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什麼不去的話江謹萱只是口頭說說。臨了,她和石小樹還是驅車把寧采臣兩人送到了槍與玫瑰俱樂部的門口。並且,真如她所說,在俱樂部外面布置了大量的特工人員,防止出現意外情況。對于擁有如此特殊能力的潘燦,她給予了足夠多的重視。
石小樹也特意在兩人的身上種下了防止被心靈被迷惑的清心降頭。
夜色,京城燈紅酒綠,公路上熙來攘往,一片繁華的景象。
在這一派繁華中,走向槍和玫瑰俱樂部的寧采臣和趙背影卻異常的蕭索,頗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
俱樂部看上去非常的不起眼,門洞黑黝黝的,大小就和普通的樓洞差不多,它門前的停車場上停靠的車輛卻是不少,寧采臣掃了一眼,潘燦的英菲尼迪就隱藏其中,他暗嘆了一聲,看來那小子的確沒騙他啊!
趙一改往日淡定的形象,扭扭捏捏,不情不願的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前挪動,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三天一樣,苦的像是要滴出水來。臨進門前,他嘴角抽搐了幾下,低聲和寧采臣商量︰「寧老大,我一想到要去那種地方,渾身就癢的不行,要不你看這樣行不?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就別讓我進去了!」
寧采臣何嘗想去這種地方,但一想到路雨是因為他才陷進去的,又能不去救她,好不容易有個作伴的,他又怎麼會放走,他看著趙,怪笑了兩聲︰「任何事情都可以?包括那個金色靈魂的?」
打蛇打七寸,寧采臣一拳擊中了趙的軟肋,那家伙先是錯愕的一愣,旋即表情變得極為堅決,挺胸抬頭︰「我舍命陪君子,今天就陪你走這一趟了!」
豈料,這個俱樂部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入門處,兩人就被攔了下來,給他們要會員證,兩個高大的保安色迷迷的盯著兩人,眼神中飽含挑逗的意味。
寧采臣被他們看的渾身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們是第一次來,來找潘燦的!」
趙干脆縮在了寧采臣的身後,如同佛爺一般假裝什麼都看不到了。
「原來是潘公子的朋友!快里面請,潘公子在二樓101室,等候兩位很久了。」那保安听說是潘燦介紹來的,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色迷迷的眼神也收了起來,恭敬的把兩人讓了進去,他還討好似的專門勸慰了趙一句,「這位先生看來有些不好意思,在這里大家都一樣,第一次都這樣的,習慣了就好了!」
寧采臣噗一聲笑了出來,緊張的心情瞬間緩解。
趙卻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了,狠狠的瞪了那保安一眼,才一低頭的鑽進了俱樂部。
進去後。
兩人才算開了眼界,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舞廳里放著舒緩的小夜曲。
一對一對的「情侶」在一起悠閑的邁動著和諧的舞步,時不時的還玩些小曖昧,旁邊私人獨處的小雅間,更是坐滿了一對對談情說愛的男男,忘情處更是熱烈的擁吻在一起,牆上更是到處張貼著巨幅的藝術照,藝術照中間的墨寶更是堂而皇之的寫著那句至理名言「每個男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之前,都以為自己喜歡女人。」
面對這些,寧采臣不寒而栗,真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個國度,一個瘋狂而又另類的國度。
「寧采臣,在這里。」潘燦帶著墨鏡從二樓的欄桿探出頭來,舉著一杯紅酒招呼寧采臣。他的聲音很大,幾乎驚動了樓下的所有人,無數道目光同時集中到了寧采臣和趙身上,不少人更是友好的沖他們舉起了酒杯,更友好的則是吹起了挑逗的口哨聲。
寧采臣和趙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來到二樓。
潘燦已然在樓梯口等候兩人了,他熱情的伸手來拉寧采臣的胳膊,寧采臣條件反射的躲了一下,在明白了潘燦的身份後,寧采臣相當的敏感,生怕他產生一丁點兒的誤會。
潘燦收回了手,訕訕一笑︰「來的挺快啊!走吧,過去喝兩杯。」他看向了趙,「這位是?」
「寧采臣的朋友。」趙不等寧采臣介紹,趕緊說道,在他看來,暴露的信息當然是越少越好。
「采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一塊過去喝上兩杯。」潘燦笑著邀請兩人,如果不是處在這樣的環境里,倒真看不出他的異常來。
二樓比之一樓更加的開放。
一路走過,幾乎全都是壓抑的喘息聲和申吟聲,透過某些未曾關嚴實的包廂門,他們還能看到糾纏在一起的身軀,看的寧采臣一陣陣的反胃,只是听說同性戀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但親眼目睹到這些怪現象,他發現自己內心深處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潘燦早就習以為常了,面色如常的從走廊中間穿過,察覺道寧采臣兩人的表情,他笑笑,邊走便道︰「寧采臣,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他們,世人也接受不了他們,但這里卻是他們的天堂,他們的伊甸園。而我則是這座伊甸園的主人,我給了他們這片樂土,在這里沒有人會受到歧視,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快樂的。人生,不就是為了追求簡單的快樂嗎!」
鬧了半天,這間俱樂部都是潘燦建起來的!
寧采臣漠然不語,當然,他也不知道怎麼接口!
201包廂。
潘燦給寧采臣兩人分別倒上了一杯紅酒,看兩人都沒動,他笑笑︰「干淨的,沒有人用過。」他聳了聳肩,「這個包廂頭一次進別的男人。」
頭一次!寧采臣驚訝的揚起了眉毛。
「你不會以為我和他們一樣隨便吧!」潘燦笑道。
寧采臣心頭一緊︰「你不是同性戀?」
潘燦臉莫名的一紅︰「暫時還不是,不過應該很快了!」他轉動手里的酒杯,羞赧的道,「我還沒找到合適的對象。」
呃!寧采臣剛喝到嘴里的紅酒差點又全吐出來,但看到潘燦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也就暫時坦然了。當然,更讓他坦然的是,終于確定路雨暫時不會有事了。
左右沒看到路雨,寧采臣問︰「潘燦,路雨呢?」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他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趙始終像個木頭人一樣,不聞不問不听不動。
「在隔壁。」潘燦眼神中滿是落寞,他笑笑,坐直了身體,「不用著急,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隔壁?」寧采臣疑惑的追問。
「對,隔壁!槍與玫瑰俱樂部,這半部分是象征著男人的槍,都是男人。那半部分象征著玫瑰,都是女人的世界。」潘燦聳聳肩,笑著解釋,「兩邊涇渭分明,互不干擾的。」
「路雨被你弄到女同的世界干什麼?她又不是同性戀!」這里的世界總是能出乎寧采臣的思緒範圍,他忍不住驚訝的問。
「以前不是,誰知道以後是不是呢!」潘燦好整以暇的舉杯品了口酒,「說不定過了今晚,她就轉變古板的思想了!」
這回連趙也無法淡定了,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幾下……
「這算個什麼事兒啊!」寧采臣哭笑不得,他站了起來,「潘燦,我要馬上見到路雨!」
「現在還不行。」潘燦斜睨了他一眼,「寧采臣,這關系到我的終身幸福,為了兄弟我,你就暫時忍耐一下好了!」他干笑,帶著滿臉的歉意道,「你也知道,那邊都是女同,就是真的發生了什麼,路雨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寧采臣瞪大了眼楮,這是什麼邏輯!?合著路雨是被他當禮物送人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