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聞人璞和雷若精精神神的出現在面前,兩對老人就表示放心了。然後只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就起身說要回去。看他們去意堅決,聞人璞和雷若只好親自將他們送出療養院。
目送兩對老人乘坐的車子駛下山,雷若眸光微暗的對聞人璞說道︰「璞,你說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陪不了他們多久了?」
璞也注意到他父母轉身上車時,臉上眼里都滿是落寞,「恐怕從我們被送到這兒來,他們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漆雕家族雖不是最好的靈能世家,但單論佔卜術,沒人能比得上他們。
他們既然卜算出捆縛十二家族千年的夢靨將由我們結束,那麼也一定能卜算出同時要結束的還有我們這些人和家族之間的緣分。他們會另選繼承人,還刻意以不想打擾我們為由不與我們聯系,應該就是因為算到了這些。」
雷若皺了皺眉頭,「驟然發生,痛一痛就過去了。事先知道就不僅要經歷同樣的痛,還要經受明知結果卻無力阻止的痛苦折磨。」
聞人璞摟住雷若的腰,,「這些你爹娘有安排。」
雷若轉頭對上聞人璞的眼楮,「什麼安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聞人璞笑著回道。
聞言,雷若立刻掙開聞人璞的胳膊,瞪著他鼓起腮幫子,「你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最討厭听到的話就是這話,還拿它來打發我。」
聞人璞沖雷若挑了挑眉,笑道︰「我也不想拿它來打發你,可你爹就是這麼打發我的。」
兩個人就這樣在大門口旁若無人的打鬧起來,卻不知這一幕全都落在遠遠觀望這里的魏鳳琴眼里。看他們兩個甜甜蜜蜜的打情罵俏,她的指節都因為太用力變得青白起來。
她會憤怒倒不是因為甜蜜的主角是聞人璞和雷若,只是因為她見不得別人情意相投。以魏倩茜的話來講,就是她心理有問題,自己沒有得到的也不允許別人得到。基于這種心態,在她眼里別人的情意相投是不可饒恕的行為。
她會這樣似乎並不是因為沒有得到林子若的外公(雷若爹的轉世),而是天生就是如此。要不然她不會狠到害情敵,順帶把自己的心上人也給殺了。
囚禁對方的魂魄,與其說是因為太愛對方,不如說她這個人的佔有欲不是一般的強。得不得對方的心無所謂,她只要對方在他身邊,而且不在乎以什麼方式。
她會出現在這里,原因當然是想得回那個盒子。雖然那位右使有令,不許她在沒有接到指示的情況下來打擾這里。但這半個月來,只要手上沒有必須處理的事情,她就會來這里。
想起那個右使,她眼里又閃過濃濃的憤恨。若不是他察覺到她那里有一個法器,老是找到她旁敲側擊,她根本不會將盒子帶到療養院存放。
她在這兒守著,自然是希望能找到機會潛進療養院。但只要她踏進一定範圍內,她所在的位置就會鎖定。對方附加在她身上的威壓讓她膽戰心驚,使得她每次都落荒而逃。
她原以為那些世家雖然面子上看著很強大,但面對他們手上掌握的力量就會不堪一擊。以前他們會對世家的打壓忍氣吞聲,只不過是礙于上面的命令。因為他們現在擁有的很多東西都是那些人給的,他們不讓動,他們就不敢動。
如今她才發現他們從沒真正了解過這些人,從沒想過世家居然有能和他們相抗衡的力量。對于這一點,她一點都不認為讓他們如此措手不及原因是他們目光太淺,又太過自信。而是覺得那些世家太會演戲,將他們和世人都騙了。
「你果然在這里。」
思路被打斷的魏鳳琴滿臉不耐的轉身看向來人,「你來做什麼?」
「散步,不行麼?」來人就是武界里的黑爵士,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魏鳳琴的不友善,臉上一直都掛著有些欠扁的笑容。
此時聞人璞和雷若停止了打鬧,轉身往回走。看到二人並肩而行時,聞人璞非常自然的攬住了雷若的腰,魏鳳琴看到黑爵士略有緩和的臉色又陰沉了起來。
黑爵士見到很輕佻的揚了下眉,「別告訴我你對聞人家的那個小子感興趣。」
對上魏鳳琴滿是敵意的目光,他扯了下嘴角,繼續說道︰「這沒什麼不好說的。只要不受傷什麼的,不會有人想的到你已經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有資本吃女敕草,不吃白不吃。」
「我想什麼和你有關系麼?」魏鳳琴冷哼了一聲。
黑爵士聳了下肩,「只要你的目標不是我,你想吃什麼樣的女敕草和我半毛關系都沒有。」
魏鳳琴輕嗤了一聲,「這里沒有其他人,有什麼你就直接開門見山吧。」
