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掉的手槍靜靜的躺在鞋架第二層,沒有人去理會。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柳雅蝶忍住痛楚,厲聲問道,「放手吧,你們跑不出去的……」
寧采臣咽了口唾沫,漠然無語,都這關頭了,你還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他們會理你嗎?有這功夫還不如打電話叫人!
不過,他不敢出聲提醒,只是目不轉楮盯著眼前的人,防止他們突然難,他喉嚨干,心跳的極快,不由的又把手里的球桿握的更緊了些。
「戰決。干完撤。」後邊進來的人根本不理會柳雅蝶的質問,手輕輕一揮,低喝一聲,踏步上前,抬腿朝著寧采臣踢來,另兩個人卻撲向了倒地的葉小倩和柳雅蝶。
那人的度極快,寧采臣還沒反應過來,腳就到了小月復的位置,換做平時,他根本躲避不及,但就在那人的腳快要踢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的朝旁邊擰了一下,恰好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意識月兌離身體的奇妙感覺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這種感覺曾經在生塔吊倒下救助葉小倩時出現過,當時,他還以為是腎上腺激素激增造成的,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在這一刻,他的頭腦異常空明,36o度的視角讓一切的節奏仿佛都到了他的掌控之中。在他躲開那凌厲的一腳後,甚至還用高爾夫球桿挑開了砍向柳雅蝶的那柄砍刀,順便踢起葉小倩掉落在地上的棒球棍,狠狠的撞在了襲向葉小倩那人的腰眼上,把他撞了個趔趄。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生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唯獨寧采臣清楚的知道,這時,這是他的思想就仿佛游離在身體之外,所有的感受都比平常敏銳了十多倍,所以做起這些事情來還是很輕松的。
「高手!」那矮個子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星峰,剛才踢空的橫著又掃了過來,只奔寧采臣柔軟的軟肋。
「小心!」看到這一幕,柳雅蝶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情不自禁的喊道。
間不容之際,寧采臣從容的後撤了一小步,又躲開了,甚至還抬腳踢向了那人用來支撐的那條腿的迎面骨上。
砰!一聲輕響。
那人踉蹌了一下,後退了兩步,差點倒在地上,他哼了一聲,手一番露出了一柄黝黑的匕,目露凶光︰「我倒是走眼了!原來還是個練家子。」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兩個歹徒很默契的又撲向了失去了行動力的兩個女人,看來他們常干這種事情,知道怎麼才能為自己爭取到最有利的形勢。
于此同時,小個子箭步上前,匕突刺寧采臣的咽喉,急如閃電。
寧采臣側身躲避匕的同時,高爾夫球桿也擋開另外兩人的砍刀,又一次的救下了兩人,那高爾夫球桿在劃了一圈後,竟然又奔向了小個子的太陽穴,把他又逼退了一步。
而在這空當,寧采臣橫移兩步,高爾夫球桿連揮,當當兩聲,把一直想著襲擊葉柳的兩個歹徒也逼退到了小個子的身邊。
他更是上前一步,揮舞著並不靈便的高爾夫球桿和三個歹徒纏斗在了一起,讓那三個人竟分不出一人來對付兩個女人。
一時間,叮叮當當,不過3o多平米的客廳竟好似打鐵鋪一般熱鬧了。
地板上的兩個女人都看傻了,在她們的眼中,寧采臣就像是武林高手一般,從容不迫的和三個歹徒周旋,凌厲而優雅的動作竟好似閑庭信步一般。
尤其是葉小倩,眼楮中亮閃閃的全是小星星了。
但寧采臣心里卻在抱怨,你們兩個家伙看什麼呢?現在還不打電話叫人等什麼呢?
他有苦難言,他不知道那種空明的狀態能保持多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全身的肌肉現在都開始酸麻了。如果再和他們纏斗下去,他預計自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偏偏他還有口難言,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仿佛听到了寧采臣的心聲一般。
葉小倩猛醒過來,掙扎著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往外掏手機︰「小蝶,報警吧!」
柳雅蝶也站了起來,掏出手機︰「你報警,我叫保安。」經過這麼一會兒的休整,兩人都明白了很多。
兩個女人的行為頓時讓三個歹徒著慌了。
「東哥,怎麼辦?」一個家伙情急之下,竟喊了出來,但喊出名字後,他馬上後悔了,眼楮中竟流露出一絲恐懼。
那小個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撤!」說話間,他竟拼著胳膊上挨上一記,把手里的匕砸向了柳雅蝶。
寧采臣回身擋匕的剎那,他已經擰開了防盜門,飛身沖了出去。
那兩個歹徒對視了一眼,緊隨其後,也慌慌張張地飛奔而去。
「別跑!」柳雅蝶大喊,踉蹌著就要追出去,可剛一邁步,背後的劇痛就讓她跌倒在了地板上。
寧采臣自始至終都站在那里,一動也沒動。
柳雅蝶嗔怒的回過頭來︰「寧采臣,你為什麼不追……」
她沒有說下去,因為寧采臣在看了她一眼後,慘笑一聲,直挺挺的仰面摔了下去。
啊!兩聲尖叫。
兩個女人不顧身上的疼痛,同時撲到了寧采臣身上︰「寧采臣……」
當寧采臣醒來的時候,已然是躺在醫院里打點滴了。
旁邊的病床上,正是虛弱的李凌。
葉小倩和柳雅蝶兩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另一邊的床上,沉浸在夢鄉之中。
天光早已大亮,從陽光射進房間的角度來看,是第二天上午了。
「你醒了?」看到他醒來,李凌笑了笑,輕聲問候。
「嗯!」寧采臣點了點頭,疑惑的看了眼手背上的輸液器,「這給我輸的什麼啊?」
「營養品。」李凌挪動了體,在床上坐了起來,笑著道,「袁枚說,你是由于體力透支過度造成的自我保護式昏迷,補充些營養就沒事了。」
寧采臣一愣,記起了昨晚生的事情,他只記得看到那些歹徒離開後,那空明寧靜的奇妙感覺頓時離開的他的身體,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疲勞感,再後來他就什麼都不知到了!
現在經李凌這麼一說,他才明白過來,敢情昨天那無敵的狀態,透支的還是他的精力啊!或許還是《天機本錄》搞的鬼吧!敢情《天機本錄》還附送這麼一個功能,這倒也不錯,關鍵時刻能救命。
略微的移動了體,全身各處無一不是酸痛無比,他嘆息了一聲,甩了甩腦袋,自言自語︰「有利必有弊啊!看來英雄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你說什麼?」李凌沒听清楚。
「沒什麼?」寧采臣搖頭笑了笑,問,「你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李凌點頭,神色卻黯淡了下去,她淒然低聲道,「都死了,昨天公司的那些同事除了我之外,都搶救無效……」
寧采臣傻住,半晌,他才悠悠的嘆了口氣︰「凌凌,不要太難過了,這都是狗娘養的命運!」
「是嗎?命運嗎?」李凌歪著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難道我能活著只是因為我比她們多認識一個你。」
寧采臣沉默了。
他能體會到李凌在想什麼,但他又能做什麼,當時的那種情況,他又救不下來那麼多人,如果因為他的原因導致了那些人的死亡,那他現在的責任可就大了去了,哪能還在這里悠哉悠哉的說話。
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喪氣的事情,寧采臣轉移了話題︰「袁枚呢?」
同事的死讓里李凌的興致不是很高,她雙手枕在腦後,眼楮直勾勾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早上的時候離開了,她還要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