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香雨眼色平淡她一點都沒有嚇唬錢驅飛,在她心中早已有了思量。
還沒有等錢驅飛對蕭香雨的話進行嘲諷情景就產生了變化。
光之使猛然間長度暴漲,卻渾似沒有半分重量,被蕭香雨舞動得好像藍色車輪一般煞是好看。
天空中的雜物立即紛紛破碎成無數碎屑失去了威勢,即使再掉下來也無法傷及任何人了,錢驅飛腳下的那塊土地也同樣沒能幸免,被切割成了無數塊,錢驅飛不得不落到地面,同時在無奈之下解除了已經沒用的異能。
陡然之間這一塊地區就好像是下起了一場沙石雨一樣,漫天沙土傾瀉落下。
蕭香雨收了光之使,連連騰挪躲閃那些稍大一些的碎石。
錢驅飛連忙拿起插在地上的飄絮,這把劍終于又恢復了輕若無物的重量,這不是他的真實重量,其實剛才他的異能被解除之時這把劍才顯現出它真實的重量,錢驅飛根本無法在手中提動,此劍若不是有劍技的作用當是重俞千斤!
不一會空氣中除了充滿濃重的土腥味和一些灰塵之外就再無妨礙,蕭香雨冷眼看著他拿回自己的武器也不阻攔,此時又舉劍指向錢驅飛高聲質問道︰
「你叫錢驅飛是吧?我想以你這種氣勢你絕不是想要搶奪我聖劍的主使人,在你的背後一定還另有其人,告訴我,是誰在指使著這一切,你還另外有很多同伙吧?如果你可以向他們求救的話就趕快召喚他們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蕭香雨說這種話已經是對錢驅飛蔑視之極,視他如無物,這怎能不使錢驅飛氣惱?
他氣急敗壞的吼叫著,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情緒︰
「小姑娘我勸你趕快看清形勢,你以為你已經勝了是嗎?你憑什麼對我說出這種話來?
我的劍技你已經全都見識過了,我真沒想到我今天踫到的都是一些有膽無腦之輩,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會聰明一些,沒想到卻比另外那兩個人更加不可理喻,腦子里完全沒有敬畏這個概念!
可恨!真是可恨,我從來就沒有遇到過你們這樣的人!你們也太自大太狂妄了!你們到底因為什麼而如此小看別人?!!
你們都應該懼怕我對我感到恐懼的!在看我的時候就應該像看著森羅閻王一樣感到畏懼!!」
「因為在我眼里你已是個死人,我給你機會你都要放棄,那好吧,下一招我就把你送入黃泉!」蕭香雨對于他的言論大感無聊,只想這人是打得瘋了,真是一個狂熱分子竟能把自己想象得這麼強大,好像他從來都沒有正視過自己吧……
這樣的人怎能不敗?
說罷蕭香雨一劍刺出,錢驅飛出劍就擋!
光之使在他劍上一掠而過,直接到了他的眼前,錢驅飛大驚,連忙低頭閃過。
蕭香雨一劍劈出之後搖了搖頭,又重新收回劍來,道︰
「看來你真的是已經糊涂了,你難道還妄想用那把劍的異能來減輕我的重量嗎?」
蕭香雨看著錢驅飛的神情,他雖然躲過了剛才那劍卻還有些驚異,雖然他和他的劍都相安無事,但想來在這麼遠的距離上自己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了,因此只能想辦法接近她,但恐怕她不會任由自己做這種事的,想必接下來的戰斗都要比之前更加艱難。
蕭香雨看他一言不發,知道他是在心里做著另外的打算,于是又開口道︰
「看來我再次給了你一個警告你都不听勸解,既然你那麼想死還是不肯招來你的同伙那我就不再給你機會了!因為我的耐心已然用盡了!」
隨即語氣一轉就像對著死人說話一樣說道︰
「在你臨終前我可以對你說得明白一些,我這把劍的攻擊手段是激光,光的速度在這個世界上是極限,所以你不要妄想能夠躲過它,而且光也是沒可能被觸踫到的,也就是說你那把劍的異能對于我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說完之後不再等待錢驅飛能否理解,反正他理解與不理解也都無所謂了,在下一刻他就會成為一個死人了!
錢驅飛果然驚懼,無法躲過,無法觸踫,那豈不是自己的克星?!
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種事情?自己要殺死的目標是自己的克星?可笑那自己還專程送上門來究竟是來取她性命的還是來送死的呢?
錢驅飛再要想說點什麼已來不及了,光之使轉眼即到,他只能依靠本能用劍去擋那束藍色光芒同時身體也跟著反應想要躲過掃來的激光。
然而就在此時卻有人搶在了蕭香雨的前面要了錢驅飛的性命!
