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紅指著灶台幾個冒著熱氣的熟菜,笑著說道︰「小少爺,這可全是袁總裁親手煉的菜,咱們何還邊吃邊‘干’……,噢,說錯了,何必邊吃邊談呢。」
常寧馬熱切的響應,還殷勤的幫著端菜拿碗,袁思北紅著臉,只有跟著辦的份。
這頓飯直接移到到了客廳里,劉月紅拿來一瓶青州大曲,熟練的開了瓶蓋,客廳里立即酒香四溢。
袁思北嬌聲道︰「小少爺,劉經理,我,我可不大會喝酒。」常寧笑而不語,劉月紅道︰「總裁不會喝酒,這可能嗎?」袁思北望著常寧,因為她真不會喝酒,常寧便笑著說︰「劉姐,袁總裁的確酒量不高,我看這樣,三個人就干一瓶。」劉月紅笑道︰「就依了小少爺,袁總裁,你干不干?」袁思北是酒未,臉盡赤,被兩人的雙簧逼得無奈的說︰「干,我干……」
劉月紅一邊倒酒,一邊偷偷的拿腳踩了一下常寧的腳背,嘴里爽道︰「小少爺,這些菜呀,都是袁總裁專門跟著蘭妹子學的,你可不能辜負人家的深情厚意啊,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待袁總裁好一點哦。」
劉月紅在常常那里听過金未央的交待,知道常寧很喜歡袁思北,袁思北也是芳心暗許,所以今天這個紅娘,是決心當定了。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一邊應著一邊樂,眼楮卻是看定了袁思北,「多謝袁總裁的深情厚意了,來來來,袁總裁,劉姐,咱們干杯。」
袁思北可是久經商海的女人,此時倒是出奇的波瀾不驚,除了臉色俏紅,其他的卻是聲色不動,听了常寧的話,也是端起酒杯,落落大方的說道︰「謝謝小少爺,謝謝劉經理,來,干杯。」
三個人干了一杯,劉月紅也是心中暗佩服袁思北的鎮定,要是自己,早就乖乖的向小少爺投降了。
「小少爺,乘著吃飯有空,你給袁總裁和我解釋一下,干字到底有什麼意義。」
劉月紅笑著「老」話重提,包藏禍心,常寧心里不勝感激之至,幾個月的公司經理沒白干啊,劉姐現在也學會了包容,學會了為他人設身處地的著想呢,在生意場,這就叫雙贏或共贏麼。
這坐在沙發,圍著茶幾吃飯,其實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劉月紅坐的是單人沙發,不過是臨時挪了過來靠著常寧,而長沙發當然坐著常寧和袁思北,常寧偏偏的還坐在長沙發的中間,把袁思北給「擠」到一邊,左是常寧,右是沙發扶手,處于退無可退,束手就擒的境地。
一般的茶幾就和沙發一樣高,下兩層,下層和地板近在咫尺,問題就來了,袁思北人矮腿短,雙腿屈膝緊緊的合攏,勉強還能過得去,可常寧是個長腿,屈腿累著人,伸腿無處去。
左腿挺干脆,直伸到劉月紅那里,早就開始了全面的溝通交流,右腿卻遇到了袁思北的大腿,目前還只能委屈的半伸半曲,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態。
「話說咱們的文字,是古代黃帝時代,一個叫倉頡的史官發明的,比方說國家兩字,實際都是象形字,一條邊界線圍著一塊玉叫國,房子里有人有畜謂之家,文字都是從象形文字先發明的,一二三這三個字更有代表性的意義。」
「倉頡沒娶老婆的時候,光棍一條,就有了一字,後來娶了老婆,加一橫,就發明了二字,後來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兒子,再加一橫,這三字就有了。」
「就在發明三字的時候,倉頡突然想到,這個三字實在太有意思了,為什麼呢,你們想啊,要是從三字里拿出一橫,再豎著疊到剩下的二字,不是形成了一個新字了嘛。」
「可這個字該叫什麼呢,倉頡想啊想,一時沒有著落,忽地一天晚,他和老婆睡在一起……猛地大叫一聲,有了,那個新發明的字,二橫一豎,不正跟眼前的情形相符合麼,象形文字啊,正好符合眼前的形象……于是乎,倉頡又發明了一個新字,就叫干……」
劉月紅格格的笑個不停,袁思北也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
常寧直著脖子,振振有詞,「笑什麼,這是真的,這是考古學家和古文字學家共同研究得出來的結論,在七十年代初還被列為全國考古十大發現之一呢。」
