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殺戮」
夜，是最能掩蓋一切罪行的，也是殺人放火的最佳時候，尤其是月黑風高的夜晚。
正因為如此，才會有‘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這麼一說。
正好，今天夜里的夜色就很漆黑。
漆黑的都有點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了。
李歡的身影，在黑暗中閃爍著前行，偶爾避過一道道的暗崗。漸漸地混進了唐門的大宅門。
帶著一肚子的怨氣，李歡血紅著雙眼，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但凡是遇到人少的崗哨，直接飛針奪命，這一路下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
李歡很怨恨，自己這麼帥，居然有人敢拿自己當槍使！真是不可饒恕！
強者的尊嚴是不容褻瀆的！
李歡這麼想著的時候，又一次射出了兩枚飛針，輕輕松松，無聲無息的奪走了兩條生命。
甚至于，那兩個唐門弟子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地安心去了。
「啊……死人了！」
「有刺客啊……」
「死了好多人啊……」
寂靜的夜色中，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的一聲慘叫，突兀地打破了沉寂。
接著，整個唐門大宅院都開始雞飛狗跳了。
驚叫聲，慘叫聲，鬼叫聲……生生不息……
身為千年大家族，唐門這個古董一般的存在，也不知道被人惦記了多少回了。
可是，像今天這樣，被人無聲無息的潛入，而且，還殺了這麼多人，簡直是奇恥大辱，整個唐門上下，一個個義憤填膺，血氣奔騰……
可是，當唐憐月查看了死者的尸體之後，她沉默了，果然，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一切，真的是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了。
使用飛針的人，本來就少，還能無聲無息的殺人，並且一招斃命的，唐憐月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他！
是的，除了他，沒有人具備這樣的實力！
唐憐月很擔心，真的很擔心，從晚上跟李歡分開時候開始，她就在擔心。
可是，唐憐月清楚的記得，自己已經毀尸滅跡了啊？怎麼會出現李歡的報復呢？
難道唐天虎已經知道一切，並且出手了？
唐憐月很頭疼︰這一次，弄不好就是唐門毀滅，這樣的結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嘛？
內心掙扎的唐憐月進境地回到自己的小院，月兌了鞋襪外套，鑽進了被窩里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唐憐月就是無法入眠，今晚也注定是一個無法讓人入睡的夜晚……
殺戮還在繼續。
李歡憑借靈敏的身手，穿梭在被黑夜籠罩的唐門。
來來回回，彷佛是游魚一般，叫人防不勝防，也無可奈何。
被嚇破了膽的唐門子弟，一個個的龜縮進了準備多年都不曾使用過的避難之所。
譬如狗窩，地窖，枯井，下水道……
遇到這樣的情況，李歡也很郁悶，只能繼續朝著唐門深入。
隨著他的深入，他也終于來到了唐門的高層聚集之所。
「廢物！全都是廢物！」
唐天虎的小屋里，燈光還在亮著，自從知道自己兒子的死訊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
年到中年的唐天虎，本來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不過是剛剛過了三個小時，就全白了！甚至于還出現了大規模的月兌落……
「你們全都是廢物！」唐天虎指著前面的唐殘，以及其余十七個密部，「你們不是號稱無敵的嘛？怎麼練一個小小的賊子都殺不了？還讓人家跑的不知所蹤？你們……你們全部是吃干飯的？」
「屬下無能，請二爺責罰……」
「責罰？」唐天虎雙眼含淚，「責罰你們，星兒就能活過來嗎？」
「……」十八密部默默地低下頭顱。
「呦呵，這里還挺熱鬧的啊？」
就在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詭異氣氛中，一個很不協調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耳中。
「誰！」唐殘一聲冷喝，同時，手中的暴雨梨花針已經歸位，只是蓄勢待發。
其他的十七位密部也各自取出了自己的拿手暗器來。小心地將唐天虎保護起來。
「哼！」李歡一聲冷笑，直接一個千斤墜。從屋頂上墜落而入。
「刷刷刷……」無數的毒針，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朝著李歡下落的身影飛去。
可是，叫眾人目瞪口呆的是，李歡就像是看不見一般，飄飄然的下落地面，而身上連一根毒針也沒有沾到。反而，無數的散發著深藍寒光的毒針，像是被一只只無形大手掌控一般，漂浮在李歡的周身，不動，不落……
「你……你是人是鬼？」唐天虎看到李歡如此神奇的伸手，直接就傻眼了，怎麼可能？
就算是傳說中的先天罡氣，也不可能將毒針靜止的！
他到底是誰啊？
「哎，真是浪費啊！」李歡很是心疼地說道，一邊大手一揮，將懸停的毒針全都收了進手中。
「其實呢，殺個人而已，一根毒針就夠了！」李歡這麼說著的時候，雙手一抖，十八根飛針像是長了眼楮一般，無一例外的鑽進了十八密部的眉心。
「額……」十八密部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就死了。
也是，唐門自己的毒藥，哪還有的說？見血封侯是少不了的！
「現在輪到你了！」李歡將多出的毒針全都收好，只留下一根，捏在手里，「說吧，想死還是想活？」