黑爵士笑了笑,「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右使這個人怎麼樣?」
魏鳳琴皺起眉,「我說了,開門見山。」
黑爵士臉上的笑意僵了下,「好,開門見山。我覺得右使有問題。」
「有問題?」魏鳳琴眸光閃了閃,「何以見得?」
「我發現他一直都在有選擇性的向尊上匯報這面的情況。」
魏鳳琴輕嗤了一聲,「我們向他匯報的內容不也是有選擇性的麼?」
黑爵士撇了下嘴角,「和他比起來,咱們連小巫都不夠格。」
听到他這麼說,魏鳳琴的臉上總算出現了絲興趣,「他隱瞞了什麼?」
黑爵士嘴角泛起冷笑,「世家那面突然將你們清出了這里,又調派了很多人進駐進去。這麼大的動靜,尊上卻一點動作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麼?」
「你是說右使沒有把這件事匯報給尊上知道?」魏鳳琴皺起眉,「這不大可能吧?尊上會派他來,就是因為他是他最相信的人。」
「人心隔肚皮。笑臉相對的人指不定有多想置對方于死地,更何況忠心。」黑爵士翻了個白眼,「對于現在的世道,忠心和良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魏鳳琴微勾了下嘴角,「你和我說這些究竟想做什麼?」
黑爵士眸光閃了下,臉上掛上燦爛的有些刺眼的笑容,「沒打算做什麼。就是這話憋在心里感覺難受,于是便想找個人聊聊。散步到這里,剛好看到你了。」
「想說的都說完了麼?完了,我就要回去了。」說完,也不等黑爵士在開口,魏鳳琴就轉身離開了。
一轉身,她就垂下了眼皮,掩住眼里閃過的陰狠。她怎麼可能相信黑爵士只是想找人聊聊,然後踫巧遇到了她。真實的目的恐怕他是想讓她做他的探路石,幫他試探一下能成功搬倒那位右使的幾率有多大。
不過雖然不想被人當槍使,對于黑爵士提到的事情,她還是多留了幾份心。黑爵士可以算計她,她也可以算計別人。不管誰利用誰,最後只要能達到目的,還能讓她全身而退,就足夠了。
魏鳳琴離開了當初山峰後,黑爵士也馬上離開了。但空氣里彌漫著的香水味兒還依舊在,惡俗的香氣證明著魏鳳琴剛剛來過。
兩個人都離開後,一個人從一旁的山石後走了出來,眉眼和劉沐一模一樣。這個人就是那位右使,和劉沐和釋迦羅比起來,他的臉上只是多了些陰郁。
掃了眼魏鳳琴和黑爵士兩人離開的方向,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真是應了那句話。防天防地,家賊難防。」
他本想在把此事再壓住一段時間,如今看來他不能再幫著藏了。與其讓魏鳳琴和那個黑爵士去先他一步把世家的的反應反映上去,還不如他說。
以他對白眉的了解,生性多疑的他很難去相信別人的話。如果不是一直都很自信收他為徒之後,他就受他完全掌控,他不會在那面蠢蠢欲動的時候,還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他,自己跑去閉關。
不過若是听了黑爵士和魏鳳琴的話,那就不會再那麼相信他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把什麼事情都交給他。所以他要在他們兩個找到他之前,讓他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兩個人是一心想取代他,因此故意捏造一些事情來混淆他的視听。
但他不會阻止黑爵士和魏鳳琴繞過他去接觸白眉。因為他知道,現在除了他之外,任何人接近那個地方都只會出現兩種情況。運氣好的話,會被其拒絕接見。運氣不好,就會成為白眉的練功材料。能剩下一具干尸,都算他們運氣好。
雖然被白眉當做練功材料的人大多數都尸骨無存,那個房間里還是堆滿了累累白骨。白骨上凝聚著不甘被白眉所害的人留下的怨氣,因此他和白眉居住了近千年的那棟城堡常年都被煞氣所籠罩。
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還是作為釋迦羅的一個人格,其他人格的性情多少會對他有些影響。再一次見到雷若,他居然記起當初他和她怎樣一起走南闖北,結下了什麼樣的緣分,讓他有些不願意對她下死手。因此遲遲沒有對白眉說他發現了她的蹤跡。
回望隱匿于山林之中的療養院,他略帶嘲諷的輕笑了一聲,說因為記起了那份情誼就不是很願意傷害雷若似乎有些自欺欺人。真正讓他猶豫不前的原因應該是一接近她,他就會莫名其妙的被畏懼包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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