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神人!」.
聞聲,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印東堂的身上,他那雙嚴厲炯目直鎖著閻蘿兒,悠悠說道︰「人與神獸所生的孩子就叫神人,而他們的聖氣特別古怪,就如剛才水晶球顯示出來的現象,既有太陽,也有神獸的印記,而這只印記就代表著她是何種神獸的後代!」
八大家族有上千歷史,卻從未听過帝家人與神獸孕育出孩子,若真有過這樣的事情,那麼,那位被孕育出來的神人必會選為宗族族長……
「神人…?」大家再次震驚的望著閻蘿兒,他們都知道神人的意思,那個廢柴竟然是神人?
這令眾人難以置信瞳!
「她她難道是麒麟的後代?」有人結結巴巴問道。
麒麟可是萬獸之王,廢柴還真突然變天才了不,該說是神人中的神王
「她不是帝家的人……」這時,大堂的空氣中,響起陰沉的聲音︰「她根本沒有資格參加宗族族會餒」
猝然,閻蘿兒感覺到有人向她靠近,連忙抬起閃著淡淡金色光潤的五指,擒住對方的手臂,在眾人的眼里,她就像抓住了空氣!
她緊緊勒住對方,輕哼一聲︰「駱心宇…你害怕了嗎?」
大家听到她喊駱心宇的名字,連忙退後數步之外,神情微訝看著閻蘿兒擒拿的動作,對他們來說,此刻的駱心宇是無形無體之人,難道她真的抓到了駱心宇?
駱清蓮那雙鳳眸暗下許多,猜想,閻蘿兒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臭丫頭,你可真會躲,這一躲就是五年!」
駱心宇陰冷的話語一落,閻蘿兒雙手一空,那強憾的氣息消失在大堂之中。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女子的怒喝聲︰「駱心宇,你跑不掉了!」
閻蘿兒听到駱悠桔的聲音,神情一凝,與帝夏對望一眼,連忙奔出大堂之外。
帝夏身旁的帝奇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走到帝夏的面前問道︰「爹,她真是帝青嗎?難道青兒已經……然後,你找個假冒的來頂替她奪回宗族族長之位?」
之前,看到水晶球里的散發出來的金色聖氣,這是青兒無法做的,印東堂還說她是神人,怎麼可能,她是神人,那他不也是神人?還有駱心宇的話,難道青兒死了?
帝夏白他一眼︰「你可知道五年前,為何讓你待在偏僻的部落里?」
讓他好好待在部落里,最後還是被人賣到黑市,他這個兒子怎麼這麼單純?
「不知道,這與青兒有何關聯?」帝奇滿頭霧汗的看著他。
帝夏懶得與他多費口舌,與其他人奔出大堂之外,先前被打飛出來的吉列霆迅速被人扶起,抬到後堂歇息。
閻蘿兒走堂外,便看到許多人騎著飛獸在空中飛翔,他們手中各自拿著金色的神靈器,對著前方百尺外的黑袍人,展開連續攻擊。
這群人中,為首的是面容冰寒的駱悠結,身後還有步格興、白純、宮琉冰、石拓、及其他三國的族長,還有些皇族族人…
大約有三十多人,應該是石拓與駱悠桔把他們招來的!
亞爾國的宗族小輩們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為何其他國的族長會出現在這里?
「就憑你們些人,就想贏我?」駱心宇諷刺道︰「十多年前,你們是我的手下敗將,今日仍是如此……」
他的眼目頓然變得陰寒,盯著石拓說道︰「石拓,你打算被叛我嗎?」
大家的目光一致集中在石拓的身上,他立馬呸了一聲︰「當年若不是你欺騙我,我會傻傻的替你辦事?還讓各師兄姐妹誤會我!」
駱心宇低邪一笑,目光落在駱心沉的身上︰「心沉,你呢?是不是後悔當年救我?」
駱心沉緊擰著俊眉︰「我沒有後悔,只是希望二哥別繼續錯下去,統一四國根本是無法完成的事,四國之間隔著炎地森林這條大溝,從古至今,無人能統治四國,二哥放棄吧,你現在已經很強了!」
駱心宇沉沉笑出聲,諷刺反問道︰「強?」
他的陰鷙的目光射向閻蘿兒的身上。
閻蘿兒凝了凝眉,斗篷里的雙手暗暗抽出匕首!
