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雖然總標題不同,副標題都是‘網游業遭遇輿論風暴,政府責令進行行業整頓。’。眾多報道中,最受人關注的是防沉迷系統的針對對象將由未成年玩家擴展到所有玩家,成年人進入網游也將有時間限制。
當報紙發售上市的時候,正在武界里奮斗的玩家收到一條系統公告︰「武界將于今日12︰00進行系統更新,更新內容和更新結束時間屆時詳見武界官方網站。請廣大玩家注意下線時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收到系統公告的時候,林子若村外的林子中定點刷怪,立刻皺了下眉,「怎麼又系統更新?」
跳出戰區,拉開光屏,系統提示那兒除了這麼一句話,其他什麼都沒寫。打開了世界頻道,上面除了質疑和謾罵,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林子若撇了下嘴,雖然作為顧客的玩家是上帝,但是上帝是掰不過系統大神大腿的。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更新,要更新什麼內容,玩家都只能被動的接受。
怕自己太投入不能及時下線,她打開定時系統設了下鬧鐘,才重新跳回戰區。之前被她清掉的那個點的游蕩的盜匪剛好刷新出來,立刻端起玄冥劍與他拼殺了起來。
11點30分,設好的鬧鐘準時響了起來。林子若將正在對戰的游蕩的盜匪放倒,就收工回村。進了村,就跑到獨眼長老那交了頭巾,然後隨便在村里選了個算隱蔽的位置下了線。
進浴室洗去身上的營養液,拿起放置在一邊的家居服剛要往身上套,她突然想起來隔壁的兩只可能會過來,就將家居服丟一邊,去衣櫃里翻了件短袖和七分牛仔褲出來。話說這段時間她沒少只穿著家居服在聞人璞眼前晃,好幾回里面是空的,都沒見她有什麼不好意思。
打開房門,就看到聞人璞已經在廚房里忙活起來。漆雕炎和木蕭然坐在廳里的沙發上,手里都拿了份報紙。對比廚房里的聞人璞,他們兩個相當的悠閑自在。
看到她下,漆雕炎就指著白紙上一個彩圖對著她揚起一臉燦爛,「子若,我們下午要去這里玩,你參加不?」
林子若湊近看了一眼,原來是下午市****有個集市。介紹上寫了不少看起來會很有意思的節目,似乎會很熱鬧。她從沒參加過這類的活動,眼里綻出一片晶亮,「好啊。」
注意到發起者是本市的餐飲業聯合會,她腦中就跳出之前在游戲想到的那些。覺得很可能是因為營養液的關系,很多人都忽略了一日三餐,致使餐飲業很不景氣。為了扭轉局面,他們才搞了這麼個以吃為主的活動。她發現自己又開始無端關心起民生,不禁暗笑了一聲,看來她很適合從政。
听到林子若那麼痛快的同意了漆雕炎的邀請,出來抓勞力打蛋的聞人璞挑了下眉,小貓兒不是很堅持要在外保持安全距離麼?看著那張充滿興致的笑臉,勾起嘴角,「現在不怕被人撞到了?」
林子若撇了下嘴。怕什麼?經過上次的紛爭,華夏大學里的師生差不多都知道漆雕炎現在是她林子若的個人律師。已經綁到了一起,堅持什麼安全距離還有意義麼?
她看過學校的論壇,對此大家的反應雖然很激烈,不過那些花痴卻意外的很沉寂。只有幾個人說了一兩句,整日在論壇上的爭吵的他們意見難得很一致。都說,她這個眼鏡丑女不會入陛下們的眼,對他們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其實她帶著大框眼鏡的模樣不止不丑,還很有知性的氣質。但是花痴們的大腦構造很奇異,自己身上有一點小美就是無敵大美女,別人只要有點小丑就是無敵豬扒女。再加上一堆很喜歡跟風的人,雖然她沒進華夏大學丑女榜,卻也是丑女大隊的隊員。
看到聞人璞手里端著一個裝了十幾顆打好雞蛋的大碗,林子若很自然的走過去接過來,一邊當當當的攪拌起來,一邊揚起眉,「我把眼鏡摘了,你們不說,他們能想到和你們一起走的人就是他們口中的眼鏡丑女麼?」
木蕭然啞然失笑,「不是想不到,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會懷疑和我們在一起的美女會是你。」
漆雕炎拿起被林子若隨手放在茶幾上的粗框眼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撇了下嘴,「別的眼鏡都是盡可能的讓視覺效果變得美觀,這眼鏡卻反其道行之。將優點全都遮起來不說,還盡可能的添丑。」瞄到右側鏡腿根部內側刻了一個字母J,立刻站起來,幾步竄到林子若身前,「你還能聯系到他麼?」
