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詭異的刺殺結局
在肖白圖的銀彈攻勢之下,以三叔公為的頑固派迅變得勢單力孤起來。(葉子•悠~悠.YZuU.)就如同邵北常說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
而且,三叔公們的厄運才剛剛開始。肖白圖將邵北的話進一步揚光大︰有些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完全可以轉化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
兩天後,幾百號新安縣的農民堵住了三叔公等頑固派的家門口,聲稱因為三叔公們的頑固,導致碼頭工程遲遲開不了工。而碼頭工程不開工,就意味著他們這些外來務工人員一分銀子都拿不到。
三叔公一臉正氣,辯駁著自己只是待在自己的地方,與任何人都無關。然後理所應當地,雙方爆了一場人數對比懸殊的口水戰。索x ng在駐港部隊的干預下,沖突沒有進一步升級。對方礙于他是個老頭,只是扔石頭砸了窗戶。臨走留下狠話,月底再不搬走他們會直接把房子給推掉。
又過了兩天,那些已經搬走的村民又回來了。起初三叔公很高興,以為鄉里鄉親的,大家伙是關心他這孤老頭子。可沒說幾句,三叔公就現不對了。怎麼一個個的,話里話外總問自己什麼時候搬啊?
而且,一听說自己不打算搬走,對方立刻就黑了臉。等到下午,外村那些搬走的村民也來了。這幫人可沒那麼客氣了,開口閉口‘趕緊搬走’,有些mao頭xiao子指著三叔公的鼻子,說是因為三叔公,他們家少拿了五十兩銀子。三叔公要麼搬走,要麼補償給他們五十兩白銀。
饒是三叔公城府再深,听完這話也是一陣頭暈目眩,好懸沒背過氣去。這幫澳洲佬,也忒狠毒了!
略一琢磨這些彎彎繞就能猜出個大概來︰先是請一幫外鄉人做工,而後遲遲不肯開工,說是自己的緣故;然後搬遷費扣下一筆,這也算在自己腦袋上……這幫澳洲佬,太黑了!
最近已經有風言風語流傳出來,說他三叔公之所以不搬走,是為了跟澳洲人要更多的銀子……而且,這謠言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相信。
到如今,三叔公反倒落得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然後頑固派們開始分崩離析了,在幾方面強大的壓力下,一個個卷起鋪蓋,灰溜溜地走了。到後來,三叔公最信任的一個人,紫臉漢子也偷偷走了。
郁悶的三叔公當晚跑到祖墳前大哭了一場。哭罷了,第二天招呼一幫興高采烈的鄉里鄉親,拉著家什木訥地離開了居住一輩子的地方。而且三叔公好像賭氣一般,自始自終都沒要一分錢的銀子。
「你看,就像我說的一樣,這事兒很簡單。」站在碼頭上,遙望著遠去的xiao漁船肖白圖得意洋洋地說︰「把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轉化成錢的問題,把我們與他們之間的矛盾轉化為他們內部之間的矛盾。」
蘇胖子在旁邊若有所思︰「高啊!實在是高!只是……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
「二百兩銀子一分不少,我讓人塞給那老頭了。」肖白圖撇撇嘴︰「至于收不收的,那是他的問題了。」
徐曉濤在一旁不屑地說︰「不外乎分化、拉攏、打擊罷了,這一手咱們中國人都玩兒了幾千年了。不新鮮!」
內部矛盾無法向外轉移的時候,聰明的統治者會在內部樹立起一個靶子,然後將所有的矛盾都對準這個靶子。這個靶子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類人。
就比如明朝時期,總會涌現擅權的太監。滿清時期,總會有欺上瞞下的大臣——最有名的要數和珅了。皇帝老子富有天下,當然希望老百姓都老老實實的。可官僚地主們不停地兼並土地,這顯然讓皇帝很頭疼。怎麼辦?自己與整個官僚階層對著干,結局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且還會被那些儒生打成昏君。
于是聰明的皇帝干脆立起來一個靶子,你們看,不是我跟你們作對,是他(他們)跟你們作對,所以你們要斗就跟他(他們)斗去。~
于是乎,官僚地主們喊著口號與jian臣太監們斗得你死我活。皇帝高高坐在皇位上,表面是在看熱鬧自詡主持公正,暗地里偷偷支持jian臣與太監。等到雙方斗得差不多了,內部矛盾趨于緩和了,皇帝再來一手狡兔死走狗烹。動手把jian臣與太監除掉,如此一來天下的官僚地主們立刻歸心,哭喊著‘皇上聖明’,史書上還會把皇帝寫成明君。
當然,也可以把兔死狗烹的戲碼留給自己的繼任者,這會讓繼任者的皇位更加穩固。
其實說白了,不外乎通過利益劃分而進行的分化、拉攏、打擊罷了。
客服經理徐曉濤對這種矛盾轉移很是嗤之以鼻。這毫無建設意義,只會讓龐大的國家陷入不停的內耗當中。
