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軍訓完了,葉非幾個人到外面小聚了一下,侯成再也不敢提喝酒的事兒了,對于葉非住院的事情,幾人只是稍微提了一句,看葉非面帶猶豫,幾人也都沒有多問。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宿管阿姨挨個寢室催促著早點休息,面帶笑意,和藹可親,對于各寢室哥們的敷衍也不放在心上,她自有辦法對付不听話的童鞋們,那就是學校賦予她的一項權利︰軍訓期間,各新生寢室樓的宿管可以自行停電,開關一拔,樓上的群狼們嗷嗷地嚎叫,沒轍,只能乖乖地上床休息。
等寢室的幾個鼾聲響起,葉非模索著爬起來,對于他來說,晚上休息兩三個小時足矣,白天稍稍打坐一下,便能將通體倦意消去。
對于身體的變化,葉非始終心存疑慮,初來成華之時,自己不過剛入明勁,兩天時間竟然能連跳幾階,進入明勁大成之境,即使有化勁高手相助,也會有後遺癥,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進入新境界,像自己這樣連跳幾階的情況聞所未聞,老爺子常道︰過猶不及,還是穩妥一點的好,畢竟助人破開境界,即使是化勁高手也吃不消,更何況與自己無緣無故的。
白日間,葉非通過心神感應,即使有幾個人有微弱的內勁,不過那或是新生,或是教官,以三十年紀到得化勁之階,恐怕老爺子也不會相信。
九樓是新聞樓最高層,上面就是天台,葉非掀開天井蓋,一躍而上,夜幕臨天,萬籟俱寂,明月當空,灑下一片光暈。
葉非端坐下來,內勁起于丹田,流轉周身百骸,猶如游魚入水,經脈固若磐石,猶如柔鋼,軟韌如玉,骨骼晶瑩剔透,神霞閃爍,髒腑、百骸更添了一層韌性,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神輝。
月華灑落下來,氤氳氣色籠罩住葉非,只見肌體光華流轉,添了一份神秘感,內勁流轉全身,似乎並沒有絲毫不適之感,莫非真的是天降機緣?葉非沉吟,抬頭之際,只見月華中一道月華之精直直落在自己身上,溫潤,清涼,這怪異的現象吸引了葉非的目光。
順著光束,葉非看到,月華盡頭竟然落在自己懷里,無論他怎麼移動,月華都緊跟著自己,葉非若有所思,從懷里掏出那半塊龍鳳玉佩,果然,那光束是落在龍鳳佩上。
葉非仔細端詳,這一半塊玉佩龍鳳只有半截,龍頭鳳首,月華之下,龍昂首鳳長鳴,宛若活物一般,玉佩溫潤如舊,無盡的生命精氣流淌,原本葉非以為這龍鳳佩只是無用之物,細細看來,純綠的玉佩不知何時多了一絲暗淡的血紅之色。
觸手之處,有一道道微不可見的細小霞光,自他的指尖涌入體內,在他的身體中歡快的游動,或合于精粒,或融入血脈骨骸之中。
迷蒙之間,龍眼鳳眼涌出一道道迷霧,仿佛有無盡的吸力讓葉非沉浸其中。
以一呼一吸為節奏,葉非每次吸氣時引導純白色的月華進入體內,讓它們透過血肉,進入髒腑與骨骼,讓全身每一寸地方,都有月華流動,澎湃的生命精氣涌動,而呼氣時,髒腑與骨骼、以及血肉中,那些不純的雜志,透過皮膚被排除體外。
血肉百骸被最為純淨至陰月華之力不斷地淨化改善,體質在一分一秒之間發生著變化,這些葉非已經感應不到了,此刻的他早已閉上雙眼,迎著月華端坐,氤氳的白華籠罩全身,緩緩騰起,隱約間竟有一龍一鳳纏繞,只是這龍鳳僅有上半身。
龍鳳長鳴,最終沒于玉佩之中,氤氳月華消散,葉非整個人看起來狀若透明,一張神秘的道圖隱匿于葉非的身體中。
