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听了空這麼說,反而高興,忙道︰「方丈真的這麼想?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也是陳氏後人,也不敢再托辭推拒了。葉*子悠*悠」
了空听了此話,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含笑道︰「我們真是有這場緣法。那麼今日我便傳你打坐吐納的功夫,正式引你入門。往後你要多多用心,仔細參詳。你的根基打得越扎實,將來的進境也就越快。況且你年紀又小,正是啟蒙的好時候。等你略有所成,我便可放手一試。早日將事情做好,我將來去也去得安心。」
清瑜雖屢次听了空說起身後事,但是這一次卻是真真心里有感。畢竟,了空對于自己,只有活命之恩。他一片公心,也讓清瑜敬佩。清瑜誠心伏地三拜,口稱師祖。
了空忙扶了清瑜起身,笑眼中全是欣慰。
等了空真的開始跟清瑜說這內氣吐納的功法,清瑜這才漸漸明白武功是怎麼一回事。上輩子她沒少看過武俠電影電視,都見人飛來飛去,一拳打出去石破天驚的,雖然明知道那都是後期特效搞的鬼,但是潛移默化之下,清瑜還真就被默默催眠,認定武功就是那麼回事。但是等了空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清瑜才明白,這武功完全不是想象的那個樣子。尤其是內功心法,簡直就好像意念一樣,喚醒身體里的潛能,通過人體的奇經八脈蓄勁累積,不斷修煉,直到突
破身體的極限,再開拓下一個層次。什麼大小周天,不過是意念幻想的一個軌道,但是人體是如此復雜,那些經脈大多數又深藏體內,清瑜半天也沒模著一點邊。
她哪里知道,了空為了造就清瑜,一上來便是教授的佛門最上乘的般若秘藏心法,練到高深處,威能天下有數。這高深的心法,自然入門也就難了。
了空見清瑜有些氣餒,笑道︰「你的心也太大了,古往今來,哪里有人第一天入門便能有所成就的?萬事開頭難,你若存了太重的得失心,越發落了下乘,進益也就越難。」
清瑜雖然也沒想過自己跟那些仙俠小說的主角一樣,一上手便是一身王霸之氣,學什麼會什麼,一年頂別人二十年,可是一直也弄不明白關竅,她也沒了自信。了空只說自己根基如何好,稟賦也高,可是自己身體力行之下,卻這麼無奈,對于未來,清瑜便更加茫然了。
見清瑜半天也沒有體悟,了空便停下講解,安慰她道︰「今日不過是開端,你之前分心想了太多,這份精神不足,心力不濟,想要學好當然難了。我看這樣,今**就將這頭一節記牢,回去慢慢領悟。若你明日再來有了心得,我們再往下說。若是沒有,你也無須心急。內外並行,本就是習武之道。咱們還可以學外功嘛。」
清瑜也不是傻子,外功是什麼
,听名字就猜到幾分。打打殺殺的,比這內功辛苦百倍。清瑜才不願意練得跟楊紫瓊似的呢。她忙起身道︰「徒孫明白,今日回去一定用心體悟,事關陳國國運與我自己的性命安危,徒孫不敢有誤。還請師祖放心」
了空今日圓了心中久久未決的一件大事,也頗為舒懷,便點頭讓清瑜離開了。
房門一開,清瑜便見不僅無相簾紅守在門外,連吳巧容也來了。
無相見到清瑜出來,含笑點頭,便進了禪室。吳巧容笑道︰「這了空大師傳法也真是急切,這午時都過了,也不讓小姐先吃了飯再說,小姐餓壞了吧?」
清瑜這才恍然自己進去,已經有三四個時辰了,不過清瑜卻一點也沒覺得饑餓,想來雖然自己內功上沒有開竅,了空幫自己運功尋脈,卻實打實讓自己身體有了充盈的感覺,少吃一頓飯都沒有什麼影響。
簾紅仔細看了看清瑜,笑問︰「小姐這才剛學了半天,怎麼我便覺得更往日不同些?方丈大師真的是神僧了」
吳巧容忙道︰「咱們別在這里閑聊了,小姐還是趕緊回菩提院去,一點也不吃怎麼行呢?」
清瑜想到與顏寶芸下午還有約定,也點點頭道︰「那就快走吧。(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你們一說,我還真有點想念紗碧的手藝了。」
主僕三人便回到了菩提院。紗碧久候清瑜不回來,便干脆將做好
的菜與吳巧容分吃了,特意準備些新鮮的,只等清瑜回來再做新的。她在廚藝上頭也有些天分,不多時,便整治出了幾個可口的菜肴。
吳巧容見清瑜吃飯的時候還頻頻往外看,奇道︰「小姐這是在等誰?除了那位挑水的悟能師傅,咱們這菩提院這會恐怕不會有人來呢」
清瑜此時吃了個七成飽,她放下筷子,笑道︰「這是誰說的?下午我正有位女客呢。」
