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還有兩更,致歉……
醉酒修士豁然轉身,眼中凶光流露,「不知哪位道友,與在下一並看中了此女。但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不知可否暫且退讓,待到日後再來尋歡不遲。」
聲音中,有淡淡威脅之意流露。
諸多目光匯聚下,一黑袍修士緩步而來,氣息內斂並無半點散逸,此刻聞言豁然抬,有兩道精芒自黑袍下射出,恐怖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天人初境!
整個花滿,剎那間被這氣息直接籠罩,威壓如潮,攜滔天之力,往來鼓蕩不休!
無數修士面色驟然大變,眼底生出敬畏之意,尤其那醉酒意欲對溫三娘用強修士,更是面色慘白,如遭重擊,悶哼中,身影拋飛,砸碎了無數的桌椅。
「滾!」
沉悶低喝傳出,那受創修士滿臉倉皇之色,哪里還敢有半點停頓,嚇得同樣也不回直接離去。
至于原先周邊起哄修士,更是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緩了下來,生怕一不心給自己招惹了麻煩。天人境戰力,在族群試煉戰場中,屬于絕對的高端戰力存在!
眼看黑袍修士行來,溫三娘心中苦澀,並無半點喜悅之意,對她來說,換過一個人都是同樣的結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不過就在此刻,她嬌軀突然一僵,隨即低,生怕被人看出眼中激動神色。
「磐石道友讓我前來,有一句話要帶給姑娘。」
黑袍修士傳言而來,瞬間讓溫三娘又驚又喜。
驚得是磐石何時結識了眼前這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前輩,喜的是終于得到了磐石的消息,表明他此刻安全無礙,已經到達了安全的地方。
深深呼吸,平息下心中激動,溫三娘斂衽一禮,笑道︰「請前輩與妾身入內一敘。」聲音嬌媚,全無半點破綻。
黑袍修士,自是蕭晨,此刻聞言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在諸多敬畏視線之下,步入後院。
待到歸入房中,溫三娘掩好了房門,直接開啟房內禁制,俏臉上平靜之色早已化為焦急,道︰「這位前輩,您真的是受磐石大哥托付前來?」
蕭晨並未多言,直接揚手收了黑袍,露出自身面目。
那溫三娘「啊」的一聲,顯然認出了他的身份,失聲道︰「流雲道友,居然是你!」
蕭晨笑著點頭,道︰「三娘道友不必擔心,磐石道友等人如今安然無恙,已經離開此處,前往獨角族火燒城內,今日在下歸返,便是特意替磐石道友帶來一言。」
說到此處,他略微停頓,道︰「他說,不知三娘道友可否願意與他一起過那顛沛流離的生活,如果甘願,可去火燒城尋他。」
溫三娘嬌軀一顫,隨即閉上雙眸,兩行清淚滑落。
等了這些年,盼了這些年,想了這些年,就在她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听到了這句話,這種激動,外人無法體會,唯有她自己心中清楚明白。
半響後,她張開眼眸,斬釘截鐵道︰「我去。」
蕭晨面上流露出滿意之色,這溫三娘確實對磐石真心實意,他能夠不計身份將她接納,絕對是一件百利無害的事情,當下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一應事情便交由我來處理,你且在此靜候便是。」語落,轉身推門而去。
溫三娘這才想起,之前蕭晨離去並未觸動她房內禁制,當下心中震動,對他不覺更多了幾分敬畏。
老鴇將溫三娘看做搖錢樹,自是不願輕易放人,但經受不住蕭晨的冷漠威壓,又不敢獅子大開口,最終只好以稍高一些的價格換了她自由身。
半日後,人族匯聚點外,蕭晨親自送出萬里之外,在溫三娘連番感激恭謹施禮後,轉身匆匆而去。
目送此女離去,蕭晨轉,略微停頓之後,腳下一步邁出,身影直接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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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綠水,橋人家。
院落是荒蕪之地,不知是何人搭建,早已沒了人煙,被幾只扁毛畜生做了棲息之地。
蕭晨遁光行至此處,目光落下,便再也無法挪開,略微沉吟,便收斂了遁光,踏落地面。
一條溪歡快流淌著從東而來,蜿蜒曲折,沿山道痕行進,溪水擊落水底青石,「嘩嘩」作響,有幾尾生的頗為肥美的草魚在水底游走,悠然自得。
水質清冽,不深,目光可直視溪底,看清那一根根生在輕沙中的水草。
