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溪兩岸,雙方的兵力對比如下︰
游飛部,隨著前一場勝仗和259旅重新開張帶來的宣傳效應,這次參加桂溪戰斗的一共有了三千人左右。還不算游離在外的其他武裝。可是他們的共同點就是,裝備差太遠了。繳獲和買到的一點槍支遠遠不夠裝備這些人。游飛部的武器以中正式步槍為主,有繳獲的一門步兵炮和一門迫擊炮,兩個擲彈筒,可惜彈藥不多,不能持續使用。繳獲的三八式步槍,也存在子彈不充足的問題。因此,除了兩個精銳的小隊配備完美以外,其他連隊都有一部分人手里只有一只大刀片子!
鬼子目藤的大隊其裝備與游飛形成了鮮明對比,大隊下轄三個步兵中隊、一個機槍中隊,有八挺重機槍,一個山炮小隊,配備兩門山炮。雖然只有一千五百人,但這些鬼子訓練有素,特等射手、炮手,都佔一定的比例。而且,他們的彈藥很是充足。鬼子兵作戰凶狠,到現在為止,游飛還沒抓到過一個俘虜,這也不是總想著投降的那幫土匪所能比的。真的要拿出來單獨比試,游飛的那些新兵,有點靠近平民的戰斗力。鬼子兵以以敵三可以輕松應對。
可以說,鬼子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大戰將至,做些花哨的動作已經沒有必要,游飛一再囑咐加強陣地的防御能力。壕溝再挖深些,側面挖上洞,這樣可以增加戰士們的存活機會。鬼子沖上來的時候,陣地上阻擊的人只留少數,要把鬼子放進來——游飛還沒發燒到讓大刀隊去沖鋒,那不成了幾十年前的義和團了。
隨著天色漸漸發亮,桂溪兩岸的兩只軍隊都顯現在了晨風之中。在四面一片寂靜之時,鬼子的炮兵發言了,輪番發射的兩門山炮,將259旅前沿陣地打轟炸了一遍。戰斗至此開始。
「諾茲給給!」一個鬼子中隊長發出了厲鬼一般的嚎叫。一時間排成散兵線的鬼子端著上了刺刀的槍沖了上來。
259旅陣地上露出些人來,對著沖鋒的鬼子一輪點射,鬼子倒下了十幾個,可是這一瞬間,他們也要沖上來了。
游飛在後面看得仔細,場面怎麼成了鬼子端著冷兵器進攻,我們用槍點射,只是可惜火力不足啊!當然,游飛知道,這鬼子崇尚近戰,常結成三人小組,互相依靠,可以應對十幾個我方士兵。把鬼子放進戰壕,是好主意嗎?
鬼子在遠處的阻擊手啪啪啪地開槍了,259旅前沿陣地上立即倒下了幾個隱蔽不好的士兵。對鬼子沖鋒地遏制力更加小了。幾個跑得快的,已經躍進了戰壕之中。
目藤露出了笑容,中**的火力太差了。而擅長近戰的大日本的勇士們一旦和中**混戰在一起,幾乎可以說,這場戰斗要勝利了。
足足三百多鬼子躍入了259旅的戰壕,足足有一百多鬼子在一瞬間就是一個踉蹌。原來,這戰壕底部不是平坦的,間隔分布著大小不一的淺坑,就在鬼子一踉蹌的時候,旁邊土壁上伸出了刺刀、大刀,這一百多立足未穩的鬼子立即就有一半被開瓢,一半被來了個透心涼。側壁里埋伏的戰士怎麼這麼準呢?這可是和游飛的大力投入有關了。
昨晚,游飛分出一千人黑燈瞎火整整干了一夜,挖戰壕。別說累不累,光是歪了腳的就有一個排。其他人想幫忙的,一律禁止,命令說讓他們鉚足勁兒今天的第一刀一定要砍準。攢了一夜的力氣,能不賣力點嗎!
有的鬼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子已經成了幾截。這大刀砍起人來,也是很帶勁兒的。
游飛足足給側壁里埋伏了又是一千人。戰壕里的鬼子幾乎都被分割成單個的了。鬼子也想互相配合,沒辦法,戰壕地形所限,鬼子也只能獨立將就著了。
游飛在指揮部嘿嘿冷笑︰「他女乃女乃的,誰說戰壕只能防子彈、炮彈,老子就是要當作陷阱來用。老子不是軍校畢業的,沒那麼多規矩啊!哈哈哈!」
蔣狀在旁邊樂呵呵的說︰「大哥,咱原來就是痞子嘛!咱還對鬼子講規矩,那不是笑話嗎?」
「嘿嘿!是很可樂啊!」
戰壕里喊殺聲震天,漸漸的鬼子的嚎叫弱了下去,到處是戰士們的聲音。
大刀和刺刀硬抗的結果,往往是鬼子的槍短成兩截,腦袋被劈開……
戰斗完畢,游飛說︰「咱該撤了,打掃戰場,撤到第二線陣地。」
當清點結果被報上來的時候,游飛還是皺了皺眉,鬼子在這種狀況下,竟然對我方殺傷有二百多人。狗日的真狠啊!繳獲的三八大蓋二百零一桿,被大刀砍壞的沒算。從這可以看出,戰士們也是拼了命在打啊!
