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沐浴更衣??.
閻蘿兒硬生生停住腳步,緩緩趴在屋頂上,盯著院中下方十多名下人,提著兩桶騰騰熱水進到心寒的屋里。
他一個人需要數十桶熱水?是沐浴還是打算想游泳?
這時,下人們提著木桶從屋里出來,恭敬對著房里之人哈腰點頭離去。
閻蘿兒眼眸底晃過猶豫,面容露出小小掙扎神色,暗忖︰此時不看,更待何時,只要不被人發現便可累!
利目警惕掃望四處,確定無人悄然而下,躲靠在牆邊上,細听到窸窸窣窣月兌衣聲音。
她用食指輕沾些許唾液,小心擢破窗上糊紙,微低下頭,目光穿過洞口,正好看到站在屏風前心寒,此時,他只穿著褻衣褲,抬起雙手,欲要月兌去褻衣的動作。
閻蘿兒眼底掠過欣喜,只要他月兌開褻衣,真相就會浮出水面檬。
突然,心寒輕咳一聲,捂著發疼的胸口,悠悠轉過身背對著她,月兌下褻衣掛著屏風上。
閻蘿兒忍不住心底心里低咒,怎麼就在重要關頭轉身了?
她直起身子,納悶擰起眉,這時,腦里靈光閃過,身影如魅,速度如風,掠到屋後,趕緊擢破糊紙一望,熱氣飄渺,而心寒已經泡浸在木桶之中,熱水正好擋住他的胸膛。
「……」閻蘿兒直起身子,無語望著昏暗的花園,看來老天是不想讓她看到了!
罷!還是找機會再看!
她雖然這麼想,但卻沒有立刻離去,而是邁著悠悠步子繞回房門前,望眼明亮屋內,听著屋里傳來水聲,心頭又產生一計。
閻蘿兒腳步往後退,來到房門口,沉啞著聲音問道︰「爺,需要小的伺候您嗎?」
屋里突然變得安靜,傾刻,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閻蘿兒心喜之下不忘把臉形變成之前那群下人的其中一人,輕拍雙頰,確定無誤,推房而入,立刻看到心寒正趴在木桶邊沿閉目養神。
「過來吧!」心寒連眼未抬,慵懶開口喚道。
「是!」閻蘿兒迅速卷起袖子,拿起搭在木桶邊沿的白布巾,望著漂滿玫瑰花瓣的水面,蹙了蹙眉頭,把布巾泡濕,正搓在他的背上。
只見心寒動動身子,側過臉向著她,不過卻未睜雙眼,淡淡說道︰「我喜歡用手!」
言意之下,他不喜歡用布巾搓背。
「用手…手…」閻蘿兒變得有些結巴,看看細女敕的雙手再看看布巾,心下一橫把布巾放置一旁。
就在雙手觸上寬大背部的瞬間,忍不住微微發顫,然後,當替果月洗菜一樣,替他搓起背來。雙頰漸漸開始發熱,心里不停念道︰沒關系,他一定是四哥!沒關系,他是一定四哥!
同時,她好似也感覺精壯的身軀也在顫抖!
本以為這樣‘詛咒’會對她有效,沒想到物極必反,不止臉發熱,且心如鹿撞。
這奇怪的反應,讓她緊緊揪起眉頭,她現在不是喜歡步離的嗎?為何還對帝肆有情?難道是她是花心之人?
再或者…是因為知道帝肆有可能不是她親哥哥的原故呢?
「再發什麼呆?」沉冷的嗓音瞬間打斷她的思緒。
閻蘿兒連忙回過神,對上心寒冰冷目光,趕緊為他輕輕潑水,心里直嘀咕︰她真是活受罪。
「爺,那個…我替你擦擦胸…胸前……」
心寒听到小心翼翼的話語,剛合上眼眸,迅速又睜開,射出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長相普通的男子,好似要把她看穿才罷休!
閻蘿兒自認易容術沒有露出破綻,根本不擔心臉上會出任何問題,所以十分鎮定回視他的眼光。
心寒眼底飛快掠過不明眸光,緩緩轉過頭,不再看她,悠悠說道︰「進來!」
「進去?」閻蘿兒說這話的的時候,語調不知不覺提高許多,含雜著些許難以置信。
「進來,還是出去,自己選擇……」心寒淡淡說道,語氣有些不耐。
閻蘿兒憤憤瞪著他的身背,轉身大步走出屋外,關上房門,若不是為了看到他胸口的疤痕,她才不會替男人搓背。
心寒听到關門聲,悠悠睜開雙眼,眸色漸漸暗下,眉宇苦澀蹙起,無奈嘆息。
‘啪’的一聲,白色身影再次折了回來,重重關上門外,顯然已忘記她是下人的身份,不應做出不敬的舉止。
閻蘿兒連衣帶鞋翻進木桶內,雙手自覺替他擦起背來,
反正他又沒說進桶里,需要解開衣帶!
