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和王燦比試箭術,以張繡失敗告終。
張繡、樊稠、李 ng和張濟知曉王燦的能耐後,競相拉攏王燦,和王燦示好,想要和王燦打好關系,以備將來之用。
張繡和樊稠的想法相同,等拿下長安後,向英雄樓施壓,讓史阿ji 出王燦。如此一來,就可以得到王燦的效忠。樊稠等人不知道王燦的武藝如何,但單憑王燦的一手箭術,便是一員虎將,一個能在百步之外取敵軍首級的人,足以讓幾人心動。
李儒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王燦一點都不著急,他心里面卻焦急得很,害怕王燦的身份被拆穿。
見樊稠幾人還熱情的和王燦說話,李儒拱手道︰「幾位將軍,徐榮已經絕食數日,身體熬不住了,儒必須要盡早處理徐榮的事情,這就回去勸說徐榮了,告辭!」說完,李儒拱手朝樊稠幾人致意,然後轉身離開。
王燦也拱手朝張繡等人抱拳還禮,跟著李儒離開。
王越一言不發,跟在王燦身旁,緊隨李儒,朝李儒的大帳行去。
訓練場中,只剩下張繡、張濟等人。張濟看向張繡,說道︰「伯明(張繡字),‘王山’箭術j ng湛,非常厲害。武藝卻不為人知,你認為他的武藝如何?」
張繡拱手道︰「叔父,‘王山’武藝肯定不低。因為他雙臂的力量非常強悍,竟然將佷兒所用的長弓給拉斷,您看佷兒的長弓就知道了。」說著話,張繡拿起手中的長弓,遞到張濟面前,只見長弓依舊完好,弓弦卻已經崩斷。
西涼軍中,長弓的弓弦多用牛筋制作,韌x ng非常好。
尤其是張繡的長弓,更是一等一的好弓,卻被王燦拉斷,足見王燦的力量強橫。
李 ng沉聲說道︰「自華雄被殺,呂布叛變,軍中只剩下伯明一員虎將,‘王山’箭術j ng湛,武藝不俗,正好可以將他收為己用,讓他成為我西涼軍中的一員虎將,增強西涼軍的實力。現在文有賈先生和李先生,武有伯明,再加上王山,就非常好了。」
樊稠接著說道︰「不錯,此人是英雄樓的人,我們進入長安後再作打算。」
張濟也附和道︰「樊稠說得不錯,入長安後,再作打算。」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考慮怎樣把王燦收為己用。
張繡站在旁邊,听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便轉身離開。‘王山’本是他發現的,也是他最先想收為己用,現在被李 ng、樊稠、張濟三人看上,他肯定沒有機會了,畢竟三個人都是他的是長輩,總不能和長輩搶人吧!
他本想去李儒的營帳,想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徐榮是他擒拿下來的,若徐榮瞅見他以後,誓死不降,更麻煩。
無事可做,張繡便返回自己營帳去了。
賈詡站在一旁,對樊稠三人的話直接當做耳旁風,一邊進,一邊出。
他眼楮毒辣,心思細膩,認為眼前的三人憨貨簡直是自作多情。即使大軍進入長安,找到史阿,並且史阿也同意放人,但是還得‘王山’本人同意才行。
說到底,‘王山’沒有答應,一切都是虛談。
況且,以賈詡的眼光看來,‘王山’的身份很有問題。
‘王山’很可能不是李儒的護衛,因為王越這個英雄樓的掌舵人也在‘王山’身邊,足以證明‘王山’的身份不簡單。‘王山’成為李儒的護衛,只是掩護真實身份。所以,賈詡認為‘王山’不會投靠樊稠。
李儒的確很重要,但不至于讓王越親自保護。
唯一的可能,王越保護的人不是李儒,而是‘王山’。賈詡微眯著眼楮,心中不斷地推演,不斷地揣測著。他活了大半輩子,也算見多識廣,卻沒有听過‘王山’這個人,也不知道王越離開英雄樓做了什麼事情,便無從知道‘王山’的身份。
不過,他卻把‘王山’記在心中,總會有機會識破‘王山’的身份。
賈詡背負著雙手,邁著xi 步子,朝自己的營帳走去。
……
營帳中,李儒氣急敗壞的返回後,便讓人守在營帳外,不準任何人來。
等王燦和王越返回營帳後,李儒轉過身,劈頭蓋臉的朝王燦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盡風頭,很舒坦麼?你想過沒有,若是被識破了身份,或者是你改變裝扮的面貌被識破,該怎麼辦?自以為是,狂妄自大!」
王燦並未生氣,笑說道︰「文優,你是在關心你家主公的安全麼?」
李儒忍不住爆了粗口,罵道︰「關心個屁,我是關心我兒子,所以希望你不要死。」
王越站在旁邊閉目養神,任由李儒和王燦吵鬧。
李儒見王燦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無奈的嘆息一聲,勸說道︰「主公啊,您就低調一些,再低調一些,不要隨便出風頭。軍營中有幾萬西涼軍,若是身份暴l ,後果很嚴重。接下來的時間,您就留在營帳中,哪里都不要去,任由西涼軍攻打長安,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
王燦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辦正事要緊,趕緊把徐榮帶進來,先把徐榮的問題解決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李儒哼了聲,回到坐席上,吩咐士兵將徐榮帶來。
不多時,徐榮便被帶了上來。
李儒看著徐榮,嘆息一聲,說道︰「徐將軍,你何苦如此為難自己呢?你我也算知ji ,當初聯手領兵出戰,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為什麼現在卻自暴自棄,難道為了一個腐朽不堪的大漢朝廷,值得你不吃不喝,值得你去死麼?」
