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豬,別磨蹭了,老龍頭和老虎還在營地那邊等著回話呢,一頭野豬有什麼好查看的,是不是看你本家兄弟身首異處,還想著把凶手等回來!」老狼小聲抱怨道。
「我還真想見見這位‘凶手’。」正在翻動野豬的老豬回頭對著眾人咧嘴一笑,說道,「這回,咱們可是又遇到高人了!」
「什麼高人?」一個下巴上留著淡淡胡須的男子眉頭一皺,似乎對‘高人’二字敏感不已,有些悻悻道,「荒山野嶺的,哪來得那麼多高人!」
「哈——」下巴蓄須男子的話引來其他幾人的一陣哄笑。
「老羊,我知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不忿,但是咱輸了就是輸了,咱都是響當當的漢子,要能輸得起不是!」老豬轉過身來,做出一副苦口婆心,有些嚴肅道。
「老子當然輸得起!」老羊的臉色突然一紅,有些激動道,「那位老人家當年是抗日英雄,那一手布置陷阱的絕活不知活埋了多少小日本,保得了一方水土的平安,我輸給了人家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時要是換做你們在前面探路,也得失手!」
「額——」
老羊的一番話把其他人都給震住,試想一下,若是當時他們遇到了那樣的陷阱,恐怕比之老羊更是不如。
「老羊——」五人中最後一個身材健碩異常的男子,神色間露出不悅,呵斥道,「瞎鬧什麼,正事要緊,老豬,到底看出什麼沒有,老龍頭和老虎叫咱們快去快回,沒什麼咱們就走吧!」
「要不老熊你們先回,我想見見這位高手!」老豬略一沉思,揮手道。
「什麼高手?」老熊側目道,老豬的性子他知道,能讓他見獵心喜的人,一定簡單不到哪里去。
「這可是一位玩刀得高手,你們來看——」老豬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伸手一直倒吊在小樹上的野豬。
「有什麼——」眾人不明所以,畢竟術業有專攻,尤其是在他們幾人當中,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隔行如隔山!’「你們看這頭野豬腦袋上的斷口——」老豬的聲音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感,「只有一刀,只有一刀,而且是很輕松的一刀!」
「額——」眾人點頭道,這點顯而易見,野豬斷首處光滑平整,甚至于脊骨與血肉都是等平的,沒有一絲超出。
「而他用的刀應該是一把普通的菜刀!」老豬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了這句話,好似說出了什麼大秘密一般,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這有什麼,用菜刀砍下了一頭豬腦袋?」老熊有些不以為然道,但是他很快注意到,除了他和老豬外,其他三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老熊知道自己不太聰明,趕緊虛心求教道。
「你沒听到老豬說嘛,只用了一刀!」老羊解釋道,「菜刀有多長,野豬脖子有多粗,你自己想想!」
一陣比劃之後,老熊的臉上露出一絲駭然。
「只有一刀,老天,他是怎麼辦到的!」老熊驚嘆道,菜刀能夠到的地方傷口平整光滑還好說,最關鍵的那些菜刀夠不著的地方,傷口依然如刀割一般,這點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了。
「三種可能。」對于眾人的表現,老豬相當滿意,豎起了三根粗壯的手指,「一是出刀夠快;二是腕力夠強;三是兩者兼備!」
「無論達到了那一種可能,都可以達到這種效果,這位高手使得是刀,所以你們可以管這種功夫叫做刀罡!」
「那要是使劍,豈不是就成了劍氣!」老熊笑道。
「對!」老豬嚴肅地點點頭。
「哦——」老熊呆住了,他剛才本是一句玩笑話,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老豬肯定的答復,這算什麼,刀罡,劍氣,武俠小說上的虛構東西,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當中,一時間,老熊本就有些不好使的腦袋糾結到了一起,久久不語。
「老豬,你也是玩刀,那你——」老羊並沒有被老豬的所說震住,反而被勾起一絲興趣。
「還差那麼一點點!」老豬有些得意地伸出自己小拇指,指著最上面的那一節,信心萬丈道,「就是這麼一點點!」
「切——」老羊拉長了聲調,有些失望道。
「你不懂的!」老豬搖頭笑笑,絲毫不在意老羊的諷意,「這次我一定要見到這位高手,這次跟老龍頭出來,真是出來對了,我們都坐井觀天太久了。」
「沒錯!我們都是井底之蛙,這山野之間,真是處處蛟龍。」老鷹抬頭又看了一眼遠處,回過頭來,眼中的凝重之色已經讓眾人駭然,「兄弟們,我剛才惹大麻煩了!」