「把那個大喇叭接上!給老子開唱!就唱那首中國一定強!」游飛安排了五百人的合唱隊,把大喇叭連接到了一線戰壕內,一開唱就是震動天地的效果。
……
目藤鬼子滿意的看到前鋒部隊突入了敵方戰壕,中**根本就沒象樣的抵抗。他就等著中**打白旗出來投降了。等了半天,雙方的喊殺聲都停歇了,可是,勝利的信號並沒有打出來。難道敗了?他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已經考慮派上去支援部隊了。
突然,一股雄壯的歌聲響了起來。
「中國一定強!中國一定強!
你看那民族英雄謝團長,
中國一定強!中國一定強!
你看那八百壯士孤軍奮守東戰場,
四方都是炮火,四方都是豺狼,
寧願死不退讓,寧願死不投降,
我們的國旗在重圍中飄蕩!
飄蕩!飄蕩!飄蕩!飄蕩!
八百壯士一條心,十萬強敵不敢當,
我們的行動偉烈!我們的氣節豪壯!
同胞們起來!同胞們起來!
快快趕上戰場,拿八百壯士做榜樣,
中國一定強!一定強!一定強!一定強!」
目藤面如土色,中**的歌聲,說明他的先鋒隊完蛋了。
游飛洋洋得意,對蔣狀說︰「改成‘老子一定強’,定為咱們的軍歌,你看怎麼樣?」
「就改第一句吧!我們是中國人!也和謝團長一起在上海戰場戰斗過,其他的詞就不改了吧!」
游飛贊許的說︰「蔣狀,你不糊涂嘛!比大哥我還聰明!嘿嘿!就這樣改!讓他們唱咱的軍歌!」
鬼子目藤問身邊的翻譯,他們在唱什麼,翻譯正好听到一句︰「老子一定強!中國一定強……」翻譯說︰「報告大隊長,他們是說中國是日本的老子,老子就是父親的意思。好象是說做父親的要強jian做為兒子的我們的意思。」
也難怪翻譯這樣說,給大隊級別的軍隊配備的翻譯,能是什麼高級貨色呢!日本鬼子本身的**屬性,讓他覺得這麼翻譯沒什麼不對的。
目藤怒極反笑,看著身邊的豆藤光桿中隊長,他笑呵呵的說︰「豆藤君,帶十個人,沖上去看看情況吧!當然給你的炮火支持會是很充分的。」
「哈、哈依!」
炮火集中對一線陣地進行了輪番轟炸。這次鬼子把小隊配備的迫擊炮也集中用上了。
在炮火中,老子一定強的歌聲停止了。
「去吧!豆藤君!」
「哇!呀!殺給給!哇哇!」豆藤和另外十個狂熱的鬼子兵怪叫著沖向了中**隊的陣地。一直就沖到了戰壕前!戰壕里,會有什麼呢?來不及多想,他們就跳了進去。轟隆、轟隆,數聲爆炸,比起剛才的炮聲小多了,但卻實實在在炸到鬼子了。
這是游飛部隊的傳統,撤退時要給鬼子留下一些詭雷,本來是給他們大部隊準備的,結果讓豆藤這幾個豬給享用了。
豆藤顫巍巍的從戰壕里爬出來半個腦袋,他一臉黑灰,帽子也不見了。他左右瞅瞅辨別了方向,就對著目藤這邊大聲喊了起來︰「沒有人!這里沒有人!他們跑光了!上來吧!他們都走了!」他喊完話,看著身邊一塊兒來的十個鬼子的殘缺的身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帽子又飛走了,命還在。他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一個沒有了肚子中間部位的鬼子兵,嘴里突然清晰的叫了聲︰「媽媽!」就咽氣了。
豆藤目光呆滯地坐在了他身邊。
「工兵小隊!上去排查!」
目藤派工兵清理了那條戰壕後,終于將戰線向前推進了一步。
從佔領了陣地上勘查完畢,目藤老鬼子又陰險的笑了︰「諸君!我們就要勝利了,自以為聰明的中**隊為自己掘下了墳墓。我們正好有新式的武器運了過來,正好就適合這種情況下使用啊!呵呵!神佑我軍啊!炮兵,換上新式的炮彈吧!」
所謂新式的炮彈,就是鬼子的氯氣炮彈。這種純的氯氣比空氣重三倍。很容易在低窪處,如壕溝這樣的地方沉積下來……
為了不浪費珍貴的武器,目藤命令一個小隊進攻游飛的二線陣地,以探虛實。剛剛被救,被軍醫檢查完畢發現渾身沒有絲毫傷痕的豆藤中隊長,又被命令參加了這個突擊小隊。目藤饒有興致的說︰「豆藤君!你的運氣不錯,那麼就再去一次中**的前沿吧!這次,你們遇到密集的火力,就立刻退下來,緊跟著的氯氣炮彈就會光顧中**的陣地。要是退的晚了,喔,那就沒有辦法了!這次你們要是回來的話,都會有英雄的待遇。」
「哈依!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穿著防毒服去呢?」豆藤低聲的問了句。
「喔!你是白痴啊!那和告訴支那人快點逃跑有什麼兩樣!」
豆藤悲哀的想,這次恐怕真的要死翹翹了。越是這樣想,他的腿就越是不住的發抖!