徐榮坐下後,微低著頭,沉聲說道︰「李大人,你就不要白費力氣勸說我了,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投降的?」
李儒問道︰「為何不降?」
徐榮雖然狼狽,可氣勢還在,他低喝道︰「不降便不降,哪有這麼多理由?我已經決議赴死,你若是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一點ji 情,就痛快一點,派人給我一刀,一刀兩斷,以免我活在世上繼續受罪。」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李儒,l 出倔強的神情。
李儒搖頭說道︰「徐將軍,j 將法對我沒用,還是說說你赴死的理由吧。若是你的理由讓我心服口服,我便送你一程,以免你繼續受罪。」說了一大通,李儒的想法是從根本解決徐榮的問題。
只有n ng明白徐榮為什麼慷慨赴死,然後尋機勸說,才能奏效。
對于死亡,沒有人不害怕。
相對的,只是因為有些人為了心中的信念願意慷慨赴死。
此時,徐榮堅持絕食,不喝水,不吃飯,便是心中有執念。李儒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徐榮心中的想法,再尋找機會勸說徐榮投降。否則他慷慨j 昂的說了一通大道理,或者是用高官厚祿y uhu 徐榮,都不可能起到作用。
王燦站在李儒身後,心中暗贊李儒厲害。
徐榮听見李儒的話後,渾濁的眼楮變得 惘起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李大人啊,誒,我就告訴你原因。呂布殺死丁原,又殺死董太師,現在又投降朝廷,表面上風光無限,可s 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罵呂布不是東西,罵呂布狼心狗肺,是白眼狼。」
李儒听徐榮說話,愣了愣神。
不僅是李儒,連王燦和王越,都 糊不已。
徐榮投降與否,和呂布有關系麼?
此時,徐榮卻沒有搭理李儒,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透著一股滄桑的感覺,緩緩說道︰「不管呂布取得什麼樣的成就,此生此世,呂布都難以洗干淨背上背著的罵名,他呂布是白眼狼,是三姓家奴的罵名算是坐實了。呂布有膽量背負一世罵名,我沒有啊!」
「我本是董太師麾下的一員將領,得董太師器重,委以重任。然而,董太師死後,我卻領兵投降朝廷,這已經是背主了。」
「好在是投降朝廷,因為朝廷是正統,倒也沒有什麼影響。」
「可是,我現在已經是朝廷的人,若是因被被抓起來,立刻又背叛朝廷,重新投降西涼軍,這是‘牆頭草’,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世人談論我徐榮的時候,都會說徐榮勢利xi 人,不堪大用。太史公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 。我之死,雖比鴻 還輕,卻不能讓祖宗 ng羞,不能被世人唾罵。」
徐榮說話的時候,渾濁的眼中竟流出兩行清淚。
說到底,他是被名聲所累。
然而,在這個lu n世當中,一個人的名聲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君不見呂布四處踫壁,最終下場淒慘麼?徐榮本是西涼軍的將領,因為王允設計殺死董卓,投降了朝廷;若現在西涼軍擊敗他,他又重新投降西涼軍,便會被世人詬罵,遭人唾棄,令祖宗 ng羞,令家族 ng塵,這是徐榮無法忍受的。
徐榮不想死,因為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死。
但是,徐榮卻不能不死。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其一是投降西涼軍,其二是被殺。樊稠、張濟和李 ng不可能讓徐榮歸隱山林,隱姓埋名。他們得不到徐榮的效忠,即使殺死徐榮,也不會讓徐榮離開,所以徐榮為保全自己的名聲,不得不死。
李儒听了後,也明白徐榮內心的想法。
事實上,換做是他,他肯定也不會再次投降。
或許,這世上也只有呂布才能心安理得的殺死丁原,投靠董卓;殺死董卓,投靠王允……甚至于,在西領軍領兵攻下長安後,呂布又殺死王允,投靠西涼軍。李儒想了想,說道︰「徐將軍,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也能明白。」
徐榮勉強笑了笑,說道︰「能明白就好,給我一個痛快吧!」
「咳!咳!」
大帳中,突然響起輕微的咳嗽聲。
李儒回過頭,看了王燦一眼,見王燦眨眨眼楮,顯然是讓他勸說徐榮歸順益州,在益州為官。徐榮進入營帳後,一直沒有注意李儒身後的護衛,他听見咳嗽聲後,抬頭望去,臉上頓時l 出驚愕的表情,驚呼道︰「王越,你怎麼在這里?」
一句話,叫破了王越的身份。
當初王燦和徐榮ji 戰,王越便在王燦身旁,故此徐榮仍舊記得王越的相貌。
徐榮知道王越是王燦的下屬,而王越卻站在李儒身後,這樣的情景不是很詭異麼?徐榮心思一動,再想到李儒在董卓死後,突然消失,現在卻被王越保護,心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說道︰「李大人,你不會是……」
說到這里,徐榮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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