在離涂河河邊不遠的一處灌木之後,牛剛手指輕輕地捏著一顆杏仁大小的金屬彈頭,臉色異常的難看。
這顆彈頭是他剛剛從乾坤戒指中取出來的,彈身還殘留著余溫,就是這小小的金屬球,剛剛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他雖然自負肉身強橫,銅皮鐵骨,鐵器難傷,但是要靠著區區血肉之軀去硬抗火器,他還遠遠沒有到達。
尤其,牛剛清晰地看到,這顆彈頭射來,目標直指他的眉心,若不是他有乾坤戒指在手,當時又鬼使神差地有了那麼一個奇怪的念頭,這次,他真的是使得不能再死了。
「師叔說得不錯,火器的威力,果然是半點小窺不得」牛剛眉頭緊蹙,目露凶光,「但是我這一槍,不是白挨的!」
兩指一發力,那顆杏仁大小的探頭在牛剛的兩指之間變幻性狀。
「老鷹,怎麼回事?」老鷹的話讓眾人皆然色變,老鷹向來穩重,不會無的放矢,現在連他都色變說有大麻煩,看來是真的的麻煩了。
「他過來了!」老鷹閉上了雙眼,握著獵槍的手指骨節處隱隱發白,沉沉道,「我感覺得到,他正在朝我們走來。」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依然紛紛做好了戰斗的準備,眨眼之間,各自就位,隱隱地將老鷹這位神槍手保護了起來。
老豬手中白光一閃,已經出現了一把一尺來長的短刀,也不知他之前藏在了什麼地方,老狼把獵槍舉起,手指已經探進了扳機,隨時可以扣動;而老熊和老羊分別從地上撿起了樹棍,做出了防御姿勢。
但是一盞茶功夫過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反倒是沉悶的氣氛搞得眾人心頭沉重。
「老鷹,隱蔽!」眾人掃視四周什麼也沒有發現,回轉身來,這才發現,老鷹居然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來不及了!」老鷹睜開了雙眼,慘然一笑,「你們不用埋伏了,都到我背後來,我感覺得到,他很強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這次是我連累大家了!」
「老鷹!」四周依然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從老鷹表現,眾人知道了這不是老鷹和大家在開玩笑。
越是這中關鍵時刻,越是容不得兒女情長,眾人沒有猶豫,飛快地都匯聚到了老鷹身手。
「老鷹,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狼站在老鷹身後,獵槍仍然高高舉起,隨時可以噴射出烈焰。,「收起槍來吧,你的槍對他沒有危險!」老鷹伸手一擋,「我感覺他是沖著我來的,應該不會為難你們!」
「到底是什麼東西!」老狼直擰道,「你有槍在身,槍法比我強百倍,難道連你也不是對手。」
「若是槍有用,他現在就不會過來了!」老鷹手中槍握得更緊了,「我感覺得到,他雖然有辦法對付我的槍,但是心中還有一絲忌憚,所以才遲遲沒有現在!」
「你到底惹什麼了!難道是剛才那一槍——」老羊在他們五人中,對于危險的感應,僅次于老鷹,但是,他到現在任然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危險不可怕,明知道有危險,卻什麼也感應不到,這才是最可怕的。
「對,就是剛才我那一槍,我感覺到了有異物在遠處窺探,像是野獸,誰知那一槍並沒有擊中他,反而把他激怒了,他現在正在過來找我仇。」老鷹緩緩道。
「那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野獸!」老熊悶聲道。
「我不知道!」老鷹苦笑道,「天太黑了,我也看不了多遠,剛才打向他的一槍只是隨感而發,只是沒想不到不僅失手,還將他惹怒,惹下了這等麻煩!」
「撤吧!」老狼建議道,「到營地去,有老虎在——」
「不行——」
「不行——」
老鷹和老羊同時喝止道。
「老龍頭在那里,不能將危險引到那去」老羊低沉地解釋道,「何況,老虎——」
「 !」
老羊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鷹的身子猛地一顫,握槍的手腕飆起一道血花,獵槍落地,點點血星濺到了眾人身上。
「砰!」
老狼手中的獵槍猛然噴射出火焰,前面是一片黑暗,子彈到底打到了哪里,只有天知道。
「 ——」
老狼手中的獵槍落地,他一只手捧著自己的另一只手,,倒抽一口冷氣,借著月光,眾人看到,老狼的捧著的那只手腕雖然沒出現,但是已經高高腫起。
而在老鷹的手腕上,一個變形的彈頭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深深地嵌入了老鷹的手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