「既然你們要來送死,那麼,誰也別想活著回去!」駱心宇抬弓,輕輕拔弄弓弦,‘嗡’聲響,好似在給誰發射信號。
這時,隆隆的響聲,從大堂後方響起,聲音越來越清楚,似萬馬奔騰,頓時,大院灰塵滾滾,上空發出好幾道羽翼‘撲哧’的聲音!
在眾人未明白發生何事之前,眼前出現大約有兩三千人的隊伍,排列整齊,每人身上穿著上品尊靈鎧甲,甚至有些穿著神靈器鎧甲,坐騎都是聖獸級別以上……
「這是駱心宇的護衛,訓練有術,十分強悍,能抵靠兩三萬人!」帝夏在閻蘿兒耳畔邊小聲說道。
閻蘿兒看向駱悠桔,她似乎意識了什麼,連忙以身旁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那三十多人中,除了拿匕首的刺客,每人朝駱心宇舉起武器。
駱心宇饒有心趣的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害怕的神情。
「射!」駱悠桔大聲喝道。
「等……」閻蘿兒連忙出聲喊道,可惜已經來不及,三十多人迅速放箭,或是用音波攻擊駱心宇,有些甚至用大劍隔空劈去,天幕上突然暗了下來,出現成千上萬條的銀光,擊向駱心宇,同一時金紅光亮閃過,緊跟而來是各種爆裂的聲音,猶如雷奔吼叫聲,各種雜音震耳欲聾,屋地滾動,如同地震一樣。
站在屋檐下的人,紛紛奔到院子,就怕大堂突然崩蹋!
她睜大眼楮怔怔看著站駱心宇的方向,他正被銀光包著,大家愣愣的望著上方,唯有駱心宇招來的護衛如僵尸一樣,漠不關心的站在原地,主子未讓他們動,他們就不動。
閻蘿兒看著這道強憾的銀光,內悶焦急,就怕駱心宇就這樣死去,但想了想,如果這麼輕易死去,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不知過了多久,銀光逝去,就在大家以為駱心宇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抹紅影從駱心宇身前緩緩墜落下來,眾人一愣。
一陣疾風從閻蘿兒身邊掠過,她定眼一看,只見駱清蓮騎著黑色的飛豹,迅速接住那條紅影。當她看清那只飛豹時,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五年前在庭院遇見的那名神秘男子,應該就是駱清蓮!.
駱悠桔看到駱清蓮懷中抱的人,臉色瞬間蒼白,急忙奔了過去。
駱清蓮騎著坐騎飛進大堂內,輕輕把紅衣女子放在地上,艷美的容顏含著淡淡苦澀,漂亮的鳳眸戀戀不舍望著大院上空的黑袍男子,駱心宇卻未看她一眼,她喃喃苦笑︰「他還是一樣的無情!」
聞言,駱清蓮握緊雙拳,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模樣,啞聲說道︰「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駱薔薇緩緩收回目光望著駱清蓮臉龐,虛弱說道︰「你與他長得很像!」
駱清蓮難過撇過臉,正好看到閻蘿兒投來的深思目光,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之前的沖動,他嚅了嚅唇︰「……」
「姐姐!」駱悠桔慌忙奔到身旁,扶起駱薔薇,哽咽說道︰「你為何這麼傻?」
「我…」駱薔薇正想說些什麼,悶哼一聲,唇角緩緩溢出鮮紅的血絲︰「如果…如果他是師傅,你也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駱悠桔不由一怔,然後,慌忙往門口喊道︰「琉冰,琉冰,你快進來!」
