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建國大業之的候選人
薇藻生物柴油生產基地。
一個個四四方方的小池,組成無數個井字。戴著大草帽的工人,有的干脆就光著膀只穿一條大短k ,輕車熟路地走在水池邊緣。手里桿老長,前頭是一個漁網編制的網兜。他們慢悠悠地游走于水池之間,看到隨風吹落池水中的枯枝敗葉,便抄起網兜將其打撈出來。
另一邊,有工人瞧著原本碧綠s 的池水漸漸清澈,便停了水泵,轉而奔向另一個池。沒一會兒,水泵的嗡嗡聲便再次響起。在水泵的另一端,過濾出來的薇藻被機械壓制成一個個綠s 的小餅干,然後進入反應爐當中加工分解,後從反應爐里流淌出棕s 的油脂。
遠的地方,支著一個五顏六s 的遮陽棚。只是這遮陽棚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了,有些褪s 不說,上頭還打著一塊不大不小的補丁。
遮陽棚之下,擺著桌椅板凳,老、中、青三人圍坐一團,時而低沉,時而高揚地說著什麼。在其旁邊,亭亭y 立的小胡娘hu 蝴蝶一般穿梭于三人之間,陶瓷的茶具到了小姑娘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邊上下翻飛著。
「費老,老吳……」邵北張口y 言。
老吳一擺手︰「先品茶,品完再說正事兒。雲丫頭這手藝,可是愈發j n進了。就單單是這手藝,指不定讓多少小伙望穿秋水呢。」
費雲雲白了老吳一眼︰「吳叔,您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前常說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輪到我這兒倒好,我這顆白菜再怎麼好,豬沒了,你讓我怎麼辦?」
費雲雲作為穿越眾里頭年齡下的,過了年不過十七周歲。這都三年了,穿越眾里頭的小伙,要麼就跟nv同胞們結婚了,要麼就夢想著去大明三妻四妾。現在已經都這樣了,再過幾年到了出的年紀,怕是沒有合適的對象了。
費老為這事兒經常長吁短嘆的,可小姑娘費雲雲倒是想得開。嚷嚷著既然沒合適的,索 n就不嫁了,學陳御……然後費雲雲被費老好一通教訓。再之後,這事兒就成了祖孫二人的忌諱,平素很少提起。
老吳尷尬一笑,隨即轉了話題︰「來來來,嘗嘗這雲丫頭泡的茶怎麼樣。」
說完,老吳徑自端起茶盅,閉著眼慢慢品著︰「恩,是這個味兒。」然後他希翼地看著邵北。
邵北端起茶盅一飲而盡,而後心不在焉地說︰「好茶。」
「暴殄天物啊。」老吳不住地搖頭,指著旁邊的茶葉罐說︰「你千萬別小瞧這茶葉,就這麼一小盒,放到咱來的時候,足頂得上我一年的工資。」
費老在旁邊笑呵呵地點頭︰「放現在就不得了了,那可是貢品。你就是有錢也喝不著。」
「什麼茶這麼邪乎?」邵北好奇起來。
「大紅袍。」老吳笑著說︰「也就是搭著明朝現在正lu n著,朝廷沒功夫管貢品的事兒。這大紅袍得以流落民間,可這價錢,比金還貴。」感嘆了一聲,老吳繼續說︰「說起來,我跟費老也算得上是有錢人了。每年拿的分紅不少,資產放到現代,絕對算得上高收入人群。否則,這大紅袍我跟費老也只有眼饞的份兒了。」
邵北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頭。老吳這是話里有話啊邵北討厭跟官僚說話,尤其是老吳這種有點學識的官僚。他們總會談天說地胡侃一通,然後通過某件微小的、毫不相干的事物點出話題。要命的是,如果你不是官僚,即便你費力去琢磨,也不會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比如現在,邵北完全 不清對方的路數。
于是乎,邵北決定搶奪主導權,讓談話步入自己的軌道︰「費老,老吳……我必須對二位說一聲抱歉。因為我們內部出了叛徒,所以會出現上午的一幕。請二位務必相信,這絕不是我們的初衷。」
老吳與費老相視而笑,二人隨即只是一個勁地品茶。
沉默讓邵北感覺很難受,他必須說服對方。好的辦法,是拿出切實的證據……但問題是,現在這個光景,上哪兒找證據去?
