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听了那校尉吊足胃口的話,不由問道︰「還有一項什麼生意?」
後頭話的校尉打馬向前兩步,笑吟吟的道︰「大人可知道,那蘇杭和泉州如今什麼最多嗎?」
沈狂妄吞吞的打馬走了幾步,道︰「不要賣關子。(手、打。吧更新超快)中文網」
校尉才悻悻然道︰「自然是光棍最多,幾十上百萬的人擠在一起,大多都是青壯的男丁,不止是泉州,現在蘇州、杭州那邊都是男多女少,這麼多人賺了工錢,自然想娶個妻子,所以這些匠鋪如今也到各處去給工匠們尋親,把匠人的身高、籍貫、工酬都貼出來,哪家人若是女兒要出閣了,也城市去那里看看,若是成了一樁婚事,那鋪子里至少要賺三貫錢。」
沈傲恍然大悟,原來這所謂的匠鋪,其實就是後世的職業介紹所和婚介所的二合一版本,他不由覺得有趣,自己厘清了海事,可是厘清海事之後,又讓海貿進入了蓬勃的成長,海貿到了顛峰,大量的工匠被招募入城,結果又有無數個新興的事物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這些新興的事物,也正是推動著整個大宋向一個未知標的目的前進的動力。
身穿綾羅、揮金如土的巨賈,短裝服裝、行色倉促的工匠,外表光鮮、總是笑臉吟吟的掮客,正是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在這大時代的推動之下,開始了一個新時代的序幕,本習交流使用,請勿用于商業用途。
永和四年四月初八,前兩日天空還是陰霾陣陣,春雨綿綿。到了這時候,夏至已經到了,等這春雨帶來的涼風一走,整個汴京立即釀成了一座火爐,燒烤大地,連道路都恍如冒出煙了。
這樣的天氣,本不適合遠足,所以城門這邊行人寥寥,偶爾有幾個擔著貨物的貨郎進城,守著門洞門丁,也懶得去搜查,連看都不看,都是懶洋洋的靠在門洞里頭享受這些許蔭涼。
靠近門洞這邊,卻是有個賣瓜的攤子,大聲叫賣著。原本依照城門司的規矩,販是禁絕在城門附近叫賣的,結果只用了兩只瓜,便把門丁們賄賂了,這時節的西瓜大多還是半生不熟,卻已經成了消暑的重要蔬果了,因此這賣瓜的攤販生意卻是不錯。
也有一些趕進城去的腳夫躲在城牆根下頭納涼,有人摘下了破舊的氈帽,搖動著煽風,肆無忌憚的咒罵了幾句汴京古怪的天氣。
通往門洞的道路突然傳出急驟的馬蹄聲,門洞下的門丁仍是懶洋洋的,這個時節,歸正沒什麼大人進出,更沒有什麼老爺來查哨,老爺大人們也是人,這時候多半躲在衙署里裝模作樣的埋首文案了。(.xiaoshuoyd/更新本書最新章節)
比及幾個騎士策馬近了,看到對方的裝束,門丁們這時才嘀咕起來︰「他們這是殿前司的還是武備學堂的?」
「瞧這樣子不是殿前司自然就是武備學堂了。」
「娘的豈不是空話。即是要看仔細,這究竟是哪里的?若是武備學堂的可要心,不是平西王要奉旨去泉州嗎?若是被他老人家瞧見咱們躲懶,非賞我們一頓鞭子不成。」
有人嗤笑︰「平西王是何等尊貴的人,這個時候他會出門?依我看,什麼時候天氣涼爽了,他才會解纜。這些人就算是校尉,多半也是奉命傳遞消息的,不要理會,大家互不統屬,怕個什麼?一驚一乍的,卻是讓人瞧了咱們城門司。」
于是門丁們繼續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或是摘下範陽帽來煽風。
可是很快,他們就覺察不太對勁了,一隊校尉打馬過去,也不去理會他們。接著又是一隊隊校尉策馬呈現,一個虎背熊腰,彪悍無比,一個門洞邊的門丁還差點被校尉放馬撞了,這門丁想罵兩句,可是一看對方腰間的儒刀還有臉上繃緊了的臉,立即咽了咽吐沫,將一肚子的怨氣吞了下去。
這樣的校尉越來越多,像是沒有盡頭一樣,一隊隊呈現,又一隊隊過去,出了城之後,放馬到了空曠處,便立即列起隊來,就在這炎陽之下,迎著熱風駐馬。
門丁就是再蠢也知道不對勁了,這麼大的架勢,整個汴京能擺出來的絕對不跨越三個,而能出動校尉來擺這架子的,除現今官家,就只有平西王了。
平西王真要這時候去泉州。
那負責守門的都頭嚇得後脊發涼,立即大吼一聲︰「都他娘的站出來,列隊,擺出個樣子來,惹得平西王殿下怪罪,仔細的皮。」
門丁什麼都不敢,紛繁拿了刀槍,從門洞里出來,倒八字的站出隊列,再大的太陽也什麼都顧及不上了。
眼下平西王和楊大人正在聯手京察,處處都是罷官的,先是各部堂,之後是各路府,連禁軍居然都不成避免,聲勢這麼大,城門司這邊裁撤失落的大人也不是一個兩個,若是教平西王看到門丁憊懶,懲罰不懲罰門丁欠好,不過這城門的都頭肯定是要一擼到底,去喝西北風的。