天外突然飛下一把利劍一劍斬在錢驅飛後頸劍刃從他前胸穿出,沒有任何遲疑。
在錢驅飛被刺透之後那劍沒有做任何停留又從他身上飛了起來,直上天空!
不等錢驅飛感到疼痛,沒等他倒下的同時蕭香雨的劍在他腰際一掃而過,沒有任何阻攔的將他斬成了兩截!
蕭香雨一劍功成收劍在手疑惑的抬頭順著那柄利劍的去向看向了天空,究竟是何人搶在我的前頭殺死了錢驅飛?
頭頂前方的天空之中適時響起了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那聲音沒有附帶任何感情,但又像是在贊同蕭香雨,只听他品評道︰
「不錯,你的一席話對他很是見成效,他在被殺之前已經亂了心性,受你的話語所誤導失去了判斷標準和應急的能力,結果不可挽回的死在了這里,其實你所說的光是無法躲過的是多麼的沒有道理,雖然光速迅捷可它是由你的手所控制,舞動起來當然是有空隙可鑽有機會躲閃的,可是在那一瞬間他卻混淆了這個概念誤以為自己永遠都不能躲過你那一擊了,如果我能獲知他的心里已經亂成這樣我也就不會搶先出手幫你殺掉他了,我在觀看這場戰斗的時候還是覺得挺有趣的。」
他說話的同時蕭香雨已經抬眼看到了天空之上的這個人,只見他服飾古樸,全身素白衣抉飄飄腰懸一柄利劍此時業已歸鞘,但從外觀來看應該就是剛才飛出斬擊錢驅飛的那柄利劍了。
錢驅飛此時還未死透,但尸身也是在逐漸冰涼,他的腦子還在緩緩運動,在臨死之前還有無數念頭在腦中一一閃過……
老子怎麼會死在這里?我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實現!
金錢、美女、商業帝國、無數效忠的部下。可是這些看似觸手可及的東西卻都變得遙不可及了,它們可都是在前方等待著老子,可是它們卻永遠都等不到我了……
究竟為什麼我會死在這里?
我已經足夠強大了啊!我的願望和野心還沒有一件實現的,居然就在這地方折戟沉沙!
你不是說過跟隨了你這一切就會唾手可得的嗎?
你在欺騙我嗎?你不是說我已經戰無不勝無人能及了嗎?
這些話也是在欺騙我嗎?
一直以來我都是在你的哄騙之中度日的嗎?你不是說過只要得到那位貔天大人的許可在這世上就會無往不利放眼天下前方絕無敵手的嗎?
就連這種話都一樣是謊言嗎?
可是一直以來我的腦中居然全都塞滿了這種信仰,我的信心來源于此,我作戰的動力來源于此,直到我敗了,我充滿不甘的就要死在這里的時候才終于想到對你的話有所懷疑?!
我真傻,我真愚蠢,我怎麼會相信你的鬼話?如果我有來生的話一定不要再遇見你,你這個充滿欺騙與誘惑的狂魔!
你答應我的東西都還沒實現就已經全部結束了,你一定是躲在某一個地方正在偷笑吧?
是在嘲笑我的愚蠢還是在得意你自己的手段高明呢?
我……
後悔……
後悔跟隨了你……
潘——十——億!!!
……
蕭香雨和天上之人卻永遠都听不到錢驅飛在心中的無聲吶喊了,因為在他們的眼中他此刻已經成為了一具逐漸冰涼的尸體了。
「是你!」
蕭香雨驚詫同時警覺,手中的劍再次準備好隨時出手……
那人微微點頭也沒見他有何動作就已經緩緩落地,對蕭香雨示意無意傷害她之後才又說道︰
「你放心,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有我在此,無人膽敢再接近此地半步!」
蕭香雨卻對這人的防備之心並無所減,只是凝重的看著他道︰
「這個人難道不是你派來的嗎?我可沒有看出來你是否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鐘竹!我只是沒有和你交手的理由罷了,畢竟你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做出什麼能激怒我的事情來,而且你還幫了我一次,這也是事實,因此我也就不想要用強硬手段讓你交代清楚了,但是看樣子你今天再次出現應該是來者不善了,畢竟你也說過這樣的話,再見到我的時候就要我給你答案是嗎?」
鐘竹風度非凡,雙手置于兩側褲兜沒有一點危險的征兆,但任誰都不會認為這樣一個人會和普通人無異。
他在蕭香雨說話之時似乎連眼都未眨一下,直將蕭香雨的全部表情都收入眼里,之後才又是波瀾不驚的開口道︰
「看到你對我如此戒備的樣子我幾乎就可以判斷出你的態度了,看來你是想要抗拒我不願和我回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