「你們可以懷疑,但時間可以證明一切。」邵北感覺自己的話語很蒼白,蒼白到他自己都覺著別扭,但他必須繼續說下去︰「程洋背叛了我們……」
老吳擺擺手︰「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旁邊的費老,也附和著點頭。
「你們都知道了?」這下輪到邵北奇怪了,然後他有了某種不太好的預感。
老吳不緊不慢地喝了一盅,這慢悠悠地說道︰「一個小時前,程洋就坐在你的位置上。」
隨著老吳的話,邵北深吸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吐出。閉著眼沉思了一下,然後他平靜地看著老吳,就仿佛在等待著終的審判。
「不得不說,程洋這小伙還是不錯的,一番發自肺腑的話,很是感動了我。」老吳繼續說著。
「恩。」費老在一邊幫腔︰「熙熙攘攘中還能保持一顆本心,這樣的人不多見了。」
邵北開始苦笑,完了麼?一切都完了麼?走三權分立的官僚資本主義,拿全體穿越眾以及澳洲整個國家去進行一場豪賭,只為了印證這個從未出現在歷史上的制度是否公平。老吳是個官僚,站在他的角度上,沒理由不答應。
費老還有他那些老伙計們經歷過那個紅s 的年代,他們同樣對那個紅s 的年代充滿美好的回憶。而程洋描述的社會模式,似乎加貼近費老他們的夙願。
這麼看來,完了,程洋成功了
那頭,吳建國好似沒看見邵北絕望的神情,自顧自地說著︰「不過年輕人嘛,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有理想是好的,月兌離現實,不擇手段,強行綁架他人,只為了自己的理想,這就不太好了嘛。」老吳轉頭問費老︰「您說是吧,費老?」
費老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對面的邵北,听了老吳的話,又見費老點頭默許,腦嗡的一聲就炸開了。心髒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還有可為還有轉機
「我算是體制內的人,費老呢,幾十年來也見證了咱們國家的風風雨雨,對于政治還算是有一些研究。」老吳皺著眉頭說︰「程洋想著用這麼一套制度來減少階級差異,終消滅階級。這不是開玩笑麼?」
費老在一旁h 嘴道︰「什麼事情上升到國家的層面,都不能兒戲啊。社會主義尚且存在階級,何況程洋那套四不像?」
「要想消滅階級,要麼是原始社會,要麼是社會。」說到這個,老吳笑了起來︰「這些年改革開放,大家伙的視野拓寬了。國外的一些論調蜂擁而至,什麼社會主義是偽命題,有人就有y 望,就y 望就有階級……歸根結底,因為我們國家犯的某些錯誤,錯過了佳的發展期,所以大家伙開始對國家選擇的道路開始懷疑。這可以理解嘛,其實不光是民間,就是黨內也在反思著。憑什麼先進的社會主義體制下,老百姓過的還不如受剝削的資本主義社會老百姓?所以這有了 著石頭過河……當然,具體的肯定不像我說的這麼簡單。」
頓了頓,老吳喝了口茶水繼續說︰「再說現在,有句話叫決定腦袋。大家一個個富得流油,你要讓他們搞社會主義,這幫小估計立馬就能造反。所以啊,主義之類的,我現在算是看得淡了。」
邵北咀嚼著老官僚的話,而後試探著問︰「那您跟費老的意思是?」
老吳再次與費老相視而笑︰「我跟費老的意見很簡單,我們不在乎什麼體制,我們只在乎我們的同胞能過上什麼樣的日。程洋的想法雖然有些偏j ,但有一點沒錯。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們既然有能力改寫歷史,讓中華民族重屹立于世界之巔,那就沒有理由為了一己s 利錯過這個機會而且在我看來,個人的s 利與國家民族的大利,完全就不矛盾嘛。」
在邵北開口說話前,老吳搶先一步繼續說︰「當然,有句話叫蛇無頭不行。我跟費老原來的意見依舊保留。別看現在國家人口比不過從前一個縣城,可這綜合國力,怕是比得上歐洲的強國了。年輕人嘛,總是感情用事。國之利器在手,稍稍控制不好,就會讓國家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前面是政治立場,到了現在,老吳這是談條件了。澳洲的領導人,不能是年輕人……而費老已經喪失了競爭總理的機會。也就是說……
邵北思考了半晌,鄭重地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在今晚的保守派會議上,轉述二位的意見。」
響鼓不用重錘,老吳笑呵呵地點頭,隨即轉而再次談起了大紅袍。
「……那書生中了狀元,回頭感謝和尚。和尚又增了一罐大紅袍讓其隨身攜帶。說來也巧了,正趕上皇後也害了根書生同樣的病,百醫無效。書生獻了那茶葉,皇後喝了轉瞬便康復如初。皇帝大喜,當即賜紅袍一件,讓書生送往九龍窠披在那茶樹上……」
又盤橫了片刻,邵北起身告辭。趁著費雲雲送邵北的光景,費老突然開口︰「小吳啊,我怎麼覺著這是你設計好的呢?」
老吳一口茶水噴出來,咳嗽了半晌,而後指著費老滿臉的無奈︰「費老,做人要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