目藤輕蔑的看了看他,指揮刀向前一指︰「諾茲給給!」豆藤就跟在那個小隊的士兵身後,機械的跑了起來。
游飛在二線壕溝里的布置,遠遠沒有一線的戰壕那麼精密,時間不允許啊!還好從一線戰壕下來時,鬼子的武器彈藥又武裝了二百多新兵。雖然打得不準,但是聲勢還是很可觀的。憑著密集的火力,抵擋一陣子,應該不是問題吧。
正想著,從望遠鏡里就看到幾十個鬼子沖了上來,里面一個鬼子軍官還有點面熟。漸漸的近了,那個鬼子軍官好象被拌了一下,來了個嘴啃泥,不應該有什麼大傷啊!鬼子官兒卻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了。
鬼子小隊進入了射程,為了讓新兵們打的準些,原來就定下了要放鬼子到五十米的近處再打。鬼子小隊沒有受到攻擊,反而猶豫了下,才繼續沖了過來。
五十米到了!一聲令下,密集的槍聲真的就打出了點威風來。鬼子被撩到了一半兒,其余的慢慢向後退去。
游飛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鬼子沒有要沖上來的意思,明擺著是送死來的。所以那個軍官才會絆倒了不爬起來。所以小隊的鬼子才會擱下幾具尸體就選擇了撤退。可是,為什麼要讓他們來送死呢?是偵察火力?再偵察我們的火力也不如鬼子的,這是明擺著的,需要偵察麼?
這里面,肯定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後面緊跟著。游飛覺得很是不安,這是一個老兵的直覺啊!眼前的情景一遍遍在他腦子里高速快放,他不禁高聲叫了起來︰「全體後撤!後撤!」
可是已經有些遲了。後撤行動剛剛開始,鬼子的臭彈就迫不及待的打了過來。炮彈落到地上並未有火光迸出,沉悶的聲音後綠黃色的氣體就彌漫了開來。在微風的作用下,氣體向坑道和壕溝緩慢的流淌了過去。
原來目藤見到突擊小隊往後慢慢撤退,就害怕被中**發現了問題,所以就命令臭彈提前發射了。沒有撤退回來的鬼子兵粘到了氯氣,蜷縮在地上,喉嚨和眼楮都向火燒般疼痛,卻叫不出聲音來。一會兒就死了。目藤冷冷的說︰「他們是帝國的英雄。我剛才就說過了。」
比起游飛部隊的損失,那幾個鬼子兵當然不值一提。在毒氣蔓延看來以前,撤退下來的只有四百人,而留在陣地上的人則多達五百。
……
(PS︰關于《中國一定強》這首歌。在淞滬戰場時,當時,四行倉庫所在的閘北地區,已全被日軍佔領,到處懸掛著血腥的太陽旗。戰火中的上海軍民,看到中國國旗在七層樓的四行倉庫屋頂飄揚,激動得熱淚盈眶。謝晉元團長對戰士們說︰「弟兄們!我們要和國旗共存亡,誓死不投降,狠狠打敵人!」他們孤軍奮戰四晝夜,擊退了日軍飛機、坦克和大炮掩護下的幾十次進攻。當時有人編了一首《八百壯士之歌》︰……八百壯士一條心,十萬強敵不敢當,我們的行動偉烈!我們的氣節豪壯!同胞們起來!同胞們起來!快快趕上戰場,拿八百壯士做榜樣,中國一定強!一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