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打開鬼門,放出黑芙,讓她和他約會一次。對于百鳥沖這一次爽約,桂虎本來是很生氣的,但听到百鳥沖許諾,除了眼前這一次,下一個月他會開兩次鬼門,讓黑芙出來兩次,他心中的怒氣也就消了。
大家都是鬼煉者,都知道對方的手段,桂虎也不敢得罪百鳥沖,惹火了他,滅掉黑芙,那簡直是踩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桂虎和黑芙約會,人鬼情未了,南茜守門,夢織也用道術做著防範,不讓桂虎有帶走黑芙的可能。
這一次,百鳥沖也給了桂虎比平時多一倍的約會時間,彌補他。雖然,這其實毫無損失可言,但自從開始特別思念蘭青依的之後,百鳥沖也理解桂虎的相思之苦,能給點甜頭,就給點甜頭。
一人一鬼結束約會,百鳥沖將黑芙收進鬼煉世界,繼續關押。桂虎也感到了這次的不同,心存感激,臨走的時候對百鳥沖說道︰「百兄,你要小心那個夢織,她在四處找你。她並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藍甲衛已經在來臨黑城的途中了,據說是她求了丸熊,藍甲衛才被獲準進入臨黑城。」
「丸熊和元霸天不是素來交惡嗎?」百鳥沖有些詫異地道︰「怎麼可能允許藍甲衛來臨黑城呢?藍甲衛雖然是元紫嫣的近身侍衛,但卻也算得上是驚雷軍的編制,這是暴風軍的地盤,丸熊就不怕元霸天在里面搞小動作嗎?」
桂虎搖了搖頭,「百兄,你說的這些是對的,卻也是台面上的東西。現在,情況已經有所改變了。我家里來信告訴我,元霸天已經突破天尊境的最後屏障,一躍成了天聖境天武者,這件事震動朝野,要知道,在太明王朝,這可是與皇家侍衛團團長墨白比肩的實力。現在,四方軍神,元霸天一人領先,成了天聖,軍界的平衡已經被打破。在握看來,丸熊之所以允許元紫嫣將她的藍甲衛調來臨黑城,恐怕也是順應眼前的形式所做的一些改變。」
這種改變,是故意示弱,還是示好?百鳥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的卻是,元紫嫣對他的威脅是越來越大了。元紫嫣不是黑陵,她是佛門中人,有著佛法的手段,難保不會被她瞧出他是鬼煉者的身份。而殺了黑陵,也正如黑陵臨死之前所說的,那就意味著,元霸天要親自出手了。
「據說,這一次來的,不僅是藍甲衛,還有一個來自南海慈水宗的女尼,法號塵雲,我家里已經提醒我,要留意這個佛門女尼。我提醒一下你,能避就避一下,佛門中人,比之道家道士更仇視我們,萬一被識破身份,萬難月兌身。」
百鳥沖為之一沉,藍甲衛其實不算什麼,藍甲衛的統領也正是為他所殺,現在都成了他鬼煉世界之中最強的鬼兵小將了。真正的麻煩,是這個來自南海慈水宗的女尼,法號塵雲,那豈不是和塵心大師是一個輩分的佛門高僧嗎?
「難道……我殺人太多,尤其是驚雷軍的人,已經引起了元霸天和元紫嫣的警覺,父女倆聯手要對付我了?」心中暗暗猜想,百鳥沖的背脊卻是一片冰涼。
「你自己保重,如果需要我幫忙,來找我就是了。」桂虎不再多說,獨自離開。
百鳥沖也沒有在佣兵小鎮久留,趁著黑夜離開了佣兵小鎮。一路上,他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古鵬所收集的情報,雖然有些靠譜,但和桂虎的情報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桂虎的家族在京都王城是打家族,家族中有一些甚至是朝廷要員大員,那些人對于方方面面的事情都了若指掌,也有各自的情報網絡,古鵬在這些人的面前就如他是角落的蟑螂,哪有可比性呢?也正是從桂虎口中了解到的東西,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肩頭上,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不要想太多了,百大哥,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叫上你的小師父,我們躲起來。能進能退,方可保全自身啊。」夢織看出了百鳥沖的心事,安慰著他。她的聲音很溫柔,先前她還生著百鳥沖的氣,但那是兩碼事。在正事的面前,她知道分寸。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有什麼好想的?」花滿月不以為然地道︰「一個尼姑,就算再厲害,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她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我女乃女乃,我女乃女乃不滅了她才怪呢。」
花滿月的一句無心的話卻似一盞明燈,驅散了心中的陰霾。百鳥沖清楚地記得,花千衣曾經說過,當年,她把南海慈水宗的塵心大師打得吐血。塵心大師是南海慈水宗的宗主,佛門一泰斗,都被她打得吐血,更何況是一個塵雲女尼呢?花千衣這個老花妖,是花妖族族厲害的花妖,妖術通天,妖力絕頂,又萬般疼愛她這個寶貝孫女,要是有人對付她的寶貝孫女,她會答應嗎?
