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一六四二 170 總攻的前奏

作者 ︰ 土土的包子

「沒問題。」邵北立刻說︰「我會讓客人們終生難忘的。」然後他習慣性地撇了撇嘴,掛上了玩味的笑容。

沒有比欺負歐洲鄉巴佬更讓人興奮的了……如果有,那肯定是欺負兩個歐洲鄉巴佬。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後者,荷蘭、葡萄牙……不管這倆有仇的家伙怎麼聯合起來跑到馬尼拉來看熱鬧的——邵北猜測,很可能跟一個月前在香料群島遭遇荷蘭人有關。一準是那幫家伙帶回的消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要倒霉了!

本著震懾的原則,邵北拒絕乘坐‘飛翔的河南人’號。那艘船……名字實在太祥瑞,而且過于顛簸,邵北可不想吐上二十分鐘而後臉色蒼白、毫無精神頭地去欺負人。因此,他選擇了乘坐海權號自帶的小艇。馬達轟鳴,二十分鐘之後,邵北登上了對方的船。

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他的出場明顯震住了兩個鄉巴佬!快艇超過四十節的速度,讓已經被‘飛翔的河南人’震懾了一次的鄉巴佬們,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邵北一身白色的海軍軍官禮服,頭上的帽子,中間是藍色的澳洲徽章,兩側是金色的麥穗,肩膀上的肩章表明著他的身份——海軍少校。當然,鄉巴佬們並不知道肩章的意義。于是邵北不得不用法語自報家門︰「我是澳洲共和國海軍少校邵北,你們已經侵犯我國領海。請說明來意,否則我們將視之為侵略,並予以打擊。」

不論是荷蘭人抑或是葡萄牙人,他們對領土也許有些概念,事實上這倆國家已經或者正在從西班牙分裂出來。所以他們大略猜出了‘領海’的概念,但是……見鬼!大海不是可以自由航行的麼?什麼時候也成了私人或者國家的地盤了?

但鄉巴佬們面對著澳洲人優勢的力量,只是略略提了下便規避了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來意。說起來好笑,葡萄牙人滿載著一船的戰斗人員,船上除了補給還是補給,愣說是來馬尼拉進行貿易的。雖然西班牙與葡萄牙不對路,不過在遠東地區,兩個國家還保持著和平。葡萄牙人的這個理由讓邵北除了嗤笑一番,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而荷蘭人就更離譜了,就這麼一艘船居然聲稱是來進攻馬尼拉的!

你大爺的,一艘船跑來馬尼拉,送死麼?

瞧見邵北戲謔的神色,鄉巴佬們覺著這些理由實在不靠譜,而後重新說了一套說辭。

葡萄牙人說風聞菲律賓爆發了一場足以影響東印度群島穩定的戰爭,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他們對這場戰爭表示密切關注——所以他們派了一艘船過來,進行關注!

荷蘭人則更干脆,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們樂于見到西班牙人挨揍,並且表示可以趁亂打兩下黑拳。

當然,上述的扯皮活動完全是分次進行的。到了現在邵北才知道,荷蘭人與葡萄牙人不是串通好的。兩艘船隔著老遠,炮艙門打開互相遙遙指著。也許一個敵意的舉動,就會引發兩幫人火拼……這完全可以理解。要知道香料群島乃至印尼、馬來西亞等地,原本是葡萄牙人的地盤。荷蘭人是靠著歷次戰爭才從葡萄牙人手里搶走的。

所以,這種搶飯碗的仇恨在那兒,盡管倆國家都恨西班牙,但依舊彼此仇視著。

了解了二者的意圖,邵北歡迎了葡萄牙人的圍觀,駁斥了荷蘭人打黑拳的提議,說荷蘭人可以跟著葡萄牙人一道圍觀——當然,兩艘船只能停在這里,處在軍艦的監視下。而後禮貌地邀請雙方派出代表去馬尼拉觀看‘焰火表演’。

荷蘭人很干脆,派出了一個商人模樣的家伙。瞧著荷蘭船長神色中隱約透出的恭敬,邵北猜這家伙肯定是個‘體面人’。也許是巴達維亞的高級管理人員。

而葡萄牙人則扭捏了一番,最後才派出了一名陸軍上尉。小艇回航的時候,帶上了這兩個‘觀光團’的代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這倆家伙將在比目魚號的甲板上觀看馬尼拉城盛大的焰火。

他們倆沒有失望,先是被碩大的海權號震得目瞪口呆,緊跟著又被海權號以及比目魚號的艦炮震得瞠目結舌。再然後,馬尼拉城牆上綻放的‘禮花’,讓他們在賞心悅目之余,開始估算起亞太地區未來的勢力版圖……毫無疑問,西班牙人完蛋了。澳洲人會取代西班牙人,然後澳洲人會不會進一步得寸進尺?葡萄牙上尉在為澳門的命運擔憂,荷蘭商人則在為香料群島糾結著……

每當馬尼拉的稜堡被打掉一個,他們這種擔憂就會加劇一分。以至于當他們親眼瞧見千瘡百孔的城牆,在海權號主炮一次齊射下轟然倒塌的時候,憂心忡忡的倆人居然一夜輾轉反側,根本就沒睡覺。根據水兵的報告,這倆人不約而同地都大半夜起來用文字記錄著什麼。

就如同邵北保證的那樣,這段遭遇,肯定會讓客人們終生難忘!

