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穎說了句「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常寧又補了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其他人都明白了大概。&&
「你們明白了,我的計劃是一箭五雕,賭一把大的。」
袁思北問道︰「何謂一箭五雕?」
「一為公司的發展,讓亞陸公司扎根寧州,擴大在國內的影響,成為象範氏和歐美特那樣的國際化集團公司,二為我自己和丁姐的進步,象桑姐和商姐那樣,在兩年後完成仕途北決定性的跨越,為寧家爭光添彩,三為完成老爺子的重托,我要在寧家真正抬起頭來,讓二叔三叔和表姑夫他們從此不敢再排擠我,四為王國維叔叔出口惡氣,把朱永軍‘請’出之江省,徹底鏟除他在之江的勢力,五為我的老領導王玉文報一箭之仇。」
「王玉文是誰?」袁思北追問道。
姜希說道︰「王玉文是原青陽市青陽縣的縣長,小常剛踏入仕途時,他幫助頗多,因為一次台風洪澇,下台後轉任縣政協主席,後來在一次礦難事故調查中,被當時的青陽市紀委記丁國明誣陷,含冤去世,這個丁國明,就是現在的寧州市委付記,不但是小常爭奪市長職位的最大對手,也是丁姐和小常在寧州的最大敵人。」
客廳里一陣靜默後,高飛說道︰「這個計劃我無條件贊成,不過,小常,你是在走捷徑呀,一條要考慮周全。」
捷徑雖然方便,但往往荊棘叢生,狼蟲虎豹出沒,危機四伏,輕者被咬傷,重者斷送性命。
常寧點點頭笑道︰「高飛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叔叔在之江頂多還能待兩年,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朱永軍接班,等他接任了省委記,我們再趕他就難嘍。」
「那倒也是,朱永軍就盼著那一天呢。」高飛笑道。
常寧壞笑道︰「我想下個大套,通過丁國明把他套住。」
尤佳凝重的問道︰「小常,這會不會牽涉到高層……比方說,老爺子那里呢?」
桑梅瑩說道︰「這應該不會,下面斗得最激烈,面照樣波瀾不驚,只要對方不出手,老爺子也不會幫忙,如果對方出手,那時老爺子當然也會幫忙,高層不同于下面,後發制人,能佔據傳統和道德的高度。」
這話說得極是,先發制人固然有它的道理,但後發制人也是一劑靈丹妙藥。
丁穎微笑著說道︰「獵人套了一只狐狸,狐狸對獵人說,她要和他好,不求代價,只求天長地久,可太陽還沒落山,狐狸就露出了本來猙獰的面目,給獵人設好了一個圈套,獵人識破狐狸的詭計後,抓住了狐狸,狐狸嘆息著說,都是對付對方的詭計,為什麼會讓後發詭計的人贏了呢?」
袁思北也說道︰「人生如棋,能到兩步以後的棋,必然比只能想到一步的強,而能想到第三步棋的,必然又會超過只想到兩步的,但是,已經預料到三步以後的,卻不一定能贏走一步想一步的,太多的陰謀詭計,固然不是什麼好事,大智近妖的人人畢竟就那麼幾個,但沒有陰謀詭計,是萬萬不能的,他們等得起,所以講究循循漸進,步步為營,穩扎穩打,那麼,我們就應該主動亮招,打亂對方的節奏,逼迫他們出手,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世界的任何事情,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都是為人服務的,這就是所謂的以人為本的最基本的含義,俗話說得好,公狗不翹腿,母狗不叉腿,不主動出擊,又怎麼引蛇出洞呢。
利益和成果,只有在斗爭的過程中,通過適當的方式才能得到。
尤佳低聲問道︰「小常,你的計劃,是用亞陸公司投資寧州這件事作為誘餌,故意賣個破綻,引誘丁國明出手,從而把朱永軍省長也拖下水?」
「大致如此,我現在只想出整個計劃的一半,不過,我不想朱永軍拖下水,象他那麼狡猾的人,拖是拖不下來的,呵呵,我要給他機會,讓他主動出擊。」
姜希笑道︰「我就知道,丁國明在青陽,還有施展身手的機會,踫小常,他的末日就到了。」
常寧哼了一聲,「丁國明算什麼東西,不就給地委記當了兩年秘麼,要是沒有踫朱永軍,他頂多就是個耍筆桿子跑跑腿的角色,跟我做對手,應該是他的榮幸。」
現在的社會往往都是這樣,很多飛黃騰達的人,靠的並不是真本事,說白了就是一種機遇,這種機遇也許僅僅來自于一種無意的邂逅,也許來自于脾氣的相投,也許來自于,但大多數都來自于親密的社會或親情,所以,千萬別把所有高高在的人都看作是很有本事的人,他們獲得了高高在的機會,其實內心世界里,不知道比平常人要骯髒多少倍。
人在官場,在大的黑白是非是不能犯錯誤的,除此之外,只要問心無愧就好,因此,這個世界有你不能到達的地方,有你不應該到達的地方,有些事情如果強求的話是會遭天譴的,當然,有些事情在貴人的運作幫助下,是可以達成的,但前提是你想去運作,你有足夠的資本去運作。
給縷陽光,就以為擁有了整個太陽,他丁國明配嗎?
