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常寧的歪詩,劉月紅知趣的起身,「小少爺,我是菜足飯飽,就讓袁總裁陪你繼續嘮。
常寧心里暗喜,不想袁思北事到臨頭,還要裝點矜持,跟著站了起來,「小少爺,我和劉經理一起去公司看看。」
常寧急了,看著劉月紅暗示她幫忙,可劉月紅也是調皮,偏偏歪著頭,瞅瞅袁思北,又瞧瞧常寧,就是不開口說話了。
正在這時,院子里又有人說話,還夾著老舅常學軍的笑聲。
常寧心里罵了句,他娘的,又是哪些土崽子,早不來晚不來的,專挑人家好事之時來攪局。
眉頭一皺,常寧沖著袁思北瞪起雙眼,「他娘的,本少爺命令你立即老老實實的樓去,沒有我的允許,哪里也不能去。」
袁思北楞住了,她還沒見過常寧發脾氣呢。
劉月紅又來當起了紅娘,細聲快語的嘀咕,乘機拉著袁思北樓而去。
這次進來的仍然有一幫人,常學軍領著,當然都是平時和常寧走得近的人。
虞挺華于瑾夫婦、肖海峰、梁誠、邱玉寶、羅鐵貴、肖國英、王君青、李益民、潘春明、錢臨濤、柳國才、王向榮、應聰華、馬雲空、莫桂秋、鄧長征……
「呵呵,蠻好蠻好,都知道了啊,省得我一個一個的告知。」常寧一邊分著香煙,一邊說著,「香煙管夠,開水就免了,有話快說,我還要接見一位很重要的海外同胞呢。」
在大家沉默的氣氛中,邱玉寶問道︰「老大,你還回不回來了?」
常寧奇道︰「傻了,離開是暫時的,回來是肯定的,現在的離開,是為了將來更好的回來,辯證法是怎麼學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羅鐵貴坐到常寧身邊,感慨地說道︰「小常,一晃快五年了,你帶領我們大家抗旱的時候,老虞兩口子,老肖,君青……唉,時間過得真快啊,希望你不要把大伙給忘了。」
「我忘得了嗎?我敢忘了嗎?老羅,我的家還在這里嘛,我的莊院,我的工廠,還有陳老師……今天當著大伙的面,我可全拜托給你了,少了一棵樹一片瓦,我都跟你老羅沒完。」
四只大手緊緊握在一起,千言萬語,全凝固在這緊緊的一握里。
錢臨濤坐在常寧的另一邊,小聲的問︰「小常,組織要把你調哪里去?」
常寧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微笑著說道︰「你們都不是菜鳥了,老錢你還是咱們青陽市著名的老機關活檔案呢,這些道道還不懂?科級干部縣里轉,付處正處地區轉,正處付廳省里管,正廳以中央管,萬變不離其宗嘛。」
錢臨濤笑道︰「大家最低的都升了一級,運氣好的升兩級,還有的連升三級呢……小常,你可虧大嘍。」
「呵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得將我往提提……說來說去,還不是年齡和資歷問題麼,要不你老錢給我個七八歲,這樣你可以返老還青,我也有了足夠的資格,咋樣?回去跟老嫂子商量一下。」
客廳里一陣輕笑,可常寧明顯的感到了,笑聲中有些勉強和壓抑。
「各位老哥,各位兄弟,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散定有聚嘛,你們該干麼還干麼去,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省委組織部能瞧我這個小小的付處級,說明我有進步麼,據我所知,在座的各位也都有新的安排,虧不了你們的。」
「老錢老應老潘老莫老李,你們快到點了,也該培養接班人了,老虞和海峰梁誠,終于要獨擋一面了,任重道遠啊,玉寶君青,你們的路才剛開始,老馬,你可不能再同你的名字一樣,又是雲呀空呀的,長征,好名字必有好運氣吶,國才,老王,老實人說老實話辦老實事,讓人踏實,自己也踏實,老羅老肖,兩位哥哥,你們可得悠著點,等我回來,還要你們陪我喝酒呢……」
「這次大規模的人事安排,想要絕對公平是不可能的,在座各位都有所進步,可下面鄉鎮和一些爹不親娘不疼的單位頭頭,原地踏步的大有人在,他們找誰說理去,你能說他們能力不行功勞不夠?從根本說,這次大都數人都只升了一級,只有極少數人升了兩級,根本沒有連升三級的人,孫記原來就是付廳,現在才剛剛是正廳嘛,有人說,付縣長到常務付縣長到付記再到縣長,是連升三四級,這完全是胡扯,是咱們下邊的人自己整出來的,明明就是付處到正處麼……」
「好了,我再次謝謝大家,大伙都回去,以後有事,直接找不到我的,可又找洪局、鄧主任和丁記,回去回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大幫人,常寧坐在沙發直喘氣,瞅得常學軍直發笑。
「有什麼好笑的,幸災樂禍啊你,」常寧無奈的說道,「老舅啊,你的門可要關緊了,別再放人進來了啊。」
劉月紅陪著袁思北從樓下來,幫著常學軍打開窗戶,各拿著報紙驅散客廳里的煙霧。
常寧躺在沙發,閉眼楮,自言自語的發起了牢騷,「他娘的,當干部的人,都是短命鬼喲,勾心斗角明搶暗奪不說,光這迎來送往的應酬,就能累死人呢,唉,不干了,不干了……」
劉月紅沖袁思北和常學軍做了一個手勢,三個人輕手輕腳的,忙著去關門窗。
常寧睡著了……
……這又是個回到過去的夢。
陳老師正沖他微笑,小子,干得不賴嘛,他有些得意,又有點沮喪,當干部不好玩呢,陳老師拿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呵,這是陳老師的專利,就跟老娘的擰耳朵一樣呢。
沒出息,還想樹掏鳥窩,下地偷玉米啊,陳老老師笑罵道。
嘿嘿,咱出息著哩,有好幾個兒子,要不,過繼給您一個?
