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再一震,「啪」只听得一記響亮的耳光,回音陣陣,一個高分貝的嗓音響起︰「吃你媽的豆腐,老娘的便宜也敢佔。」滿臉橫肉,青春痘滿布,身形健碩的女人惡狠狠的一記膝蓋,眼鏡慘嚎一聲,捂著一臉痛苦。
李玉茹拼命地捂著嘴,在葉非懷里亂顫。
葉非不露痕跡地從身上掏出一根銀針,人體穴道眾多,奧妙無窮,葉非等下車的時候悄悄地刺了一下,在尾椎穴上,只要眼鏡不起壞心思便無事,若不然,至少一個月之內不舉,對于這種人,葉非有的是辦法懲戒。
夜空下的城市霓紅燈閃爍,人如流水車如龍,身著時尚的都市女性閑散而過,成華市是一個休閑的都市,在傳統的人文下,享受更多于奮斗,對于成華人來說,把握一時之歡勝于追求一世之福。
「謝謝你,葉非!」李玉茹一臉真誠,燈光下,晶瑩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葉非揮揮手,不以為然地說道︰「對于這種沒素質的人,我見一次收拾一次。」
「葉非,你會武功?軍訓的時候常听她們提起你,說你很厲害,很能打。」李玉茹緊了緊衣服,秋天的夜晚帶來絲絲涼意。
「以前學過一些,都是一些防身的功夫,一傳十十傳百,給夸大了,其實算不得多厲害。」葉非看出李玉茹渾身打著哆嗦,輕言細語道︰「冷嗎?」葉非將外套月兌下披在她身上,只留下一件黑色的毛衣。
李玉茹微微顫抖了一下,掙扎道︰「是有點冷,不過一會兒到超市就好了,還是你穿吧。」
葉非使勁地摁了摁她的肩膀,說道︰「我從小都練功夫,這點小寒還耐得住,要是你被凍感冒了可別哭鼻子。」
李玉茹依言穿上,輕錘了葉非一下,笑道︰「你才哭鼻子呢。」
家家福是成華本土的一家大型超市,在成華頗有口碑,打跑了不少舶來的外國超市,在超市的選擇上,成華人有著故土情結,他們寧願去自己國人的超市也不願意去那些外國超市,加上物美價廉,家家福穩坐成華各類超市大佬的位置。
一個小時後,葉非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臉苦役樣,各種袋子倒掛在他身上,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座會移動的小型超市。
「小茹,你至于買這麼多東西嗎?」葉非後悔道,打定主意以後一定不跟女生出來逛街了,整整兩個小時,家家福超市上下七層樓來回跑了好幾遍,即使是強如葉非,也是腿腳酸軟,叫苦不迭,而李玉茹像個沒事人樣興趣依舊盎然。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自己買了點東西,給寢室的帶了一點,你還有一些,就這麼點,不多啊。」李玉茹掰著手指數著,茫然地看了看葉非。
不多?葉非上下左右看了看,只胳膊上就吊了五個袋子,使勁地咽了咽口水,傻笑著︰「是不多。」
回來的時候911顯得寬松了很多,不少人已經提前回去了,頂著月光,葉非邁著快要癱軟的身體拎著幾包東西向寢室走去。
軍訓結束後,作息時間恢復正常,葉非留意到宿舍門口貼出通知,再也不用限電了,晚上十二點準時關燈。
葉非推開門,將手上的袋子仍在了地上,揉著酸疼的腰,哼哼唧唧的。
「葉子,晚上和嫂子約會如何啊?」侯成一臉賤笑地打開袋子,將里面的小吃都拿出來。
「別提了,累死我了,以前我以為練武已經是世界上最杯具的事,結果我現在發現我錯了,原來還有更狠的,就是陪女生逛街,把那袋葡萄干給我留著,累了一晚上,該補一補了。」葉非傾訴著苦水。
「你就知足吧,人家李玉茹好歹也是成華大學校花榜里的人物,就被你小子這麼釣著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侯成一臉恨鐵不成鋼。
「八字還沒一撇,現在就嫂子嫂子喊上了,亂了輩分。」葉非接過侯成遞過來的葡萄干,撕開就抓住一把往嘴里塞,口齒不清地道。
「那就是弟妹,是不是啊,朱老大,你和老二都好上了,就我還單著,啥時候才能月兌光啊。」侯成一邊吃著地瓜干一般懊惱道。
「你要再叫我老二,我斷了你下半身。」韓新將書丟在一邊,起身翻找著零食。
「別廢話了,今天還得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課,起早一點,跟著葉子練武的事兒也不能再拖了。」朱可夫關了電腦,一語定音。
霧光蒙蒙,葉非四點就起來了,拉開窗戶,一股子陰冷的寒意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自從來了成華市,已經有月余沒有起早鍛煉,這一身筋骨都有些懶散了。
將朱可夫和韓新一一叫醒,早上空氣清新,是練武的最佳時機,對于侯成就沒那麼客氣了,這貨一向懶床,不使點手段他是不會醒的,葉非將他的被子一掀,就端著洗漱用品往洗漱間走去。
1、2、3,房間傳出一陣鬼哭狼嚎聲,清晨的樓道間顯得格外的淒厲。
葉非一馬當先,後面跟著幾個不停打著呵欠的人,在宿管阿姨怪異地目光下施施然向體育場奔去。
葉非看著幾個睡眼惺忪地人,一臉無奈地表情,軟的不行,看來只能來硬的了。
右手一拂,一枚銀針出現在他手心,寸長的銀針寒光閃閃,銀針刺穴,葉非身形一擺,出手快如電,不等幾人反應過來就已經回到原位。
幾人齊齊打了個激靈,頓覺睡意盡消,侯成睜圓了眼楮,一臉的不可置信︰「葉非,你剛才那是什麼手法?」
葉非揚了揚眉,道︰「這是入門的銀針刺穴,可以暫解困意,不要多想,這種方法只是刺激人體潛能,一次足矣,多了對身體有害無益。」幾人先是一臉熱切,然後都耷拉著腦袋。
「別想那些終南捷徑了,既然站在這里,我就給你們說一說國術,國術者,古今同義,國之術,修身之藝也,國術只殺敵,不表演,動則傷人傷己。」葉非先坦言國術的凶險,再打一棍子給一粒棗,「國術乃是一門可徒手與器械爭鋒的武術,練至極境可刀槍不入,便是尋常槍支也難以傷其髒腑。」
「國術講求循序漸進,恰合自然之道,與外術相比,越是年老之人,越是深不可測,古之人動輒青春皆百歲,便是如此,現在我教你們第一式——扎馬」
扎馬?幾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侯成更是一臉夸張的表情︰「葉子,有沒有搞錯啊,你是教我們國術,跟扎馬有一毛錢的關系啊?」
葉非知曉他們的疑惑,笑道︰「就是扎馬,別小看這馬樁功,在國術中,無論外功或是內功,這樁功都是一門必修的訓練,國術大多內外兼修,外練體,內修髒腑,國術較技,傷人傷己,沒有一副強健的體魄就只有挨打的份,而樁功恰好彌補了這一缺陷。」
侯成一臉的不情不願,葉非由不得他不練,右手急出,一掌拍在侯成肩上,一個標準的馬樁出現在幾人面前,只是侯成猙獰扭曲的表情讓幾人汗顏,乖乖地照做。
暗月漸沉,薄霧更濃,遙遠天際,一抹金色想要掙破迷霧的束縛,金光閃耀,葉非身形不動如山,六點時分,跑道上已經有人開始晨跑,看著幾人怪異地姿勢,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