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根本就沒有半點睡意,現在卻因為這熟悉的感覺,祁天徹的眼皮越來越沉,听著冉冉很輕柔的數羊聲,漸漸睡著了。
冉冉一直等他睡熟,才起身離開房間,輕聲關好房門,臉上的笑臉立即撐不住地垮了下來。
在院子里緩了一會兒神,冉冉拿出白天在祁天湛那兒拿出來的醫書,借著月光,一頁一頁細細地翻找著。
祁天湛那兒的醫書數量不少,她手中的這本,是祁天湛自己整理,專門記載他也無能為力,或者是他知道該怎麼救治,卻暫時找不全藥材的疑難雜癥。
醫書很薄,一共也沒寫幾頁字,所以冉冉很快就找到了她想知道的事。
月光石……四十九天……
這兩個詞,字字都針尖似的扎著冉冉的眼,她心里最後的那點僥幸的希望也被熄滅,臉上所有血色都褪去,怔怔地看著手中薄薄的醫書。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抽走她手中醫書——是七爺。
七爺低頭看了一眼醫書,「瑞王不會希望你知道。」
「我明白……」不然剛才在房間里,她也不會硬撐著笑臉,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地給他數羊。
冉冉突然抬起頭來,猶抱著一絲希望地急問他,「七爺,月光石,是不是世上真的只有兩塊?」
「大家都是這麼說。」
「……」確實只有兩塊,而這麼稀少的東西,其中卻有一塊,被這具身體的本尊毀了。
抓著他衣袖的手無力地垂下,冉冉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七爺,你知道我不是水藍吧?」
水藍以前是七爺的手下,而且還是明戀七爺的手下。
而冉冉剛穿越過來時,並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她跟七爺是陌生人,七爺自然早就發現她的不對勁,只是冉冉第一次這麼痛快地主動承認。
「七爺,水藍是個什麼樣的人?很能干嗎?」
知道七爺不會對手下私底下的性格有過多的了解,冉冉只是問了最基本的一項。
看到七爺點頭,冉冉心里又重新燃起希望。
能被七爺說「能干」的人,真的會那麼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