說著,常寧的左腳在劉月紅的雙腳間游走,右腳伸出去,有意無意的往袁思北的腳背靠。
劉月紅當然心領神會,「格格……有些道理,袁總裁,你說呢?」
袁思北喝了點酒,臉色早就通紅了,此刻又正受到常寧右腳的襲擊,倉惶的躲閃著,听了劉月紅的問話,來不及思考便倉促的開了口。
「嗯,很,很形象呢……」
常寧呵呵的笑著,「袁總裁,這形象在哪兒呢,可否請你詳細的說說啊。」
袁思北羞得趕緊扭頭,躲開了常寧火辣辣的目光。
躲了面的目光,卻躲不開下面的進搔,袁思北節節後後退,常寧是步步相逼,終于在退無可退,躲無可躲的情況下,半推半就,讓常寧的腳佔據了有利地形,爬到了她那雙緊拚在一起的玉足之。
常寧勝利的一笑,嘴卻是一聲輕嘆,「唉,不就是不讓我干了嘛,不干革命,我可以干的別的麼,白天不讓干,晚干總行,你們把我掛起來也行,本少爺照樣干,天天干好好好干,認真干拚命干,一定干出一番大名堂來。」
劉月紅抿嘴直樂,瞧著剩下的半瓶青州大曲,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小少爺,咱們做個游戲,听說你對成語很有研究,咱們三個就來個說成語比賽,每個成語里都必須有個干字,誰要是說不來,就喝掉這剩下的半瓶酒,同時罰他,以干字為題,作一首七律詩。」
常寧一听就來了興趣,高聲表示贊同,這可是他最愛玩的游戲了,反正輸了就喝點酒,念幾句歪詩,也算是一種享受麼。
不等袁思北開口,劉月紅就霸道的搶說道︰「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小少爺都同意了,袁總裁你同意也干,不同意也得干。」
袁思北羞紅著臉,一時不知再怎麼開口。
常寧的心里可樂開了花,左腳在劉月紅那里如魚得水,右腳在袁思北那邊得寸進尺,兩美在腳,暗呼過癮。
「我先說了啊,口燥唇干,我這成語里有干字。」劉月紅高聲的開了個頭。
「嗯,我的是,河涸海干,也有干字哦。」常寧笑道。
兩個各各念罷,齊齊的瞧著袁思北。
「我,我……一干二淨。」袁思北聲如蚊呢,臉如桃花,羞得不敢去看常寧和劉月紅。
劉月紅笑道︰「袁總裁你真厲害,我對你個不干不淨。」
常寧擊筷叫好,笑應道︰「干脆利索,如何?」
這回袁思北倒蠻干脆的,聲音也高了許多,「邪不干正。」
「格格,袁總裁你真逗,此事不分邪正呢,我應一句,大動干戈。」
「呵呵,一個邪正,一個大動,咋辦呢,不行不行,我不會善罷干休的喲。」
「嗯……干干淨淨。」
劉月紅又笑道︰「袁總裁,你一連兩個干,可真是精明強干啊。」
常寧壞笑著,「嘿嘿,你們倆都厲害哦,沒法子,我只有埋頭苦干嘍。」
袁思北猶豫了一下,細聲吟道︰「干淨利落。」
「格格,袁總裁你可真愛干淨啊,我這里送你一個好听的,干柴烈火,格格……」
常寧開始搖頭了,因為他的肚子里裝的太雜,這方面的存貨實在不多,「這個,這個……更待干罷,行。」
沒想到常常寧話音剛落,袁思北就接了來,「涸思干濾。」
常寧一邊應付面的斗嘴,一邊在下面斗腳希望以小動作來干擾兩個女人的思路。
劉月紅果然有些遲鈍了。停了好幾秒鐘,才慢慢的說道︰「我,我應這個啊,干干脆脆。」
常寧也開始想了,不料,伸在袁思北那里的右腳,突然被一根小手指在腳掌心戳了一下,頓時,腳底一癢,全身一顫,思緒飛到了九霄雲外。
「……說干就干。」
袁思北嫣然一笑,「小少爺,你,你輸了,成語詞典里,可沒有說干就干,這不是成語,而是口語。」
常寧楞住了,傻傻的瞅著袁思北,「你,你……唉,我,我……我說得不對嗎?」
他可萬萬沒想到,袁思北會主動的搞起了小動作。
這回劉月紅也站在了袁思北一邊,二女聯手,同仇敵愾,賴無可賴了。
「格格……小少爺,願賭服輸啊。」
劉月紅拿起酒瓶,就著常寧張開的嘴,毫不客氣的倒了進去。
半瓶青州大曲下肚,常寧乘機拿腳踫了一下袁思北的腿,沒想到,這回她用手接住了。
常寧頓時精神一振,文思泉涌,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想了想,壞壞的笑著,搖頭晃腦的念道︰
「開山劈嶺汗紛飛,
戴月披星干翠薇。
流水潺潺聲相依,
炮聲隆隆戰事啟。
汗澆荒丘迎笑靨,
情溢古井綻歡眉。
干字精神風化雨,
山艷水秀漫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