1644年6月7日的時候,重炮部隊總算全部就位,並且對著馬尼拉城牆上的三角稜堡開始轟擊。大口徑火炮的威力,自然不是迫擊炮可以比擬的,哪怕三門重炮大多數時候用的都是實心錐形彈。

游南哲指揮著一個陸軍兩棲營、兩個陸戰隊營外加一個炮兵營,分列馬尼拉東、北兩側,將整個馬尼拉徹底包圍了起來。炮營十二門拿破侖,三門重炮外加二十四門81mm迫擊炮,沿著城牆依次打擊著西班牙人的稜堡。

6月7日當天晚上,幾乎要崩潰的西班牙人開始狗急跳牆了。海權號輪機艙的水兵大半夜忽然听到了敲擊聲。然後他將這一情況通過對講機反饋給甲板上的水兵,後者打開探照燈一瞧……左舷下方赫然是三個穿著水褂的西班牙人,而他們手里正拿著錘子,試圖將海權號鑿個洞出來!

也許西班牙人只是把海權號當成了包著鐵皮的木頭船?

當然,這仨英勇……或者說是愚蠢的家伙在十秒鐘內被打成了篩子。然後第二天變成了全軍上下餐桌上的樂子。

但這事兒給王鐵錘提了個醒,這次是鑿子,下次沒準就是一艘火藥船!于是,兩艘飛剪被勒令天黑之後必須撤到安全區域。而海權號的探照燈干脆徹夜開著,反復掃視著水面。一個排的值班陸戰隊,不停地跟著探照燈來回瞄準,一旦發現可疑目標,先開火再說。

可7號晚上的鑿船行動似乎用盡了西班牙人的全部勇氣,一連兩天,海權號周遭的水域風平浪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與此同時,炮擊還在繼續,炮彈在快速地消耗著,戰果也在迅速地擴大著。

到了6月9號,B52再次出動,並且帶回了一個喜人的消息。馬尼拉城防的全部炮台都被摧毀了。照片與錄像上,不但看不到一門火炮,甚至連個西班牙人的影子都瞧不見。

「我想是時候發動總攻了。」王鐵錘準將笑著,將目光轉移到杰瑞上校身上——對方才是陸戰指揮官。王鐵錘這個海軍準將,對于陸戰實在一竅不通。

後者贊同地點點頭︰「的確如此,再這麼圍下去,純粹就是浪費炮彈。馬尼拉外圍的重炮全部被我們清除了……」說著,杰瑞皺起了眉︰「但那些弗朗機小炮……」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木頭船墳場。

十幾艘各式帆船,全被西班牙人沉在了港口。西班牙人肯定不是傻子,不會將船上的火炮也跟著船一起沉在海底。也就是說,西班牙人現在最少還有上百門的小炮……這東西會給攻擊部隊帶來極大的麻煩!

所以傷亡是不可避免的,他能做的只是將這一數字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思索了一下,杰瑞在馬尼拉地圖上指指點點地說︰「明天清晨發動總攻,按照預定計劃,游南哲帶領三個步兵營一個炮兵營發動佯攻,毒刺步兵營會同雄鷹連從海權號上發起登陸作戰。我們的攻擊重點放在南側,這一段的城牆用艦炮摧毀,然後毒刺步兵營會同雄鷹連迅速佔領10號目標,並且在這里布置防線,用以消耗敵人的反撲力量。防線布置之後,迫擊炮三連迅速登上南城牆,建立炮兵陣地,對城內敵軍火力點進行壓制打擊。」

杰瑞看向眾人,而後繼續說︰「明天清晨六點發動進攻,順利的話,我們會在一天內解決戰斗。」

「那如果不順利呢?」

「這取決于西班牙人的戰斗意志——」杰瑞不屑地撇了撇嘴,天知道被炮轟了四天的西班牙人還能有什麼戰斗意志。也許城牆被突破之後,西班牙人就會迫不及待的投降。「——還有疑問麼?沒有的話,現在開始對表。」

一眾軍官們開始對表,然後大副董建恆先是對著對講機‘嗯嗯’了幾聲,而後苦笑著說︰「我們好像忘了一支參戰部隊……」成功將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後,他戲謔著說出了那支部隊的名字︰「SW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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