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牛剛雙臂揮舞,卻是以他為軸,將大蛇掄起圈來,一連轉了十余圈,舞成了一個巨大的風車,鼓起罡風陣陣,而大蛇身上那巨大的慣性,卻是順著回旋之力一一卸去,最後只有他雙臂的揮舞之力在發生作用,牛剛見狀,雙臂再次下甩,大蛇如流星一般向地面墜落而去。
咚——大地震顫,土塊四濺,一道深深溝壑被大蛇砸出,之前本就被十余個大圈轉得昏頭轉向,此時在經此劇烈撞擊,饒是它筋骨強橫,堪比金石,頓時間,也昏死了過去。
「小樣!」牛剛將雙松開,得意地拍了拍手,與赤方大戰數百回合不落下風的大蛇,此時卻是被他硬靠蠻力一招擊暈,心中焉能不得意!
不過他也不是一味自得,卻是也知道,若不是赤方窺得破綻,將大蛇巨尾抓住,他卻是沒有這麼容易將大蛇制服!
「哎呀呀——」赤方風一般地沖下山來,奈何此時山下的大戰卻是已經塵埃落定,心中不由大急,「叫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听到了沒有!」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傷它的性命!」牛剛趕緊解釋道,他**大蛇的聲勢確實驚人,再加上此時大蛇昏死過去,遠遠看來,跟掛掉沒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你的手下留情!」赤方圍著大蛇轉了一圈,指著大蛇的尾巴朝著牛剛喊道。
牛剛順勢望去,卻是他雙手緊抓大蛇尾巴發力,握得有些緊了,估計是將它尾部的骨頭給握斷了,此時牛剛松開,尾巴自然跌落地面,卻是有些不然的扭曲。
「嘿嘿!」牛剛訕笑道,「正好!尾巴骨折了,它不久跑不了了嘛!」
「你有理!」赤方不待跟牛剛分辯什麼,趕緊蹲到大蛇尾巴旁給它查看傷勢,雙手攀上蛇身,好生地一番模索,‘喀拉拉’地一陣骨骼摩擦聲過後,大蛇的尾巴這算是恢復了幾分正常!
接骨很疼,一些月兌臼過的朋友想必深有體會,巨大的痛苦,遇上手法嫻熟的接骨的師傅還好說,劇痛只是一陣而已,若是踫上給生手,往往多是七八號彪型大漢才能將疼痛得劇烈掙扎的被接骨者死死按住,任憑接骨師傅施展,技術活變成了力氣活!
大蛇這會終于開始時來運轉了,它遇到的赤方明顯屬于前者,就是在一剎那,已經將它被牛剛握斷成幾節的尾骨給接了回去。不過這一陣堪比撕心裂肺的劇痛,卻是也把昏死中的大蛇疼醒了!
「 ——」
赤方明顯是知道接骨會把大蛇疼醒,一經完畢,趕緊退開,牛剛卻不退反進,將蛇身抱在懷里!
「小心!」赤方在一旁提醒道,「金玉良緣可不僅有飛竄成線的金線兒血脈,同時也繼承了極善肉身絞殺的玉錦帶的天賦,力大無窮!」
「不早說!」牛剛無語道,剛才牛剛又疾又快,卻是根本不給大蛇反應的機會,一聲本領連一層都沒有發揮出來,頓時讓牛剛大為輕視,這才本能之下,再次將大蛇抱入懷中,沒想到卻是有些引狼入室了,不過木已成舟,牛剛卻是也不在乎,他不信大蛇力量再大,還能大過他去。
「 ——」大蛇醒轉過來,使勁地搖晃著天旋地轉的腦袋,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蛇身本能地地往回縮,要盤成一坨,這卻是蛇類的天賦,蛇盤而起,進可攻,退可守,但是蛇身有牛剛在一旁牽制,哪能由得它如意!
大蛇往回收身,卻是不僅沒有順利收回,反倒是有一股無可抵御的大力反拽而回,蛇形凶猛,登時大怒,蛇首徒升,巨口開合,就要朝著阻礙它收身之物噬去,可待它看清了真正元凶,卻是蛇首停在了當空,不再動彈分毫,連蛇身也停止了和牛剛韋陀巨力的對抗,被牛剛拖得倒走!
