有男朋了嗎?」
陳思思臉一紅,搖搖頭小聲說︰「沒有。」
「浪費呀,太浪費了,你們資產階級就是不知道什麼叫珍惜,」常寧搖頭晃腦,頗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我們窩邊草這麼性感迷人,秀色可餐,怎麼能沒有男朋呢?本少爺生氣了,太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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