初升的朝陽,霞光點點,落在葉非身上,渾若金人,葉非周身上下霞光繚繞,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葉非一臉平靜,他心中了然,自己進階當是這半塊神秘的龍鳳玉佩之功,一夜的冥坐,受益匪淺,不僅鞏固了明勁大成之境,熟悉了身體的變化,更重要的是與那塊神秘的玉佩隱隱間有了一絲微弱的聯系。
依舊掏出那塊老懷表,已經五點過了,葉非趕緊趁他們未起床下去。
回到寢室時,幾個人依舊憨憨大睡,此起彼伏的鼾聲如雷,一夜的冥坐,葉非毫無倦意,躺在床上瞪大眼楮,細細思索著什麼。
「早啊,葉子,你不會是沒睡吧。」沒多久,侯成掙扎著起來了,揉了揉小眼楮,一臉吃驚地看著葉非。
「哪能跟您老比啊,我正值青春年華,睡覺什麼的那都是浪費生命,糟蹋青春,我這是在思考大事呢。」葉非不屑地看了看侯成,這貨喜歡果睡,一哧溜排骨讓葉非眼前一白。
「丫,就你行,不行了,我得趕緊起來,一會兒下樓了還能邂逅美眉呢。」這貨下床的聲音過大,將朱可夫吵醒了,朱老大罵罵咧咧地坐起來,努力地睜開眼,翻了翻白眼,倒頭繼續蒙著大睡。
「那你麻利地,順便幫哥幾個整點早飯,昨晚上好像沒吃飽。」葉非捂著干癟的肚子,破有些無奈。
‘ 當’下面一陣凌亂,侯成一臉無辜地盯著葉非,雙手顫栗地端著洗漱的盆子,低垂著頭,步履踉蹌地向外走去,嘴里嘀咕道,丫,一會兒就開始軍訓了,還吃個屁。
葉非假裝沒听見,看時間差不多了,葉非對于軍訓有一點不滿地就是每次起床還得把被子疊成方塊狀,看寢室幾位都老老實實地疊好被子,葉非也只能隨大流。
寢室幾人紛紛起床,樓道中滿是端著臉盆搭著毛巾的漢子,一個個睡眼惺忪,無精打采的,六點半一到,哨聲準時響起,一眾人打鬧著、推搡著往樓下奔去。
教官們倒是精神抖擻,滿面紅光,食堂師傅給他們統一開了小灶,清一色的小炒,葉非路過的時候墊著腳尖窺視到了這一幕,人與人還真是不能相比啊。
早訓、午訓,幾天下來,葉非皮膚倒是黑了,健康的小麥色,不過身體依舊瘦削,每日就在食堂、宿舍、體育場三點一線來回,偶爾去樓下的新聞寢室竄門,一番下來,倒是和幾個寢室熟絡了不少。
話說這天早上軍訓的時候,根據上級的指示,男女生方隊舉行一個小型的會*,葉非一共12個方隊,3個男生方隊,9個女生方隊,楊威和葉非咬著耳朵,嚴重的陰勝陽衰啊。
男生方隊當先,完了就端坐著看女生方隊表演,當一個女生方隊踢正步的從男生方隊面前過去的時候,只見地上華麗麗的躺著一只孤零零的鞋,三個方隊的男生頓時集體石化,同學你太強大了。
這還不是重點,當她們又正步走回來的時候,沒了,沒錯,鞋又被穿上了,頓時同學們都內牛滿面,場上頓然一陣死寂,一秒…五秒…十秒,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伴隨著陣陣狼嚎。
這已經是軍訓第二十天了,中午時分,葉非剛進寢室,就看到楊威端了一根凳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朱可夫後面,對著電腦屏幕指指點點,原來這倆人正玩著游戲呢。
「葉子回來了。」楊威抬了抬頭,很快視線又轉移到電腦屏幕上了。
「豬哥,你丫也忒次了點吧,就你這水平給我提鞋也不配,趕明兒我用我那號帶你下副本,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對于朱老大的水平,楊威唾沫口子亂飛,一臉不屑的表情。
「你楊老大威武,話說哪陣風把您這尊大神給吹來了啊?」葉非侃道。
「哈,這不任務下來了嗎,上面讓我們填一份自我簡介,里面包括體育強項之類的,沒辦法,咱系老師跟我太熟,這傳話的重任就落我身上了。」這貨一臉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