「哈哈……我兒子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希望？」唐天虎放聲大笑，說不出的寂寥與落幕。
是啊，一心想掌控唐門的唐家二爺，居然會有如此可悲的下場……
毒針飛過，留下了一具發黑的尸體。
李歡搜羅了屋中的財務，就此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唐憐月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微微地閉著，心中卻頗不寧靜。
她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會死多少人，也不知道，天亮之後，唐門還是不是會繼續存在……
她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貪心，非要爭奪什麼家主之位……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是百年身。
難道自己成了唐門覆滅的罪魁禍首？
唐憐月有些不甘心，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己卻根本就無能為力。
「哎！」唐憐月嘆了口氣，慢慢地睜開眼楮，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窗外，「你來了？」
「是啊。」李歡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親親滴推開了這古董一般的紙糊的窗戶，輕身跳進來。
看著搖曳的台燈照耀下的那個躺在床上的嬌軀，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你的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吧？」唐憐月怨毒地瞪著李歡，「難道你真的要滅我唐家滿門？」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怎麼可能滅人家滿門呢？」李歡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殺了一半而已。這樣夠意思了吧？」
「你！」唐憐月只覺得雙眼發黑，然後就天旋地轉……
「別怪我！」李歡冷淡地說道，「我最恨別人當我是玩物！你觸怒了我的忌諱，要怪就怪你自己沒長眼楮……」
「哈哈哈……」唐憐月苦笑著看著李歡，「是的，這都怪我，怎麼？你是來殺我的嘛？」
「哦，」李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我是要來殺你的，不過呢……」
「不過什麼？」唐憐月鄙視地笑了笑，「想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咦？」李歡大吃一驚，瞪大眼楮滴看著床上的唐憐月，「真沒看出來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連這個都懂啊？真實天才啊！……不過看來，你們唐門這種事情也沒少做吧？」
「你們這些男人，不都是這個德行嘛？」唐憐月不屑地瞥了一眼李歡的下面，「全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牲口！」
「喂喂喂……話可不能亂說啊！」李歡很冤枉地為自己辯解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啊，坐懷不亂可是我的必備素質，不相信的話，你就當著我的面，月兌光了衣服試試，就知道了……」
「無恥……」唐憐月啐了一口，「！想得倒美，我死也不會從你的！」
「無齒？」李歡很得意地張開嘴巴，「看到沒，我可是有牙齒的，而且一個不少，都在崗位上呢。怎麼能說我無齒呢？」
「哎呦，還挺白的嘛！」唐憐月調侃地說道。
「是啊，我每天都刷兩次牙，早一次晚一次……還有啊，我早上用高露潔，晚上用藍天六必治，效果倍棒，吃嘛嘛香……」李歡很得意地說道。
「高露潔跟藍天六必治，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啊？」唐憐月有些莞爾了，「連殺人的時候，都給他們打廣告？」
「話可不能亂說啊！」李歡很無辜地說道，「我可沒有打算殺你啊，再說了，我也沒有殺女人的習慣……」
「那你來干什麼？」唐憐月不懈地看著李歡，她才不相信李歡的鬼話呢，三更半夜的跑到唐家來，不殺自己，難道還跟自己約會不成？
「還不是為了告訴你？」李歡很真摯地說道，「下次千萬不要再那人家當槍使了，尤其是像我這樣的蓋世英雄……這樣是很不道德……」
「……」
「其實呢，要是想殺人，你可以花錢啊，其實啊，你不知道，我們家海兼職當殺手呢！」
「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唐憐月好奇地問道。
「我啊！」李歡有些傷感地說道，「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少！」
「听說南京李家，有一個二少爺，叫李歡，修為了得，十四歲就達到了後天九層境界，成為李家的第二高手，一手飛刀例無虛發，頗有當年其祖李尋歡的風采，十年前因為奪嫡之爭，消失無蹤，傳說，是被其婢女所救……」
唐憐月這麼說的時候，目光卻緊緊地打量著李歡的眼楮。
果不其然，就在自己這麼說的時候，李歡的眼神中有些寒芒閃爍。
是的，一定是他！
本來，他用的是一手的飛刀，只不過是現在，換了飛針而已。
至于年齡的差異，以及相貌的改變，說實在的，唐憐月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懷疑的。
為什麼呢？
十年前就已經是後天九級的高手，十年後又該是什麼樣的級別！
傳說，先天境界的高手，擁有著延年益壽的好處。至于容貌的改變，韓國不是有著高超的整容術嘛？
而且，為了逃避李家的追殺，去整個容，也合情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