「不過,你女乃女乃在地下花園,你和我們在一起,有人要殺你,你女乃女乃又怎麼知道呢?」百鳥沖問道。再厲害的幫手,也要在場才能發揮作用不是?
「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嗦呢?」花千衣說道︰「我和女乃女乃都有一朵本命花,我有危險,她事先能知道,而以她的妖法,瞬間就能打開妖法通道,以我的本命花為位置,來到我的身邊。」
「本命花?」百鳥沖疑惑地道︰「那上一次你女乃女乃還帶著人找了你一夜?」
「那個……我故意不帶的。」花滿月有些尷尬的樣子︰「不過,這次出門我是帶在身上的。」
她怎麼能這樣對她女乃女乃呢?百鳥沖和夢織連帶南茜都比較無語地看著花妖族的混世魔王。
「不過,你們花妖族的妖法通道我走過一次,只能是在黑雲山的範圍之內?」百鳥沖還是有一些不放心。
「哎呀,說你這人嗦,你還真是嗦。我女乃女乃可不是普通的花妖,她甚至無需妖符,直接就能撕開虛空,以通天妖力打造一個妖法通道,來到我的身邊。我估計,別說是我現在這個位置,就算我此刻在京都王城,她也能瞬間感到。」頓了一下,花滿月又說道︰「你們這樣子看著我干什麼?不相信?我馬上叫她過來。」
「別——」百鳥沖趕緊叫住了她。那樣的幫手,需要遇上危險才能叫出來幫忙,沒事怎麼能亂叫呢?他可記得很清楚,花千衣之所以讓她的寶貝孫女跟著自己出來,為的就是歷練她,倘若就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麻煩都要她出手的話,那還歷練什麼呢?
不過,知道了這些,百鳥沖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去,心情也好轉了起來。他並不孤單啊,敵人雖然強大,但他的幫手也不弱。
「對了,說起用妖力撕開虛空打造通道的妖法我也會呢。」花滿月忽然又冒出了一句。
南茜看著她,雙手抱胸,「小月,你是吹牛的?」
「哼!我施展給你看!」花滿月四看了一眼,指著十丈開外的一棵樹說道︰「我就以它位置,打造一條妖法通道,到那棵樹下。」
百鳥沖四人屏神靜氣,等待見證妖法奇跡。
卻見花滿月拿捏妖法手印,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激發妖力。那一瞬間,一片白光突然閃現,她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地面上。但不到一下眨眼的時間,她突然又在南茜的面前出現。那種感覺極其詭異,就如同是突然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
「我做到了嗎?」花滿月驚疑未定。
「做你個頭啊!你不是以那棵樹喂目標嗎?怎麼穿到我的身邊來了,而且,就三步的距離!」南茜在咆哮。
三步距離的妖法通道,沒有半點作用,但花滿月卻用她的方式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所說的妖法通道是存在的,她都能做到程度,那花千衣所能做到的程度,那就無法想象了,瞬間到花千衣的面前,確實不是虛吹的事情。
「我現在想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麼就怎麼,如果每遇到一個強大的敵人我們就躲起來,那世界將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就讓那塵雲女尼來,元紫嫣有什麼招,也盡管使出來,我無所畏懼!現在我們回去。」百鳥沖朗聲笑道。
「回百花醫館還是黑狼寨呢?」夢織語氣怪怪地問。
「回黑狼寨,今晚我也要將滿月的黃泉妖種采摘出來,讓她種入身體之中。」知道花滿月的能耐之後,百鳥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讓她這個妖族伙伴變得強大起來。他卻沒看見,夢織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哎呀,百大哥你不說起這事,我都給忘記了……」花滿月攤開了雙手,一臉羞愧的面容。
她真的是忘記了。
返回黑狼寨,百鳥沖四人依舊依靠靈鷹的飛行能力。來時不過使用了靈鷹能在陽間世界停留的一部分時間,再將它放出來,飛回黑狼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滿月,你這飛行的妖術,能不能告訴我呢?沒準,我用鬼煉力也能和你一樣凝煉出翅膀飛行呢。」看著飛行速度媲美靈鷹的花滿月,百鳥沖很是艷羨。
「沒問題啊,不就是一個化蝶術嗎?回頭我就寫出來給你。」花滿月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夜風呼嘯吹過,高空之中氣溫很低。百鳥沖將外套月兌下來,披在了夢織身上。夢織將身子靠在他的懷里,沒有言語,卻勝過交談了千百句。
趁著花滿月和靈鷹比速,飛仔前面沒有留意到後面的時候,百鳥沖悄悄地伸過手去,攬住了夢織的腰肢。她的腰肢,柔若無骨,縴細如風中弱柳。
「你……你干什麼呢?」夢織的身子微微一顫。
「我……怕你掉下去。」百鳥沖故作鎮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