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建築,幽深的山林,一道人影不斷閃動,同時一道道箭矢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從他手中那古樸的長弓之中飛出。
「速度縱然重要,可是你的近戰卻太弱,以前或許你可以憑借遠程壓制敵人,可是如果你一旦被圍攻,那麼你告訴我,你憑什麼逃月兌?」白朽冥看著不斷練習的歐陽,他搖頭嘆息道。
停子,歐陽看著白朽冥,來到這陰雲峰已經一月,這一月他的妖氣沒有任何的增長,可是他的技巧比起在小世界來卻強了太多太多。
不過歐陽卻發現,每當自己按照白朽冥的指點提高了之後,白朽冥卻總是能夠指出自己其他的不足,這其實有些打擊,讓原本一直覺得自己箭術天下無雙的歐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足。
「師父,速度從來都不是我擅長的……」歐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白朽冥在地上開始慢慢移動了起來,一邊移動一邊對歐陽道︰「來,用你的弓箭射我,看看我這麼慢的速度你是不是可以射到我。」
「是!」歐陽掏出一支三菱長箭,對于白朽冥他絲毫不用任何的擔心,因為他明白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別說是普通的三菱箭,哪怕是自己的光箭甚至是自己的靈魂之箭都難以傷害到這個老人。
「嗖……」一支三菱箭從歐陽的刺梟弓之上飛出,這支箭歐陽以最精準的控制力和速度準備射出,他想看看白朽冥如何用那種在他眼中看似極慢的速度躲過這支箭。
可是當這支箭飛出之後,歐陽就張大了嘴巴,因為他發現,白朽冥好像能夠預判到他的箭矢飛行的方向一樣,在他長箭飛出的一霎那,白朽冥緩慢的朝著旁邊微微挪動了一子,然後自己這支犀利的箭矢就這麼緊緊擦著白朽冥的身子飛過。
「預判,你可以預判敵人的動作用自己的箭傷敵,為什麼不能預判敵人的攻擊來防守呢?」白朽冥看著張著嘴巴的歐陽,他停在了那里,這就是他今天要教授歐陽的東西。
听著白朽冥的話,歐陽就感覺自己始終無法突破的技巧仿似被猛然拉開了一扇大門一樣。
「對啊!我能夠預判敵人的動作用箭矢傷敵,為什麼不能預判敵人的動作用來防守呢?」歐陽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其實這預判之箭他從生死境出來之後就沒有怎麼使用過了。
歐陽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自從跟陌天涯一戰之後自己就踏入了死胡同之中,自己只注重力量,再也沒有了當初跟第七中隊時候那樣注重技巧,注重配合。
歐陽看著自己手中的刺梟弓,此時此刻他覺得有些愧對這把神秘的刺梟弓,自己原本是一個技術流選手,可是慢慢的自己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優點,反而不斷的去追尋力量做突破點。
確實,一力降十慧的道理誰都懂,可是歐陽不可能永遠虐菜,如果踫到同樣級別的選手,他若是只用力量只用速度,也許他連人家的邊都踫不上了。
「仔細思考一下自己的不足吧,下個月我會送你去一個神奇的地方。恩,雖然你實力還有些差了,可是如果你能夠悟通那預判之術,在里面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白朽冥看著歐陽如此快速的就發現了自己到底錯在什麼地方,他很是欣慰。
說實話歐陽是他此生所收的第一個弟子,八百年前他是笑傲天下我劍尊白朽冥,他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他所創造的奇跡足以讓整個真靈界動容。
八宗十二聖地以及四大家族,這些最鼎盛的勢力的巨頭他都挑戰過,有的勝有的則是平手,這一聲白朽冥只敗過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讓他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他重返萬仙山,孤身進入這早已沒有任何人存在的陰雲峰,在這里一待就是八百年,而八百年後歐陽再入陰雲峰,這在白朽冥看來是一種機緣,明知這里靈氣枯竭依然敢留在這里,也正是歐陽這種選擇才讓白朽冥願意收歐陽做唯一弟子傳授他這些東西。
歐陽仿佛根本就沒听到白朽冥的話,他依舊不斷拉弓射箭,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箭不再是過去那種急速飛行的箭,而是飄忽的預判之箭。
他的身子不斷挪騰,他的箭不斷飛出,他在找尋那種預判一切的感覺,只有當這種感覺變成一種習慣的時候他才能夠去把這種能力轉化成為防守的一種方式。
看著在那里練習的歐陽,白朽冥微微點頭,隨後就那麼原地坐下再次變成了一座雕像,雖然白朽冥看上去很是平靜,但是他的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他的腦海之中再次出現了千年前他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萬仙山宗主臨終之時的話語︰「冥兒,你傲人的實力,你有稱雄天下的野心,可是你卻唯獨缺少了大智慧,所以我不會把宗主之位傳給你。」
「師父,冥兒不求宗主之位,冥兒只求有朝一日成就那萬古傳說的飛仙。」白朽冥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年輕人,他還有想要問鼎天下,做第一人的想法。
「飛仙!飛仙萬古以來已成傳說,冥兒你天縱之資也許有朝一日你真的可以飛仙。」這是白朽冥的師尊臨走之時最後的一句話,而這句話無數年來一直激勵著白朽冥,飛仙,什麼是飛仙?這只是一個傳說,白朽冥敢說現在的自己是天下間最接近傳說的人物,可是他卻知道自己依舊被擋在一扇大門之外,八百年的時間,他依舊沒有找到推開門進入的點。
關閉了自己的念想,白朽冥再次恢復空靈之境,他的身體雖然還在那里坐著,可是他的神卻已經飛出軀體遨游萬仙山……
而歐陽依舊不斷的練習著自己的預判之箭,什麼飛仙,什麼傳說對于他來說都那麼遙不可及,他雖然擁有吸收血之力的能力,可是他的天資卻比其他人差太多太多,歐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也許他將是來的人之中最後一個踏入聖體的……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