「看來,你把府里的規矩全忘了!」
閻蘿兒听到心寒的嚴厲話語,雙手微微僵住,之前完全失去冷靜,徹徹底底忘記自己是個下人!
「那個…听到爺要我進桶里搓背,感到榮幸萬分,激動之下忘記規矩,跑到屋外喘了口氣,所以……」
說完,她翻翻白眼,忍不住佩服自己,原來自己是說謊高手!
「是嗎?」心寒悠悠的轉過身來,唇角戲謔勾起,直盯著她瞧,眼底閃過精芒。
此刻,閻蘿兒在他轉身的那刻起,目光集中在他的胸膛上,可惜,礙事的玫瑰花瓣遮擋住所有風光。
她連忙抬手劃開水中的花瓣,隱隱約約看到數條傷痕。
閻蘿兒尚未來得欣喜,手腕被人狠狠抓住,她微怔了怔,對上促狹漂亮黑眸。
「我需要好好重新教你規矩!」
心寒手臂一收,迅速把她圈入懷中,猛然低下頭,準確無誤吮上雙唇。
「你……」閻蘿兒無法壓住內心的震憾,驚愕睜大雙眼。
她之所以震驚,並不是因為他親她,而是他竟然喜歡男子,他…四哥竟然喜歡男人?
心寒趁她張嘴之即,舌尖迅速撬起她的皓齒,雙臂緊緊有力禁錮她。
閻蘿兒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眸,驀然想起什麼,使勁全力推開他,眼目難掩憤怒,直瞪著他,用力擦試雙唇。
他一定不是四哥,不是……
心寒微往後傾,背貼在木桶邊上,深邃漆黑的眸子卻閃過笑意。
閻蘿兒突然覺得他是在捉弄她,他眸里的笑意感到特別刺眼,驀地,心頭涌起怒火,她抬起手一揮。
心寒胸前的花瓣如數被她掃起,拍打在他的俊臉上。同一時,水花濺起,他胸前的數道痕傷清晰可見,閻蘿兒整個人猛然一怔,與帝肆的傷口一模一樣,他…….
「丫頭,越來越凶了!」
久違的熟悉聲音從心寒嘴里傳來,沾在臉上的花沾,一片一片的滑落水中,漸漸地,露出俊美無俊鑄的面容,墨黑濕淋的發絲垂在胸前,魅惑眼眸蘊藏著寵溺的笑意。高挺的鼻梁及薄削的唇瓣,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
閻蘿兒回過神,露出驚喜的神色,走到他的前面,迅速拔去粘在他頰上的發絲,隱忍著激動︰「真的是四哥,是四哥……」
眉毛、眼楮、鼻子、唇瓣,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帝肆凝望眼前微微發紅的眼眶,微不可能嘆息,疼惜圈住她的腰,苦澀一笑︰「你能不能不要用男人的臉,面對著我?」
閻蘿兒一愣,換回真實的絕世容顏,然後 哧笑出聲︰「我還以為你喜歡男人呢,剛才……」
說到這里,她猛然頓住,想起剛才的那一幕,頰上掠過紅意。
很快,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從他的話里應該早就知道她就是帝青,那他為何還吻她?
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親哥哥嗎?
「剛才怎麼了?」
帝肆漂亮的黑眸潤起促狹的深意,凝視略帶羞澀的清美容顏,眼目越發變得熾熱,喉處動了動,特別柔軟的身軀就在他的懷里,正與他緊緊相貼。
「四哥,你是不是……」
閻蘿兒正想問他清他們之間的關系,清涼的薄唇已貼在她的唇上。
帝肆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另一手環住縴細柳腰,身子往前傾去,濺起大片水花,兩人身影瞬間落入水中,被花片淹沒。
閻蘿兒本能的圈住帝肆的脖子,想驚呼,卻被他用唇緊緊的堵著。
她感覺得出來,這吻與以往不同,好似壓制以久思念,迫不及待要這在里宣泄出來!
帝肆突來的熱情讓她不知所措,在她心里,雖然她喜歡過他…或者,現在她可能仍喜歡著他,可是,他是她的四哥。
閻蘿兒瞬間清醒過來,拼命掙扎他的禁固,迅速鑽出水面,急促的喘著氣,對著鑽出水面的帝肆,沉沉說道︰
「四哥,我們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