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菜葉 一百三十七、丫鬟背景

作者 ︰ 寶瓶齋

()一百三十七、丫鬟背景

古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王府長寧並沒有在飯桌上與清瑜閑聊,只頻頻給清瑜夾菜,盡顯母愛慈情。清瑜雖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母親盛情難卻。況且也怕自己此時不吃,晚上又餓,再鬧出什麼事來,沒由得再連累人。故而強吃了些飯菜,混了個飽。

待王妃放下筷子,木樨忙取了小盅給王妃漱口。清瑜也有樣學樣照著做了。王妃起身對清瑜招手道︰「瑜兒,來陪娘說說話。」清瑜跟著母親走到榻前,依著母親坐了。

韓媽媽這才上來將殘羹冷炙撤了。紫蘭端了茶來,王妃長寧喝了一口,轉頭對木樨道︰「你帶著她們先下去。」

木樨見狀知道王妃有事要單獨囑咐郡主,忙領著一屋子丫頭關門出去。木樨打發了閑人,自個遠遠站在中庭候命。紫蘭紅藥自然不敢越過她去,又落後半步,垂頭恭謹等候主人召喚。

屋里長寧便拉著清瑜的手問道︰「瑜兒,今天見娘發落你房里丫頭,是不是覺得娘有些小題大做了?」

清瑜忙搖頭道︰「沒有沒有。瑜兒年紀小不懂,只是覺得那丫頭挺可憐的。也怪我毛躁,惹娘生氣了。」

長寧和顏悅色的道︰「俗話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要是紗碧不躲那一下,自然就無事發生。那個香雲也有不對,本是她服侍你洗手,固然你想自個洗,她不便相強,也應該提醒一句,萬事周全才好。」

清瑜听母親這樣說,連香雲也怪上了,生怕牽連,忙道︰「說到底,還是瑜兒的錯,娘你別怪她們了。」

長寧搖頭道︰「我兒這話不對。~你是郡主,是她們的主子。你想如何洗手如何擦手,就那麼做。這是你主子的自由。而她們是奴僕,干的就是服侍人的事兒。滿腦子想的就應該是怎麼將你伺候好了,讓你舒服。難不成還叫你這個郡主遷就她們的習慣規矩嗎?你是主她是僕,縱使你有錯,做奴僕的也應該盡力彌補,而不是失措躲避或者不聞不問。為娘就是怕你年紀小,臉皮薄,耳根軟,將身邊人慣壞了。本來今天只是一件小事,放在平時我才懶得費這個心思去追究。正是因為她們是新來伺候你的,為娘才嗦這一大通,我兒心里不怪娘?」

清瑜知道母親一片苦心,也是為了給她立威。忙道︰「多謝娘一片關心。瑜兒會學著娘這樣做的。」

長寧欣慰的點點頭道︰「如今咱們一家再也不是汴京質子府里小心翼翼的受氣包。你也再不是流落襄陽的小孩子,而是陳國嘉王府里的還珠郡主。如今矜貴的金枝玉葉身份,也該養出一份氣度來。你是龍裔,是貴人中的貴人,日子就該過得悠然,再不要毛毛躁躁,讓奴僕們看了笑話。你便先從你這頤瓏軒開始,學學這御下之術。有什麼不懂的只管開口問娘,木樨也是老成的,娘不在的時候你便問她。」

清瑜忙應是。她眼中的娘親從前都是雲淡風輕,在質子府不被人逼到牆角輕易是不會動怒的。而眼前的王妃卻是雍容華貴,氣勢逼人,看來環境真的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娘兒倆又說了一會話,眼見時辰不早,王妃惦記著還有幾件事要跟嘉王商量,便起身要走。不過臨走時,她還是仔細囑咐了木樨韓媽媽一通。

清瑜將母親送到院門口,見人去遠了,才折返回到房里。木樨怕清瑜奔波太累,便問道︰「熱水預備妥當了,郡主累了一天,還是先洗浴了解解乏?」

木樨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清瑜便立馬覺得正需要。她風塵僕僕回到王府,坐都沒坐,便去宮里覲見貴妃娘娘,當時,不過馬虎的擦了擦換了衣服。如今睡覺前泡個澡,既解乏又減壓,正是好事。

木樨忙領著清瑜來到淨房,清瑜沒想到自己這個浴室里頭竟然是一個人造溫泉。雖然那湯泉不大,不過勝在布置精巧,細節處都十分考究,最吸引清瑜目光的便是那一池湯泉,水面熱氣氤氳,水中飄著花瓣,還散發著幽幽清香。堪稱五星級水療spa啊。

里頭紅藥同銀霜都只穿了褻衣,看樣子已經準備好,只等伺候郡主下池。清瑜回想起在襄陽這三個月就靠一只小木桶洗澡,天冷水少,洗起來多不痛快。清瑜嘴角微翹,現在終于體會到做金枝玉葉的好處了

