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的建議游飛也不是完全不動心,只不過最後他還是笑了笑,經歷的事情多了之後,游飛清楚,很多事情是過猶不及的,做人不能太痴貪,行軍打仗也是一樣的道理,天道是損有余而補不足,人道則是損不足以養有余,人逆天而行,如何能行,大道理游飛不懂,也沒有人告訴他,只是他有很好的悟性,卻也是能自悟到許多的道理。
看到旅長微笑不語,劉全便是知道旅長是個什麼心思了,他轉身而去,回家!弟兄們的表現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劉全也不強求其它。
鋼刀不經過烈火的鍛打就無法鋒芒畢露,人不經過清貧磨難的摔打就難以出類拔萃,一只軍隊不經過血與淚的粹洗,是無法鑄造出一種魂魄的,259旅在老137團死守淞滬戰場的時候,就是有了一股舍我其誰的赳赳軍魂,而今時的新兵團,也是慢慢的有了幾分血氣,雖不足,卻也定了調。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寥寂無名的死,生不可貴,可貴的是悟大道而知其行為何行。
在嫁禍24師的事情上,王烈是做得非常過火的,因為這是嫁禍,而不是自行其是,所以日本人滿腔的怒火只會發在周力波的身上,過雖然是過了,但卻過的甚好,過的甚妙。
只是可憐了周力波在得知日本人出動精銳部隊來圍殺24師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嚇傻了。
听著部下說道著敵人已經開始攻擊外圍防御工事了,周力波便是知道這下子可是大禍臨頭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力波的腦子這時候比糨糊還要渾濁,日本人抽的什麼風,他們就算是要打也是打259旅去啊,干嘛要來圍攻縣城。
「日本人這是發瘋了嘛,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力波咆哮道!
「師座,事前完全沒有任何的征兆,很明顯是臨時起意,而且日本人精銳盡出,前方將士十分之吃力啊,他們的炮火十分的猛烈!」副官非常沮喪的說道。
長嘆一聲,被層層圍困了,退無可退,只能是死戰!再怎麼說,周力波也是黃埔生,盡忠報國的思想是刻入他的骨髓中,此必戰之役,那麼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令全師將士,寸土必爭!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退者,殺,動搖軍心者,殺!」周力波一臉的殺氣,到了該硬氣腰桿的時候,周力波是絕對不含糊。
「是,師座!」副官大聲應道,難得看到師座也有這麼男人,這麼硬氣的時候,副官也是十分的亢奮。
待副官走出去之後,周力波皺起了眉頭,他老實覺得這個事情好像是跟游飛有什麼關系,一想到游飛那個奸猾狠辣之徒,周力波就覺得頭痛欲裂,是以至此,多想其它也是無益,周力波靜下心來,細細的分析各處回饋的戰報,他必須要小心應對才行,要不然就要讓如狼似虎的日本人給撕的粉碎了。
日本人不怕打攻堅戰,他們有著炮火上的絕對優勢,只不過周力波也非酒囊飯袋之輩,他雖然守成不變,被游飛痛批無膽鼠輩,只不過他在防御工事上做的功夫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細致的,各種火力分配也是非常的到位,而一些預設的炸藥防護帶在關鍵時刻讓日本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八嘎!」井上一雄一巴掌扇在一個年輕的少佐的臉上,那名少佐是第一**擊梯隊的指揮官,打了半個小時之後,便是無功而返,讓井上一雄十分的惱怒。
阪田智上揮了揮手,那名少佐如釋重負,趕忙是退了下去。
阪田智上知道井上一雄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而就是這種對各種細節上的苛求,讓井上一雄能夠成為一名帝國中少壯派的優秀代表,阪田智上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只是要在關鍵的時刻讓少將能夠靜下心來,那麼就是能夠所向披靡。
「少將,很多事情需要時間,讓時間來證明帝**人的能力吧!」阪田智上彎腰說道。
井上一雄心中一凜,他也是發覺自己越來越容易動怒了,或許是跟游飛交手之後的後遺癥吧,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個好跡象。
「阪田君,不要為失敗找任何的借口,我要的是勝利!」井上陰沉的說道。
阪田智上臉上有些不大自然,畢竟這是他的聯隊,井上一雄的話有些讓阪田智上感覺面子上罩不住。
「加強進攻,不惜一切代價,我要看***人的骨頭有多硬!」井上一雄大吼著。
阪田智上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是用處不大,他便是按照井上一雄的吩咐去做了。
很快的,24師全線防御遭受到了日本人瘋狂的炮火轟炸和歇斯底里的猛烈沖鋒。
這邊戰場上猛烈無比,游飛卻是輕松自如,他這時候能夠猜想得到周力波的難受程度,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吧,只是游飛也沒想著完全置之不理,再怎麼說,也是同袍,也是弟兄,游飛只是要將周力波的24師給拖下水,他要讓他們掐上一陣,等雙方打出了火氣,打出了仇怨的時候,才是他粉墨登場的時刻,那之後,24師就算是和阪田聯隊成冤家了,由不得周力波是個什麼鬼心思,雙方都是要惡斗下去,不死不休的了。
將部隊收回黑崖溝,這不是虛晃一槍,而是游飛真的想在這個時候藏拙,不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敲打一下周力波,他還真個不知道自己還是個軍人,還是個爺們!
一回到黑崖溝,游飛就讓人給砥石寨的胡斐傳信,要他帶著人去攻擊小鬼子的物資據點鵝城!雖然胡斐的人不是太多,但因為砥石寨距離鵝城比較近,是能夠快速打擊,說退就退的,而這也是游飛要跟井上一雄亮牌的時候,這張牌一亮出來,井上一雄的大好局面便會發生根本性的轉變,砥石寨的土匪將會成為扎在井上一雄喉嚨中的一根刺,讓他極度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