溪水之畔,有幾株蒼樹,不知生長了多少年頭,樹干粗壯,裂紋密布,如老人皺紋一般,卻依舊枝繁葉茂,生機勃勃,在烈日下呈現出幾片清涼之地。有鳥兒在其上做巢,吱吱喳喳,在這清幽環境中,听來倒也頗為悅耳。
院落為茅草搭建,稍顯破敗,雜草橫生,但坐落在這景色怡人之地,卻是更顯清幽,並無荒寂之意。
蕭晨目光在周邊掃過,隨即揮手,虛空中自有一股虛幻力量出現,將那院落修葺,拔除了雜草,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並且將其內灰塵盡數清掃干淨。
揚手虛攝,遠處有數丈大山石飛起,手指並指如劍輕晃,有劍芒射出,瞬間將其解開,化為一方石桌,7個座椅,安然無聲落地,擺放整齊。
蕭晨邁步落座,反手取出一壇美酒,伸手排開酒封,揚手暢飲,姿態狂放,神色間卻是隱有暗淡之色。
踏足修道路,緣巧合,命運造化所致,如今這般顛沛不定,博弈廝殺的生活絕非蕭晨心中所想,若是可以選擇,或許他更願意未曾入道,做那平凡之人,娶妻生子,承歡二老雙親膝下,而後百年,安然入土。若如此,也不必承受這諸多的壓力,諸多的苦難,獨自一人的孤獨。
蕭晨並非聖人,他有常人七情六欲,這數千年修道大都孤身一人,已經讓他感到了深深的疲憊,只因為心中的諸多負擔,讓他不得停下,只能將這疲憊強行壓制,繼續前行。
今日這橋流水處,蒼樹茅草屋,卻是他心底最為向往的生活之地,與父母同住,接來四位愛侶,生下一些孩兒,安安靜靜,平平淡淡。
忙時男耕女織,夜晚飯後坐在樹下,看著滿天星斗,低聲輕談。
閑時臨溪垂釣,魚兒做那美味佳肴,桌前一家團聚,歡聲笑語。
蕭晨閉目,掩蓋住眼底苦澀,將意念中幻想一切,盡數深深記在心底,只因為這一切,在他開始踏足修真大道那日起,便已經成為了奢望。
他累了,卻不能休息,只好在一些適當的時候,給自己一個放松的機會。
例如眼下。
在這溪流之旁,茅草屋內,蕭晨安住了下來,如世俗常人一般,並未借助半點神通法力,或是飲酒酣睡,或是臨溪垂釣,或是深夜觀風雨,或是晴日賞山水,心念逐漸平靜,如止水一般,不起波瀾。修士修道,艱苦繁多,需辛勤修煉方能有所成就,但偶然的駐足修養,或許更有益處。
蕭晨在這山林之間,臨溪而居,閑看風雲變幻,星雲流轉,一顆疲憊之心稍得松緩。
時光流轉,轉眼近月。
這段時間內,曾有數撥修士經過此處,盡皆遠遠駐足,神識掃過,則一個個面色大變,眼底顯現敬畏之色,拱手施禮後轉身離去。只因為他們肉眼可清晰看到一名青袍身影,但元神掃過,卻沒有半點察覺。如此情形,足以讓他們心中震動。
這一日,天色尚有些昏暗,東方天際微紅,透出幾絲暗淡的光亮,整片山林寂靜無比,毫無聲息。
蕭晨坐在石桌前,手持酒壺,不時抬暢飲,面色平靜,漆黑眼眸溫潤內斂,如寶石一般,周身氣息中正平和,如春風一般。
靜坐無言,天色漸亮,隨著東方驕陽的一躍,頓時爆出萬丈光芒,揮灑而下,普照大地,映紅了山林,落在那石桌青袍人影身上。
蕭晨動作微頓,數息後手上靈光微閃,直接將酒壺收起,目光質樸溫和在周邊這居住了近月之地掃過,深邃無比,似是要將這一副景象烙印進入元神之中。
閉目,再度張開,有神光爆閃,如刀似劍,可斬蒼穹,可碎大地。
他注定不是平常之輩,也不可能享受長久平靜安定的生活。短暫的休憩之後,他就要再度上路了,因為上苑拍賣廳舉辦的拍賣大會,在今日,便要開始。
長身而起,大步前行,靈光閃現,身影直接消失不見。自始至終,蕭晨都未曾再回頭看過一眼,如今的他尚未站在世之巔,界之極,還沒有停下來休息的資格。
一切,終歸又要回到原來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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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苑拍賣廳于族群試煉戰場舉辦大型拍賣盛會,屆時將會有大量珍貴寶物問世,其中一些,甚至在族群寶庫之內都屬于極為貴重的存在,如此之事,自然瞬間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接到邀請修士,大都會將此事馬上回稟族群,等候命令返回,再行決定。他們是族群年輕一代強者,受到族群的培養,對于族群同樣心存敬畏。
而面對此事,各族高層的反應快捷且干脆。
答應下來。
上苑拍賣廳雖然勢力強大,卻從不會插手靈界族群之間的爭斗,乃是屬于中立的大型勢力,與他們交好並不會損害族群的利益,說不定還能形成互利的局面。
上苑拍賣廳想要結識各大族群尚未徹底崛起的天才們,而族群高層們也希望通過此事加深彼此間的關系與合作,因此一拍即合,接到邀請玉簡修士紛紛回復,拍賣開啟之日,必定會親至參
而且因為其中的某些珍貴的拍賣品,各大族群間的一場無形角力再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