混小子,你的兒子,全是我孫子呢。
嘿嘿,您還沒娶咱老娘麼,我兒子不願當您孫子的。
哼,哪壺不開提那壺,氣我那。
好了好了,不撓您癢處了,要走了,不嚕嗦幾句呀。
呵……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呢,走得好,越遠越好。
不能經常來看你了哩。
嗯,少來幾趟蠻好,眼不見心不煩。
嘿嘿,又來了又來了,說幾句好話,壯壯行嘛。
唔……我們以前早說夠了,不說了。
最後問您三個問題啊,保證,保證以後不煩您了。
行,你問。
您到底叫陳中陽,還是叫陳中平?
老問題,老回答,我本來就有兩個名字。
您是哪兒人呢?
鐵口神算小半仙,你慢慢的算。
嘿嘿……最後一個問題啊,咱老娘,咱老娘為啥不願嫁給您呢?
臭小子,又來了,滾,滾滾……
陳老師還是那個習慣的懲罰性動作,捏起手指,在他腦門狠狠的彈了一下。
哎喲……他裝腔作勢,他抱頭鼠竄,連滾帶爬……
……
現實的世界里,明亮的客廳,暖和溫罄。
袁思北坐在咫尺的地方,正沖他微笑。
「小少爺,您做夢了?」
常寧嗯了一聲,瞅著袁思北的小圓臉發呆,「他們呢?」
「老舅回去了,劉經理也去了公司。」
常寧嗅出了袁思北話里的毛病,噗的笑起來,「是我的老舅,幾時又變成你的老舅了呢?」
袁思北臉一紅,倚著沙發游坐到地毯,將頭埋到常寧的胸膛,輕聲說道︰「對不起,小少爺,我,我還不習慣,不習慣有人的時候……」
「要說對不起的是我啊……嗯,這樣好不好,我不叫你總裁了,就叫你袁姐,你也不用您這個稱呼,那咱們的距離不就拉近了麼。」
袁思北微笑著說,「小少爺,我听你的。」
「一切?」
「一切。」
常寧拉過袁思北,在她臉輕吻了幾下,「袁姐,其實你比她們都要性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種沖動,就是,就是那種沖動……」
「嗯,我似乎也感到了……就是你說的,‘干’的沖動,對嗎?」
常寧不好意思的笑著,手的動作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的兄弟更是大膽之極,早就昂首挺立,在袁思北的身不住的觸動。
「小少爺,請,請你溫柔一點,好麼,我,我已經八年沒有,沒有體驗了……」
袁思北癱在了常寧的身。
「廢話,干革命能溫柔嗎?」常寧噌的站起來,一把將袁思北扛到了自己的肩,一邊往樓北走,一邊拿手在她肥翹的臀部抽著,「袁姐,一看你就是個缺少男人的女人,嘿嘿,本少爺閑來無事,正好可以幫助幫助你,咱要再不出手拯救,你就完蛋嘍。」
「小少爺……」
在袁思北這片他曾經向往而又陌生的海洋里,常寧盡情的遨游,沒有絲毫的保留……他感到她潮水的洶涌,他沒有後退,他沖了去,以男人的氣概和力量,征服一個個驚濤駭浪……
他岸後,她得到了預想中的滿足,幸福的笑著。
「小少爺,我,我和她們一樣,一樣了嗎?」
「當然……袁姐,謝謝你,我得到了一個終身總裁。」
「那麼自信?」
「呵呵,當然……因為,因為我能干了又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