在湯泉里享受了小半個時辰,清瑜才在丫鬟們的催促下戀戀不舍的起身,泡太久了自然不好。

洗好出來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值夜的銀霜便拿了帕子預備給清瑜擦頭。木樨接過帕子,對銀霜道︰「你去將茶盅毛巾預備好,再看看痰盂兒、夜壺洗干淨沒有。我來給郡主干發。」

銀霜應命去了。木樨這才開始替清瑜擦頭發,這一遍一遍,直到用完八條毛巾,才作罷。雖然木樨動作輕柔,還是額角微微見汗。清瑜苦笑,擦個頭發都這麼麻煩,這就是母親口中貴族的悠然。

木樨問道︰「小姐是安歇了還是想再坐一會?」

清瑜正想問問紗碧的責罰,忙拉了木樨坐下道︰「木樨姐姐陪我坐下聊聊天。」

木樨點頭道︰「不如郡主坐到床上,奴婢在床頭陪您說話。要是您瞌睡來了,解了衣服便能睡了。雖是四月了,晚上還是有些涼。您又剛洗了澡,免得不小心吹了風,會頭疼的。」

清瑜一想也是,古人這一點是很無奈的,夜生活等于零啊。沒有電視沒有網絡沒有手機,不到九點就要睡覺。看來以後只能靠看看書打發日子了。

等木樨將清瑜抱到床上安頓好,清瑜便輕聲問道︰「白日里母親說罰紗碧給各屋燻香,是怎麼回事?」

木樨見郡主這麼關心,知道她心慈。忙開口解釋道︰「郡主不知,因成都地屬西南,氣候濕潤,四月正是蛇蟲鼠蟻衍生的季節,等過了端午,天氣變熱,這些東西便活躍起來。大戶人家通常都會提前燻香,以免夏天受到這些蛇蟲鼠蟻的侵擾。只是這活計用的材料都是大辛之物,檀香還好,艾草硫磺燒起來可是嗆人得很。偏偏燻屋子必須門窗緊閉,又要防止屋里走水,所以必須留人在屋子里看著。這留守的人就遭了大罪了。那往年都是積年有經驗的老婆子負責這事。今年少不得紗碧要跟在那婆子身前打打下手,吃一番苦。」

清瑜听了心驚得很,越發內疚。因自己的錯失,害得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去遭這樣的罪,實在太可憐了。

木樨見清瑜面露苦色,知道她心疼紗碧。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能遇到這樣心慈的主子,也是福氣。忙勸道︰「郡主也不必太過擔憂。王妃這也是為紗碧好。只盼她從今往後得了教訓,做事機靈些。不然伺候在郡主面前,這般大大咧咧,將來要是機緣巧合入了宮禁,到了御前,再犯錯,可就誰也保不住了」

清瑜無奈點頭,想起一事,有些狐疑,知道木樨是母親的解語花,便問木樨道︰「听母親說,這事香雲也有錯,我還擔心母親牽連她出來受罰,可是母親並沒有這樣做。這又是什麼道理?」

木樨見旁邊無人,便輕聲點撥道︰「郡主,這是王妃敲山震虎呢。紫蘭同香雲都是宮里貴妃娘娘賞下的,兩人入宮都有三四年的功夫了,可能是在宮里養成的習慣,話少得很。不過做事還是穩重得體,從這次這件事看來,香雲是有些循規蹈矩,刻板世故了。她若是爽利,早會提醒郡主小心。可惜謹慎太過,只顧做個悶葫蘆。況且她年長些,紗碧不過是給她打下手,王妃說她有錯,還真沒冤枉她。不過怎麼說,香雲也是貴妃娘娘指來的,這件事也是小過,王妃顧著貴妃娘娘的臉面,對她一句話也沒說。香雲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往後的行事做派了。」

清瑜不想這里頭還有些人事關系,忙問道︰「那其他幾個丫鬟哪里來的?難道都是外祖母家送來的?」

木樨點頭道︰「余下四個都是司徒老夫人特意為郡主挑選的身邊人。里頭的詳細我听韓媽媽對王妃說了。這紅藥和銀霜是司徒府里早年買回來的犯官家眷,自小就訓練著,模樣行事都是府里出挑的。而且她們祖上都是有些根骨的,雖然犯了事,到底從前有過燻陶。雖是兩個丫頭,在琴棋書畫上頭,卻有不輸一般人家小姐的才情。司徒老夫人說,也只有郡主您這個外孫女,才配使喚這樣的丫鬟。她們雖然不如紫蘭香雲受過宮規教訓,不過說話做事要爽朗些,也都是知眼色,懂分寸的。簾紅紗碧則是司徒府的家生子。幾輩人都在司徒府當差,來歷最是清白。如今雖然年紀小,稚女敕些,但是將來郡主教好了,可以一直跟在身邊的。」

清瑜這才弄清楚自己屋里的丫鬟都分作了兩派。好在有木樨這麼個明白人指點,不然這份資料詳細的履歷,她自己可沒處問去。

轉一句在作者群里看到的對手打團的祝福︰祝福手打的生了小孩手指頭不分瓣兒。

太損了,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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