所以平西王這三個字,在疇前還只是個不得獲咎的名詞,可是現在,莫是獲咎,就是在他面前懶洋洋的人也都沒有。
果然,在一隊隊校尉策馬過去之後,又有一隊校尉打著馬擁蔟著幾輛馬車朝這邊飛快過來,門丁們緊張莫名,也不知身上冒出來的是熱汗還是冷汗,抑或是都有,歸正也分不清了。
令他們松了一口氣的是,這車駕直接出城,並沒有停下。
寬大的馬車里坐著的正是沈傲,他其實比那些門丁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人懶洋洋的斜躺在軟墊上,坐在他跟前的,是身子前傾用手托著下巴的趙紫蘅。
這一對新婚夫fu居然出奇的在車中緘默,只听到車外傳來車輪 轆 轆的響動,偶爾會有幾聲馬嘶聲。
車廂突然顛了一下,趙紫蘅哎喲一聲,道︰「出了城坐車真難受。」
沈傲卻是像su了一樣躺著,一動不動,許久才道︰「這才是剛開始,當遠程跋涉這麼好玩嗎?先要坐車到渡口去,再順漕船到蘇杭,到了蘇杭之後,還要走海路,沒有十天半個月,也別想到泉州。」
趙紫蘅慍怒的瞥了沈傲一眼,道︰「像什麼樣子,快坐直來,沒精打采的做什麼。」
沈傲很鎮定的道︰「我在養神。」
趙紫蘅便道︰「養神又做什麼?」
沈傲很認真的道︰「現在不養,待會兒更難受。」
趙紫蘅不信,嗔怒道︰「一點也不像個王爺,只是一只懶蟲。」
還要什麼,回過頭時才發現沈傲已經睡過去了,輕輕打起呼嚕。趙紫蘅掩著耳朵,低聲咕噥,又欠好將沈傲弄醒,只能掀開簾來看沿途的風景。
比及了渡口,下車上船,趙紫蘅才領會到了沈傲的話,這漕船其實不是什麼器具都一應具全,住宿的處所雖然清洗了幾次,卻還有一種邋遢之感,揚帆之後,船體波動,趙紫蘅雖不暈船,卻還是覺得很是不適,胃里像排山倒海一樣,這時候沈傲反倒打起了精神,讓她躺在榻上,叫人給她燒了熱水親自端到榻前來喝,笑呵呵的道︰「人沒了精神,坐船就是這樣的,來,喝口熱水,好好躺一躺就好了。」
趙紫蘅難受的道︰「為什麼不早?」
沈傲虎著臉,道︰「我卻是想,可是肯听嗎?」
趙紫蘅道︰「不怎麼知道我不肯听。」一汪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沈傲輕輕的用手肘去抬起她的頭,用調羹給她喂了水,道︰「歇一歇,待會兒來看。」
趙紫蘅將他拉住,道︰「這可不成,陪著我。」
沈傲只好坐定,給她慢慢喂水,問她舒服了一些沒有。
趙紫蘅卻是感覺胸口的悶氣散了,卻不肯真話,道︰「我頭還是暈暈的,給我揉揉好欠好?」
沈傲放下水杯,興沖沖的捋起袖子道︰「揉捏這種事為夫最在行了。」手便伸過去狠狠的握住了趙紫蘅的su胸。
趙紫蘅驚叫,道︰「壞透了,我叫給我揉肩。」
「……」沈傲輕輕的捏了趙紫蘅的su胸一把,悻悻然的道︰「我以為胸口疼,原來連肩也疼,好吧,翻過身來。」
趙紫蘅側過身,俏臉對著內艙,把後肩留給沈傲。
沈傲用手掌在她肩上輕輕揉搓,一面道︰「身上一兩肉都沒有,揉起來真吃力。」
趙紫蘅蹬蹬腿,秀發散落在沈傲的手上,生氣的道︰「禁絕胡。」
沈傲只好道︰「那好,既然紫蘅不愛听,那麼我就,身上的肉真多,肉綿綿的,好舒服。」
趙紫蘅大叫︰「才是肉綿綿的。」雙肩微微顫抖一下。
沈傲嘿嘿一笑,加重了幾分力氣,忽而道︰「紫蘅,有沒有感覺的胸月復之間升騰出一股熱氣?」
趙紫蘅背對著他道︰「沒有。」
沈傲不甘心的繼續問︰「那有沒有感覺臉上燙紅的?」
「沒有。」
沈傲咬咬牙,繼續問︰「怎麼還沒有反應?」
趙紫蘅一頭霧水道︰「反應,什麼反應?」
沈傲立即如老僧坐定,很純粹的道︰「為夫是怕病了,看看身體見好了沒有,來,乖乖,側個身,我給揉揉耳垂。」
趙紫蘅道︰「我要揉肩。」
沈傲虎著臉道︰「揉耳垂很舒服的。」
趙紫蘅抗議道︰「不揉,本習交流使用,請勿用于商業用途。」
沈傲只好退一步,道︰「那能不得揉十下肩,揉一下的耳垂。」
趙紫蘅用手捂住耳朵︰「不成。」
沈傲耐心的道︰「揉二十下呢?」
「不得,不得,不得!」
沈傲咬牙道︰「船上很寂寞的,總要找點事做。」
趙紫蘅突然翻轉身,很認真很靦腆的看了沈傲一眼︰「剛剛忘了和一件事,我……那個那個來了……」
沈傲面如死灰,咕噥的道︰「為什麼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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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新副本開啟,本書三部曲,第三部曲算是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