「聯系不了。」
「白高興了一場。」漆雕炎悻悻的聳了一下肩,「我想請他給我爺爺設計一副眼鏡,卻想了很多方法都找不到這個人。」
「現在只有在一種特定情況下,你才能見到他。」
「什麼情況?」漆雕炎眨了下眼,貌似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林子若斜勾起嘴角,「見鬼。」
「死了?」漆雕炎一雙勾人的媚眼瞪得溜圓,「什麼時候死的?」
「他四年前就去世了,消息被伊利亞集團隱瞞了起來,原因你應該能想到。」看到漆雕炎看著她發愣,林子若眨了下眼,「我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是我叔公的病人。」
漆雕炎露出一臉訝異,「你叔公不是玩毒的麼?還會救人?」
「你個白痴白和我做那麼多年的兄弟了。」木蕭然翻了個白眼,「毒和醫本來就是一家。專門學醫的人可以不擅長制毒,但是玩毒的人必須有一身精湛的醫術。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個世界上醫術能超過子若叔公的人沒幾個。」
漆雕炎想起林子若在游戲里弄的那些東西,歪頭打量了林子若幾眼,「子若,他的本事你學到了多少?」
「叔公說我差不多盡得他的真傳,但如無意外的話,我不會有超越他的成就。」林子若轉了下眼珠,舉起手里的攪拌棒,沖漆雕炎露出一臉壞笑,「怕不怕我在飯菜里下毒?」
漆雕炎揚起一臉燦爛,「如果能使飯菜變得更加美味,你盡管下。只是不要忘了,提前或事後給我們吃解藥。」
「我才沒那麼閑」林子若低頭瞄了眼手里的碗,看到蛋已經打勻了,轉頭看向廚房里的聞人璞,「這個要做什麼?」
聞人璞給她看了一眼剛從鍋里撈出來的蝦仁,「蝦仁蛋餅。」
林子若立刻丟下還想繼續和她聊下去的漆雕炎,跑進廚房,「這個我來做。」
「好。」聞人璞將灶台的位置讓了一半出來,「我給你打下手。」
漆雕炎走回沙發前,把自己的身體扔進沙發上的一堆抱枕中,一臉嫉妒的瞪著廚房里並肩而立的兩人,「看著好溫馨啊我和火烈鳥見了面,除了打就是吵,很少有這麼和諧的時候。」
木蕭然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只要你少撩撥她,也可以很和諧。」
漆雕炎勾了下嘴角,「你不覺得火烈鳥生氣的樣子最可愛麼?」
「……」木蕭然嘴角抽了一下,決定不理會這個時常腦袋有會抽點風的天生受君,低頭繼續看報紙。
過了一會兒,林子若端著自己和聞人璞合做的蝦仁蛋餅從廚房里走出來,對著沙發上的兩個人彎起眼,「開飯了。」
木蕭然和漆雕炎立刻起身進廚房,洗了洗手,幫忙端菜。
負責擺放碗筷的木蕭然注意到,林子若的目光放在桌上那盤金燦燦的蝦仁蛋餅上的時候嘴角就會不自覺的揚起,揚起微笑,「子若很喜歡吃蝦仁蛋餅?」
林子若搖了下頭,「不是特別喜歡吃,只是它對我有特別的意義。」
「特別的意義?」木蕭然掃了眼將目光掃過來的聞人璞,歪頭笑了笑,「可以說麼?」
林子若彎起眼,「對我來說,蝦仁蛋餅的味道就是媽**味道。我媽媽很聰明,但是廚藝糟的一塌糊涂,就蝦仁蛋餅做的還像樣。每次從大哥家把我接回去,她都會在爸爸的調笑聲中給我做一盤吃。雖然不是咸就是淡,每次我都會吃的好開心。」眼眶微微有些泛紅,「我的爸爸媽媽是做考古的,常年在那些墓穴里打轉,能陪我的時間很少。他們留給我最溫馨的記憶,就是爸爸抱著我站在廚房里,看媽媽手忙腳亂的做蝦仁蛋餅。」
發現周圍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林子若抬起頭,看到聞人璞他們臉上都帶上了一絲沉重,眨了下眼。她真是罪過,居然讓三個帥哥陪她一起傷感起來。轉了下眼珠,有些壞壞的揚起嘴角,「所以等下你們不要和我搶吃蝦仁蛋餅。」
漆雕炎瞄了眼桌上的盤子,挑起眉梢,「這麼大盤,你能全吃掉?」
林子若跟著挑眉,「我有說不讓你們吃麼?只是說不要搶吃,好不好?」
看到林子若恢復嬌俏的笑顏,聞人璞剛剛微皺起來的眉頭松展開。那些向孫家提出警告的人真的了解小貓兒麼?他的小貓兒看起來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是一個易碎的琉璃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