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凡望著閻蘿兒迷惑眨眨雙眼,隨即,圓潤雙眸漸漸清明,了解點點頭,緩緩地抬起雙手摟住她,如安慰的方式拍著她肩沉穩說道︰「我已不是當年的布凡,如今,我想起一切,自不會讓他傷到你……」.
閻蘿兒聞言,微仰著頭,望著堅毅的下鄂,在這一刻,覺得布凡就像有擔當的男子漢,
驀然,他的額上閃爍著九顆紫色星星,微低著頭,看著懷中清麗的女子,見她美眸里閃過疑惑,唇角不由勾起完美的弧度,解釋道︰「靈貓一族,擁有九條生命,而我額上多出來的兩顆星星,代表著我曾經死過一回,且說明我的能力更上兩個階級……」
傲天抱著小白倒到床上玩耍,不屑的輕哼出聲︰「那又如何,那個人吸走的可是炎麒麟後代的聖氣……」
閻蘿兒緊緊抿著雙唇,集中精神,感覺周身的環境,確定四周無異,才開口問道︰「布凡,你剛才想說什麼?累」
布凡怒瞪傲天,很快,收回目光,然後在她耳邊小聲嘀咕話語。
閻蘿兒愣了愣,緩緩地沉下臉色,垂下眼眸做番思考,半晌,才出聲說道︰「等安排好一切,我再與你一同前往!」
當日,閻蘿兒一直待在房里,未踏出半步,直至翌日清早,才邁出房門與羅碎一同用早飯檬。
分堂下人剛把早飯端到桌上,錦鈴、錦希同時出現分堂大廳里,婢女們趕緊為她們準備碗筷。
錦希落坐在閻蘿兒的身旁,探前身軀小聲說道︰「主子,從昨日到今,炎地森林的游士,似乎有了異動,他們看似以平常無恙,可是,他們正一步一步的往亞爾國這邊集合,我想他們會不會……」
「知道了!」閻蘿兒連忙打斷她的話,順手替他們盛上稀飯,暗忖,看來交待土塵的事,已經開始進行……
錦希微微一愣,慌忙搶過閻蘿兒手中的竹勺,說道︰「主子,我自己來便好!」
這時,分堂使者從大堂外走進來,恭敬站在大廳門外,說道︰「主子,亞爾國太子求見!」
宮烈日?
閻蘿兒動作一動,狐疑的望著分堂使者,好些日子不曾見過他的人影,心底有點猜不透宮烈日為何事而來,他似乎除了在意鮮粟的事情,好似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打動他了!
「讓他進來吧~~」
「是!」使者大步離去,不一會,他帶著宮烈日匆匆走進大廳里。
宮烈日身旁的鮮粟微低著頭,好似害怕見到陌生人,武狄與數名侍衛緊跟在他們的身後,作為保護。
閻蘿兒慢悠悠舀起白粥,送入口中,仿若未見到宮烈日的到來,現在,她沒有一刀至他于死地,已是給足面子。
宮烈日見她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樣,心里頓時生起一股悶氣,本想轉身走人,當看到身旁低著頭的鮮粟時,便忍下喉中那口怒氣,平靜開口說道︰「本宮有事相求悠游大殿的使者!」
錦希見主子遲遲不開口,便出聲問道「太子,有事不妨直說!」
宮烈日眼目左右掃望,見閑雜人等眾多,眉頭一緊,看著閻蘿兒沉聲說道︰「這事,我只想與堂主私底下說……」
羅碎停下動作,放下手中筷子,神情詫異望著宮烈日︰「我?太子想跟我說什麼?」
宮烈日蹙了蹙眉頭,嚴謹黑眸直盯著閻蘿兒,暗忖,她不是這里的堂主,難道是長老?
閻蘿兒雖然低著頭喝著稀飯,但卻能感覺到宮烈日探究的目光,悠悠放下手中的勺子,站起身淡淡說道︰「跟我到書房來!」
鮮粟听到她的話,清秀面容露出絲絲緊張,慌忙伸手拉住宮烈日的大手,焦急低喚聲︰「烈日…」烈日曾經跟她說過,被擄走之事,應該是悠游大殿的人所為,可是為何還要帶她上門求助他們?
宮烈日見她擔憂自己,面無表情的俊顏,緩緩地松動,抬手輕攬著她的肩,輕聲安撫道︰「別擔心…我去去就來…」
書房出奇的安靜,香爐溢出幽幽檀香。
閻蘿兒聞風不動端坐在桌案前,半闔下眼眸,沒有請宮烈日坐下,一時之間,讓他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宮烈日因為有求于她,再也按耐不住走到桌案前,從懷里掏出銀色的戒子,放在桌案前,壓低聲音說道︰「這戒里裝有十萬藍貝,希望悠游殿替鮮栗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給以隱密的保護。」
半柱香過去,閻蘿兒才抬起頭看著他,唇角卻掛著愉悅的笑意。
宮烈日望著她的笑容,微愣了愣,隨即半眯起黑眸盯著她直瞧,越來越覺得這女子很難猜透,前一刻還是副冷冰冰的模樣,下一刻,卻笑臉迎人,難道擺起臉色是給她的屬下看的?