簾紅見巧容紗碧迷惑,忙將早上遇到顏寶芸的經過說了。吳巧容這才恍然大悟,她听說顏寶芸已經要遁入空門,一時皺眉不已。清瑜見到吳巧容這個樣子,忙問︰「怎麼了?看你的樣子,似是不妥當?」
吳巧容微微點頭道︰「我只奇怪,她都在這感應寺熬了二十年了,要出家早出家了,怎麼偏趕著這時候?」
清瑜聞言一愣,這時機的確有些奇怪,只是回想到顏寶芸那張慈和的臉龐,清瑜又將這懷疑壓下了。清瑜對吳巧容道︰「頓悟這種事可是沒個準的,機緣到了自然就到了。我觀察她倒是個安分的人。雖然我們也無須求她什麼,不過你義父那封信還是拿出來給她看看吧。」
幾人正說著,門口傳來清脆的敲門聲。眾人猜想便是那顏寶芸到了,紗碧忙去開門。簾紅將殘席撤了,取水煮茶,吳巧容則是娥眉一斂,取了吳太監的信,站在清
瑜身後。
顏寶芸一身裝扮又與早上不同,她月兌下緇衣,換了一身淡綠色的宮裝,雖然樣式舊些,卻也顯得年輕了幾分。皮膚雖然依然有些黑,臉上用了脂粉之後卻也掩蓋了不少。清瑜看了之後一愣,早上還是個清心寡欲的準尼姑,怎麼下午便成了這番樣子?
顏寶芸跟著紗碧身後,進來便實足行了個大禮道︰「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早上怠慢了郡……小姐還請小姐包涵。」
清瑜忙道︰「不可如此快快起來」
顏寶芸應聲而起,低頭斂眉,十分低調的樣子。
清瑜便問︰「听你剛才說的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這又是哪里打听來的?」
顏寶芸忙道︰「奴婢不敢。因早上小姐說有一封從宮里帶了的信,奴婢便留了心。因為不知道小姐身份恐亂了尊卑,只得尋相熟的師傅請問了下,這才知道小姐乃是金枝玉葉,越發不敢放肆了。」
清瑜見顏寶芸雖然態度謙卑,卻大大失去了早上那股子氣度,心中有些不喜。忙道︰「顏姑娘不要再客氣了。如今都是在感應寺修行,你又比我年長這麼多,無須多禮。坐下說話吧。」
顏寶芸小心翼翼,只稍稍挨著凳子,在清瑜下首垂頭不語。
清瑜便對吳巧容道︰「將信給顏姑娘吧。」
吳巧容忙上前將義父的信遞了出去。她一直暗中觀察這個
顏寶芸,覺得對方雖然離開宮禁二十年,這一舉一動的禮數卻是絲毫不差。直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顏寶芸接過那信,看著信封上落款是吳春和,微微一愣。她正想將信收入懷中。清瑜卻笑道︰「顏姑娘不用避忌,只管拆開來看好了。說到底,吳公公這封信卻是為我而寫的。當日……我也不說了,你只自己看便知道。」
顏寶芸對待清瑜可謂是百依百順,聞言忙道︰「失禮了」這才撕開封口,將那信紙抽了出來。吳太監這信是匆匆寫成,內容並不多,只一頁半而已。顏寶芸看完之後,微微出了一口氣,這才肅然對清瑜道︰「小姐奴婢與吳公公二十年前有過幾面之緣,當時吳公公也不甚發達,見奴婢年幼,曾經暗中照拂過奴婢。只可惜奴婢未曾報答,便被貶來了感應寺,日間想起來此事,還時常心懷愧疚。如今看信上說,吳公公已經是內廷首數的幾位總管級太監之一,寶芸真是替他老人家高興。公公有命,寶芸雖然人微力薄,也不敢推辭。不知小姐有什麼事需要奴婢幫忙,請小姐只管開口便是。」
清瑜搖頭笑道︰「哪里有什麼為難事?這信不過是我父王擔心我,讓吳公公寫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罷了。如今入了這感應寺,才知並不是如同傳聞中的那麼恐怖。僧侶們待人也算和善,吃住也能如意。方丈大師
今日還收了我做隔代徒孫,雖是俗家弟子,卻盡心教導。說起來,事事順遂,並無礙難。」
顏寶芸本一直淡淡听著,直到清瑜說出方丈收了她做隔代徒孫,這才意外的抬頭看了清瑜一眼。清瑜無心也剛好瞟了一眼顏寶芸,卻隱約發現對方的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清瑜微微一頓,這才接著笑道︰「早上听說明日方丈就要幫顏姑娘剃度,到時候顏姑娘就正式列入門牆,成為感應寺第三代弟子了。如此算來,我雖然年幼,卻與顏姑娘成了同門同輩。」
顏寶芸也笑道︰「不僅如此,因小姐今日便入了門牆。論理說,還是我的師姐」。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節請到閱讀,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