高飛白了常寧一眼,嗔怪道︰「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以後一定要告訴我們。」
「知道了,我不是怕你們擔心嘛。」常寧笑著說道。
桑梅瑩關心地問道︰「小常,既然思北和姜希妹子都來了,你的大戲序幕可以拉開了麼。」
常寧咧嘴笑個不停。
高飛又嗔了一句,「以小半仙的習慣,恐怕早就開始了呢。」
丁穎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們放心,小常執黑,已經先下了第一步棋。」
尤佳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噢,我說麼,听說丁國明搞了次廉政行動,抓了幾十個公款吃喝的人,正在騎虎難下之時,小常為什麼幫他打圓場,原來是故意向他示好呀。」
常寧笑道︰「尤佳姐,拜我為師,我教教你。」
對于敵對的勢力,不能一味地打擊,在適當的時候,也需要伸出援助之手,拉他一把,這才叫幫助,這也是為官之道的把戲,要和敵人作戰,必須把敵人置于自己的視線中,拉近和敵人的距離,才能便于自己的出擊。
丁穎站起身來,看看桑梅瑩,含笑說道︰「遠來是客,有客讓客,看來我們得撤了。」
笑聲中,客廳里很快只剩下了常寧和桑梅瑩。
關掉幾乎所有的電燈,桑梅瑩走過來,坐在了常寧的身。
從桑梅瑩的眼楮里,常寧看到了激情的火焰,他被點燃了,他抱起桑梅瑩,開始了「就地正法」。
桑梅瑩的嘴里,發出愛戀的聲音︰「啊,小常,要多投入一點呀。」
常寧閉起眼楮,盡量溫柔地體貼著身下的女人,他在意亂情迷中感覺到,這片土地有些干枯了,責任重大啊。
仰躺在他身下的,就是一片燦爛的春天,是春天的一塊翠綠的富有彈性的草地,草地的空春風和煦,溪流潺潺,在這片仍很肥沃的土壤,他彎腰賣力,揮灑汗水,用心地耕耘著。
在常寧的辛勤勞動中,這片土壤開始逐漸地疏松起來,常寧听到種子發芽和成長的聲音,這聲音縈繞在土地的空,鼓動著常寧的耳膜,他受到了鼓舞,展開了瘋狂的進攻,在藍天白雲下,投入了所有的體力和感情。
勞動接近了尾聲,常寧閉了眼楮,喃喃自語道︰「桑姐,你要是永遠年輕,該有多好啊。」桑梅瑩听到這句話,春天頓時消失,她側著身子抬起頭責問常寧道︰「小常,你,你嫌我老了?」常寧這才反應過來,很快說道︰「你听錯了,我是說,你還充滿活力呢。」桑梅瑩這才轉嗔為喜,「我知道,我五十歲了,我有自知之明的。」常寧討好的說道︰「哪里呀,我怎麼看著,你還是八年前那個時候的模樣呢。」
听到常寧的奉承話,桑梅瑩喜心頭,重振旗鼓,又開始在春風中手舞足蹈。
燈光朦朦朧朧,如霧罩的月亮,若明若暗。常寧被月光下的潮汐撲打著身子,每一滴水都經過了柔和光線的過濾,如令人微醉的酒,沁入了他每個毛孔。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全身心細細地品嘗著從天而降的玉液瓊漿。他醉了,陶醉在如春風沐浴的溫柔之鄉。
桑梅瑩就是潮汐中每一滴溫情的水珠,爭著搶著向常寧撲來,她要灑遍他的全身,每一滴水都踫出了春天般的花朵,她要散發出所有的芬芳,讓他永遠保持著如沐春風的快活,她也醉了,貓兒般的貼著他的身體,堤岸,楊柳輕飄,在暖風中搖曳,她的每一根毛發都飄散開來,樹影婆娑一般。
忽然,一個巨浪打來,兩個人都同時猛地顫了幾顫,便很快的大汗淋灕了。
那是勞動後從身體里流出的水分,每一滴水分,都散發著不可言狀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