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極端的情緒在他心里糾纏撕扯，其實大腦還是清醒的，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該選擇理智的做法，只是怎麼都狠不下心來。
狠不下心來對她不好，也狠不下心來在生命僅剩的這些天里，再把她推離自己身邊。
冉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卻能看到他緊皺的眉頭。
她用力按下祁天徹眉心皺起的「川」字，悶悶地跟他說，「大黃，我想靈犀閣了。」
就是小女圭女圭住的靈犀閣，她剛來到古代的時候，就是以婢女的身份住在那里面。
那時候雖然隨時有暴露身份的危險，也確定不了祁天凌他們幾個是善是惡，可她在那段日子里一直過得開心，每天氣氣祁天徹，哄哄小女圭女圭，嘻嘻哈哈，笑笑鬧鬧，那樣的生活，讓人想起來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我不該把你牽扯到這些事里來。」祁天徹澀聲道歉。
從最一開始，在皇宮晚宴的那次，他就不該為了安撫父皇，拉來她做擋箭牌。
雖然那時候因為她的古怪言行，她在京城中已經名聲極響，可如果沒有他的當眾表白，大家討論一段時間，自然也就不關注她了。
那樣後來宮里也不會有人逼迫他們成親，也不會……
僵了一下，祁天徹突然醒悟，猛地轉過頭來，「你的仇人，跟我有關？」
嗯？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點？
冉冉立即否認，「沒有呀。」
「不可能！」
「是我自己惹的仇家，」冉冉指指他，「我就經常把你氣得半死呀。」她想證明，她會有仇家，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
「那不一樣！」
她很機靈，但是從來不惡意地欺負人，這樣的性格，應該不會跟人結仇。
祁天徹堅持要問個明白，「你的仇家，跟我有關？」
是因為要報復他，才會惡意地找她麻煩，甚至想要她的命？
祁天徹馬上就否認了這種猜測，他的仇家，最多就是政敵，政敵都不會用這種方式報復。
他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是女人？」
喜歡他的女人，所以想陷害那時是準王妃的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