閻蘿兒拿起桌上的銀戒指,緩緩地斂起笑容,凝望左右轉動手中的銀色戒指。
在宮烈日未出聲之前,她趁著空檔,用著土塵所說的咫尺天涯之術,偷偷跑到廚房偷食,結果竟然能把東西吃入月復中,如今,她已有七、八分飽意,心情也不由的跟著好了起來。
宮烈日要是知道她剛才所做的一舉一動,肯定會吐血身亡。
閻蘿兒把戒指放下,推到他的面前,淡淡開口說道︰「這戒指你拿回去……」
宮烈日眉頭一擰,語氣帶著幾分焦急與怒意問道︰「難道十萬藍貝還請不動悠游大殿的人?」
閻蘿兒不動聲神的站起身,繞過桌案,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的怒容說道︰「只要回答我的問題,便無條件的替你保護那名女子!」
如今宮烈日都找上門尋求保護鮮粟,想必擔心有人會對鮮粟不利,那會是誰……
應該不會是皇室之人,如今宮烈日有駱家這個大靠山,皇室的人會顧忌這一點,而且若想讓宮烈日退位,也不會白白吃了五年啞巴虧才站出來反抗。那更不可能是駱家,駱家何必用鮮粟威脅宮烈日,直接對外界揚言與宮烈日斷絕關系即可。
倏地,宮烈日突然冷靜了下來,半眯起眼目,開口問道︰「是不是想知道帝家的事?」聰明的人…….
閻蘿兒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
宮烈日擰起眉心,考慮許久,暗暗嘆氣,淡淡說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可說的,當年,鮮粟替我擋下一掌之後,體內再無聖氣,我本想娶她為妻,無奈我的母後不同意,還派人暗殺鮮粟,我為專心對付兩位皇兄,無奈之下,只好找上帝族長保護鮮粟,而他的條件就是讓帝家八小姐成為我的未婚妻,當時,我直接就拒絕帝族長的條件,不過,帝族長仍答應我替我保護好鮮粟,他說,給我十年想清楚,十年後若我仍無法答應他,那麼,他也無責任再替我保護鮮粟……」
說到這里,他自嘲的笑笑︰「當時我就想,堂堂帝家的族長怎麼會做吃虧的事情,十年的時間,已夠我無憂無慮地做任何的事情,可是我錯了,他讓我與八小姐相處了一個月,那女孩很柔弱,也很膽小,而且…至小就無聖氣,實在忍人憐愛,這會讓我想到鮮粟,十年後,我答應他的條件,不過成為八小姐的未婚夫可以,但是不負責娶她,而帝族長也爽口答應了此事,要我立下魂誓,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一定要保護她,不能讓她受一絲的傷害,當時,我不明白帝族長為何選擇我,比我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保護八小姐的事誰都可以做,直至……」
宮烈日到說到這里神情微微激動,猛然打住話語,不再說下去。
閻蘿兒沒想到帝夏為她做了這麼多安排,想到現在還沒找到他的下落,心里不由地難過,以帝夏睿智,一定不會有事的。
「該說我的都說了,絕對無任何虛言……」
閻蘿兒拉回神智,冷冷看著他,繼續替他說道︰「直至有人找上你,讓你帶人殺害帝家的人,對嗎?」
聞言,宮烈日整個身子一震,面容驚愕看著她,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知道?」
閻蘿兒撇過臉不看他︰「我還清楚,那個人就是駱心宇…你母後喜歡的人…」
宮烈日很快調整心緒,自嘲一笑︰「不愧是悠游大殿的人,什麼事都躲不過你們的雙眼……」
閻蘿兒听出他的語氣帶著怒意,不知是因為悠游大殿挖掘到他們隱.私的關系,還是因為自己的母後跟駱心宇有染……
她淡淡掃他一眼︰「如果你是怕駱心宇拿鮮粟威脅你,那麼我現在可以如實的告訴你,不管鮮粟藏在哪,駱心宇一樣能找到她,除非她…死…」
宮烈日不相信她的話,以為是閻蘿兒不肯幫他,立即狠狠抓住他的手臂,面容多了幾分冷凝,寒沉說道︰「從頭到尾你都不想替我保護鮮粟對嗎?那何必拿駱心宇當借口,我不相信與悠游大殿的能力,不可能藏不住一個人……」
閻蘿兒冷冷拍開他的手,淡淡說道︰「你還真抬舉悠游大殿的能力,你可不知道駱心宇會咫尺天涯之術?他想找的人,沒有他找不到的,除非……」
閻蘿兒說到這里,神情微微一怔,她終于知道帝夏為何要給帝家兄弟們安排了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