得意中的肖白圖完全忽視了徐曉濤的苛責,自顧自地揮舞著雙手說︰「隨你怎麼說……就像邵北說的一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總好過用錢解決不了?」
這時,徐曉濤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他‘恩恩’了幾聲,挑著眉mao戲謔地說︰「有句話叫說曹cao曹cao就到……邵北應該改名叫曹netbsp;「邵北他們回來了?」蘇胖子驚喜地問。
……
半個xiao時後,海權號的xiao餐廳里。
三個蓬頭垢面的披頭士——xiao半年沒理,只要不是天生禿子都得成這樣——對著一大桌食物風卷殘雲地掃dang起來。哪怕斯文如邵北,這會兒也全沒了平素細嚼慢咽的模樣,捧著湯碗西里呼嚕一通喝。
那二位吃相就更糟糕了,張力平左手扒著飯,右手不時地抓起整根黃瓜往嘴里塞;毒販子則專心致志與掃dang著面前的豆芽菜,絲毫不顧鼻子上掛著的半截豆芽。
周遭眾人,笑呵呵地看著三人狼吞虎咽。分開xiao半年,三個同伴又去執行九死一生的危險任務,這會兒即便是再苛責的人,臉上也會浮現出安心的笑意。
肖白圖這家伙一改往日損友的形象,不時地幫著三人添湯,嘴里還如同祥林嫂一般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力平一口將半截黃瓜塞進嘴里,隨即嘟囔著︰「再來一盤拍黃瓜,rou菜別往上端了……吃了倆月rou,我現在就想吃點清淡的。」
離門口最近的蘇胖子,立馬探出半截身子嚷嚷道︰「再來盤拍黃瓜……大份兒的!有什麼素菜都往上端,別上rou菜啦!」
不過十分鐘,一大盤子拍黃瓜上來了,而後在五分鐘內轉瞬被消滅個干淨。眼瞅著三人大吃大嚼,一直在鬧肚子的xiao伙子周飛火直吞口水︰「我說有那麼好吃嘛?」
張力平一挑眉mao︰「你連續吃一個月蘿卜白菜rou試試!」
周飛火肚子嘰里咕嚕一通響,捂著肚子皺眉道︰「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啊,xiao心吃壞了肚子……我說,你們這次任務怎麼樣?宰了李自成沒?」
話音剛落,三人吃喝的動作驟然停滯了下來。而後再不復風卷殘雲的架勢,毒販子麥克蘭一根一根地挑著豆芽,張力平xiao口咬著黃瓜,邵北則一口一口抿著海菜湯……三個人的臉上如同模子刻出來一般,寫滿了……無奈!
眼見如此,王鐵錘瞪了一眼周飛火︰「說什麼呢?」轉而笑著安慰三人︰「先吃飯,先吃飯,吃完了再說。本來就是機會渺茫,失敗了也在情理之中。」
三個披頭士對視了一眼,而後邵北放下了湯碗,沉y n著說︰「說起來……也不能說是失敗。」他指了指身邊的兩人說︰「張力平在6oo米左右的距離上,擊中了目標李自成……麥克蘭親眼瞧見的。」
「什麼?」肖白圖陡然急切起來︰「這麼說,你們宰了李自成?」
xiao餐廳里嗡的一聲炸開了。只要李自成一死,農民軍必定分崩離析,這意味著至少延緩滿清南下兩年啊!
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邵北苦笑著說︰「6oo米擊中目標,李自成側空翻1o8o度摔下馬,理論上來講李自成肯定是活不成了。可是……」邵北從口袋里chou出了一個信封,推到了王鐵錘面前︰「……幾天之後,李自成又詐尸了,並且領著闖軍奪了潼關。這是邸報,你們看看。」
王鐵錘疑huo著展開,很快找到了關鍵內容︰「……九月二十八,得聞傳庭戰敗身死,兵部尚書為之請謚號,上大怒……諭曰︰傳庭輕進寡謀,督兵屢潰,罪不可恕。況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何以賜謚號?……復諭兵部令晉、豫、保、東四撫,各整兵馬,親駐河干,協力堵御,不許一賊窺渡。……初三日,諭兵部以白廣恩為秦督,收拾余兵守關,圖功自贖。如縱賊入秦,前罪並論。……十八日,得聞賊軍潼關破,朝野震怖……」
看罷,王鐵錘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你們確認肯定擊殺了李自成,但闖軍不但沒有分崩離析,反倒按照歷史的軌跡破了潼關?這說不通啊。」
邵北聳了聳肩︰「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李自成只是受了重傷,沒有死;第二,我們殺的不是李自成……也許那家伙只是個替身。」除此之外,邵北實在想不出造成這種局面的理由了。
肖白圖看完邸報,奇怪地問︰「誒?我記得孫傳庭是戰死在潼關?怎麼這里寫著孫傳庭戰死在郟縣了呢?是不是這邸報搞錯了?」
「這是我要說的另一個問題——」邵北瞥了一眼身旁兩個家伙,無奈地說︰「我們的狙擊xiao隊在撤退途中,意外救了孫傳庭。然後……這倆家伙把對方給綁了回來。」
王鐵錘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你們把孫傳庭給綁了回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