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此刻好像涌入一股溫泉,將干枯的心一點點的滋潤,南宸御眼里此時是自己都未曾擦覺的溫柔。
「夢挽華,挽華,你錯就錯在不該嫁給無情無心的南宸御。」輕聲呢喃了一句,南宸御繼續手上輕柔的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知道換了幾盆熱水,才將她背上的血跡和傷口清理干淨。南宸御又拿過各種藥膏溫柔的替她上藥。上完藥,又接過畫如手里,剛叫人吩咐送過來的上好絲質的被子,輕柔的替她蓋上。
「殿下,你去歇息吧,這里我來照顧就好了。」看到上完藥,南宸御還沒有要走得意思,畫如出聲提醒。她不可認為這個人突然改性,郡主是和他一起回來的,指不定郡主被人打就是他害的了。
「我先在這里看著先,免得傷口引起發燒什麼的,你去廚房做些補血補氣的東西送過來吧。待會兒她醒來,肚子肯定餓了。」南宸御搖搖頭,難得沒有戲謔,溫柔的吩咐道。
「是。」听他這樣說,畫如也不好再說什麼,應了聲,走了出去,還順便將房門關上。
畫如出去後,屋子里變的安靜。南宸御回過頭看著夢挽華半邊臉,依舊是蒼白的如同雪玉,緊閉著眼,長長的羽睫像是飛累的蝴蝶,安靜的躺在眼瞼,眉頭還是微微皺著,大概是疼痛還沒有緩解吧。
幾縷發絲垂落在她臉頰上,他伸手輕輕的替她攏在了耳畔。靜靜看著她的睡臉,她一動一動的鼻翼,南宸御看著看著竟覺得可愛極了,嘴角邊不經意浮出一絲微笑,沒有慵懶,沒有諷刺,沒有陰寒的微笑,一個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微笑。
不由得腦海里浮出那日洞房花燭,她一身紅衣靠在床榻邊不知道在冥想著什麼的神情。那樣子的她,有著說不出的致命誘惑。那時他以為她或許只是個被寵壞了得驕縱的小姐,或是弱不禁風的深閨女子。卻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自己徹徹底底的諷刺了。
然後是第二日她被人劫走又送回來,依舊是紅衣如血,在燦爛的陽光下,她倔強的眼神,驕傲的身姿宛如一輪傾月,披著光亮的顏色,以霸道的姿態闖入自己毫不設防的眼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