她的叫聲引起駱心宇的注意,冰冷的目光射進大廳內,看到氣息奄奄的紅衣女子,抿緊了雙唇,他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傻,就眼前這些人,根本傷不了他,而她卻沖出來替他擋下這一擊,以她的能力,沒有當場斃命,已經很了不起了。
宮琉冰听到喊聲,連忙奔下,大家紛紛讓路,宗族的人都認識躺在駱悠桔懷里的女子,不僅是駱家的人,還是亞爾國的帝後,卻不知為何要替駱心宇擋下那一擊,大家猜測,也許是血濃于水的關系,不忍看到駱心宇死去。
雖然宮琉冰不喜歡眼前駱薔薇,但她卻是她的師姐,于情于理都要救她。
她伸手探向駱薔薇微弱脈膊,眉頭越擰越緊,最後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塞進駱薔薇的嘴里︰「你們多說幾句話吧!」
駱清蓮自然听明白宮琉冰話里的意思,心頭一窒,猛然回過頭,怔瞪著呼吸開始急促的女子。
「天黑了?」駱薔薇突然抬手模了模四周。
駱悠桔連忙抓住她亂揮的手,滾燙的熱淚緩緩垂下,哽咽說道︰「是的,天黑了!」
駱薔薇慘淡一笑,突然干咳起來,慌忙抓緊駱悠桔︰「悠桔,我求你,替我照顧好我的兩個孩子!」
駱清蓮緊緊抿著唇,她還知道她有兩個孩子。
駱悠桔望眼駱清蓮,連忙說道︰「孩子是你的,該由你們照顧他才對!」
駱薔薇仿若未聞,空洞的眼目望著前方,沒有任何焦距,蒼白的雙唇嚅了嚅,虛弱說道︰「你跟烈日說,母後不是有意要派人殺鮮要粟的,只是借著這件事提醒他,以他現在的地位,若娶了鮮粟,只會拖他後腿,讓帝家的人保護了十年,他為何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倘若烈日想娶鮮粟,悠桔,你就讓他放棄太子之位,這樣他會過得開心一些,到時候,你一定要替他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喜事……」
駱悠桔痛苦的閉上雙眼,微微點頭!
「還有清蓮…」
駱清蓮听到駱薔薇提到自己,驀然抬起眼眸,之前還以為她只記得宮烈日。
「我…愧對他……」
駱悠桔望眼面無表情的駱清蓮,啞聲說道︰「我知道,你最心疼、最愛的就是他!」
駱薔薇听到這話有些慌亂︰「不,這話不能讓他知道!」
駱清蓮緊緊盯著駱悠桔懷中的女子,喉處有些酸疼。
「悠桔,在駱府,我的房里的桌案下,有個小暗閣,里面裝著一些東西,是我…咳咳…那里還有二十七份生辰禮品,我都標有記號,清蓮每年生辰你就替我送去,直至六十……」
駱薔薇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他最喜歡櫻花,那麼,今年就…給他送顆不會…凋謝的櫻花樹…」
她的手緩緩的從駱悠桔手中落下!
駱清蓮迅速從駱悠桔懷里搶過駱薔薇,緊咬著下唇,輕微發出抽泣的聲音,顫著雙唇,哽咽低喚一聲︰「娘!」
駱悠桔連忙擦拭眼角的淚水,望著駱薔薇唇角緩緩劃開艷麗笑意,想必是听到駱清蓮的喊娘的聲音。
閻蘿兒緩緩轉過頭,抿了抿唇,每個做母親的人,都會愛自己的孩子,只是方式不一樣,她是不是也該原諒駱悠桔呢?
駱心宇見到駱薔薇的手滑到地上,眉頭緊上幾分,眼底掠過異樣的思緒!
駱心沉見駱薔薇死去,緩緩閉上哀傷的雙眼,再睜開眼時,雙眸變得犀利︰「二哥,為何你變得如此鐵石心腸?」
駱心宇斂回情緒,冷冷掃過他︰「心沉,我最後問你,你到底站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