「果然!剛兒,你身上有古怪,這條大蛇顯然是怕極了你!」赤方在一旁掠陣,看到大蛇再次在牛剛面前退縮,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嗯!」牛剛身子一頓,大蛇不再反抗,他干脆也停了下來,只是抱著大蛇蛇身的雙手不曾松開,以防它遁逃。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蛇不在反抗,牛剛趁這功夫,扭頭望向赤方,迷茫道,「師叔,你見多識廣,你看——」
「見多識廣也不是這麼個見多識廣法!」赤方苦笑道,「我怎麼你身上有什麼古怪,它還只是凡蛇一條,難不成它還能察覺到你身上的本源種子,知道你日後也是一方世界之主,這才不敢對你下手!」
「有道理!」牛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卻把一旁開玩笑瞎說的赤方噎了個半死,赤方卻是不知道,他這一說,卻是提醒了牛剛一事,讓牛剛想到了這條大蛇因何如此懼怕于他。
「敖冶——」牛剛一邊雙手緊抱大蛇,一邊是聯系上了在異瞳的煉化空間中的敖冶。
「嘶——」雖然並沒有實質的聲音存在,一切只是心靈映射,但牛剛還是很逼真地听到了煉化空間當中敖冶傳來了的倒吸冷氣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道驚呼,「金玉良緣?真得是金玉良緣!沒想到這一界,卻是還有金玉良緣的存在,還修煉到了如許境界——嘖嘖——敖冶的驚呼和赤方如出一則,顯然對這金玉良緣的認識,只有牛剛一人是小白!
「敖冶道友!」牛剛詢問道,這條金玉良緣大蛇很珍貴嘛?它好像很怕我的樣子,這是為何?」
「當然很珍貴了,豈止是珍貴,簡直就是珍重了,也就是這一界我龍族早已搬家,修行者又日益衰落,不成氣候,若是放在當年,不消說是已經修得如許氣候的金玉良緣,就是一條金玉良緣的幼蛇,那也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雖然沒有親臨煉化空間,但牛剛還是感覺得道,敖冶此時說這話時,卻是正在太陽焰氣所化的火紅雲海翻騰,顯然是興奮到了一個極致,再配合上他之前所說的一番話,卻是讓牛剛對眼前的這條大蛇多了幾分重視。
「至于它怕你,大千道友你卻是忘了,我將你的雷音改造成了我東海龍宮鎮宮絕學,大威天龍吟,還有你身上沾染了我的一點氣息,雖然不如本尊,但終究也是龍族正統,而這龍卻是天地間一切長蟲之屬的至尊,那金玉良緣雖然奇特,卻也月兌了不了血脈之間天生的克制,一見到你當然要怕了!這還是你修為低微,不如這條金玉良緣,否者單單你站在哪里,這條它就要望風而降,朝拜不休,哪還敢逃跑!」
「我身上有龍族氣息!」牛剛臉色頓時一變,若是真是如此,赤方現在修為低微,又是轉世之身,前世記憶駁雜,發現不了還好說,可是龍山絕對沒有理由發現不了,卻偏偏從來沒有詢問過牛剛因何如此,這——「大千道友,你卻是多想了!」牛剛心里劇烈波動,卻是也引起了煉化空間之火紅雲海的劇動,敖冶身處其中,第一時間發現,雖然只是本尊分身,可好歹也繼承了本尊的大半智慧,略微一想,卻是已經明白了牛剛因何如此,于是出言寬慰道。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你師父龍山真人將你領進修行之門,但是也不會對你有過多的干涉,自古如此,你得奇遇,自然是你本事,你的造化,做師父首重傳道,其余的旁根末節,斤斤計較,卻是有些小家子,你師父看出你得了我東海龍宮的好處,怕是比誰都高興,也樂得糊涂,你是他的弟子,你得的造化也多,他卻是越高興,哪有怪罪的道理!」
「嗯!」牛剛被敖冶的這種說法說得一愣,但轉瞬之間又反應過來,深以為然,覺得敖冶的說法大有道理,徒兒有了奇遇,獲得了大造化,做師父的當然喜在心里,徒兒日後成就越高,做師父的卻于是自豪,正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又有詩雲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若是一代反倒不如一代,這天地存在得又有什麼意思。
牛剛心中大定,既然師父不曾提及此事,那他也就默契地保持沉默,來個悶聲發大財,要懂得低調,須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敖冶,金玉良緣有奇異之處,怎麼你的反應如此之大?」心結一解,牛剛卻是對眼前的金玉良緣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個——哈哈——」敖冶一陣扭捏,半響這才憋出一句話來,「金玉良緣對我龍族的作用不提也罷,對你們人族修行者也有大用,具體的我一時也說不出個什麼,你還是問你身旁那人吧!」
「對了,萬萬不可傷了它的性命,日後他對你可是有大用!」
最後一句說完,敖冶便沉默了下去,不再說些什麼,牛剛倒也不逼他什麼,反正現在這條大蛇跑不了,他早晚會知曉,于是他意識回歸到現實中來,繼續與那條大蛇糾纏。
牛剛與敖冶的交流是發生在心靈之中,在外面看來,一切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一旁的赤方並沒有發現異狀。正警惕地看這不敢動彈分毫的大蛇,腦中極速地思考著對策。
「師叔,現在怎麼辦!」牛剛百無聊賴地抱著大蛇,問道,「我抱著大蛇,它倒是不敢動,可我總不能一直抱著它吧!」
牛剛看了大蛇一眼,大蛇此時卻是被牛剛身上的正統龍族氣息嚇得不輕,攤在地上,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