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河從來都是繁忙而急促的,滔滔江水自西向東,在突尼斯城匯入大海,幾千里的河面,往來者無數的帆船商旅。這是一條貫穿大陸的大河,也是商人們的命脈。
一條商船,比爾站在甲板吹著海風,海風颯颯,卻吹不散比爾心頭的陰翳。
從突尼斯逃離已經三天了,這三天里,他夜夜難眠,整日整日的焦慮不安。他害怕某一刻那個人會從天而降,將自己無情的殺死。他害怕腦海中的那只眼楮會隨時變成索命的繩索。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錯。
「光明神,求你保佑你的信徒,讓他安然回歸你的懷抱。危險或災難,都是對信仰的考驗。我的信念純粹而堅定,任何考驗都動搖不了我的信仰,神啊,護佑您的信徒。給我力量。」
在甲板站立了許久,比爾回身回到船艙里,開始寫信。
這幾天,他一直在寫一些信箋,這些信箋寫完後,他都會交給沿岸的傳遞點,借用飛鳥飛速向大陸中傳遞過去。而後,這些信箋就會落到自己的老師手中。在這些信箋中,比爾大量敘述了關于王凡的一切消息。
「那個惡魔,現在估計已經發現我的逃離,恐怕已經派人來追殺我了。有靈魂之眼的控制,他可以感應到我。他一定會找到這里來的。老師,我只能用這個方法來告訴你。如果我死了,就請老師去神殿總部懇請教皇大人出手。那個人的可怕,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了。我甚至懷疑,教皇大人也不是那個惡魔的對手。但是我不能不說,因為那個惡魔已經開始了信仰戰爭,他一定會將全大陸都踩在他的腳下。他的腳步不會停留。屆時所有的光明神和黑暗神的牧師,都要死于非命。我敬愛的老師。我不想看到你死去。也不能讓您再次找到突尼斯來救我,帕克的老師的下場,已經讓我看的很清楚,再厲害的人,在他手里也不行…………」
比爾三天來,寫了不下十封信,因為他害怕,下一刻或許那人就會找到他。他來不及寄出去信箋。所以,只有一封一封的寫,一封一封的寄。在信箋里,他將科林的所有事情都敘述出來。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王凡的可怕了。
「大人,開飯了。」一個船夫走到他身邊輕輕說道。
比爾點了點頭。隨著船夫進了船艙。
傍晚時分,天空中升起一輪圓月,柔和的光輝潑灑在寬闊的江面,倒影出美麗的景物,微波蕩漾,清風熙和,柔和的風吹在外露的皮膚,帶來微微的涼意。好一個清風明月伴我行。
正在別沉浸在這美麗的景物中時,在船頭空,一點亮光悄然亮起。
比爾閉著眼楮,卻仿佛有所感知︰「你終于來了。」
輕輕睜開眼楮,比爾不出意外的看到,船頭空那一個懸浮著的白影。純白色的衣衫在風中颯颯漂拂,月光凜然,更在那人身增添了幾分飄然出塵之氣,來人自然是王凡。不過,在他身邊,還有李斯小姐。
「為什麼要逃走?」王凡的語氣微冷。
比爾的目光清澈,卻沒有一絲害怕,他忽然笑了︰「大人,您為何明知故問?我一直都是這樣,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女神的信仰是絕對不會動搖的。」
「即使是死亡的逼迫嗎?」王凡問
「是的,即使是死亡的逼迫。」比爾回答的堅決。
「我的教義,難道不比光明神更好嗎?」王凡再問。
「大人,恕我愚鈍,您的道,我不懂。人類不過是卑微的螻蟻,被女神慈悲所造,人生來皆有原罪。自恕方得超月兌。而您的道,卻說人乃天生地養,眾生物競天擇。那些神靈不過是強大的螞蟻。無資格教導眾生。這樣的話,恕我難以接受。」
王凡一腔悲憤︰這年頭,說真話也沒人信啊。
「你認為人類是螻蟻,那麼那些真正的螻蟻對你來說又是什麼?你覺得你的女神真的慈悲嗎,笑話!女神對于人類,不過是人類對于螻蟻,她根本就沒拿你們當成人類,她不會對你們有任何慈善之心,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你們的信仰之力,你們只是她養殖的羔羊而已。可笑的是你還認為你的女神光明而無私。偉大而高貴。她其實就是一個臭婊子而已。」
比爾怒道︰「我不許你侮辱女神。」
「真是一個卑微的蠢貨,我會讓你知道,我的道,才是人類真正的道,才是解救眾生的道。才是天地之間的大道。我今天不殺你,我會留著你,讓你親眼看到,這個世界在我的手中將變成何等模樣。」
王凡冷笑一聲,一揮手,不容比爾有任何反抗。將比爾收進了空間之心。
收了比爾,王凡思忖片刻,似乎在查看什麼。片刻後,他皺眉道︰「想不到這家伙竟然將我的老底都透露給教廷。若是引起教廷的大舉來犯。我的實力還不足以震懾群雄。看來,是時候去一趟東海了。」
旁邊的李斯小姐看著王凡沉默思考的側臉,心中一陣亂跳。她從未看過,王凡有如此的魅力,特別是剛才的那一段話,讓她芳心亂顫。心迷不已。
忽然一股力量包裹住自己,眼前流光輪轉,猛的一亮,兩人又回到了突尼斯。
王凡一回來,就召喚小毛球,正在跟小白玩耍的小毛球迅速撇下小白,閃電般的飛來。
「主人,找我什麼事?」
「小毛球,次你和我說,你在海尋到一個寶藏?里面有大量的魔晶石?」王凡問道。
小毛球眨巴眨巴著晶瑩的大眼楮道︰「是啊是啊,那里有好多好多寶貝,走的時候,小毛球好舍不得回來呢。」
王凡一笑,伸手模了模小毛球的腦袋︰「不要擔心,這一次,我們把那些寶貝全都搬回來。他們都是我們的了。」
小毛球眼楮一亮︰「真的,太好了。快走快走。去找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