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時光匆匆而過,距離九月初九比武之日,越發地臨近,在山下操持雜事的郭有道等人源源不斷地各方消息傳來。
各方人馬無不在秣兵厲馬,枕戈待戰,反觀山中,隨著比武之日的迫近,不僅絲毫沒有臨戰前的緊張氣氛,反倒是顯得有些——悠閑。
悠閑?沒錯,就是悠閑。
往日里,方去歡、徐去缺、呂四九等一個個沒事扎堆在山中,修為到了他們那般地步,不是臨陣磨槍就能起作用,故而他們也沒有竟日練拳,這一閑下來,沒事就以**他們那些弟子為樂,他們倒是高興了,有事干了,可苦了郭山岳、小葉、段浩等人,成日不得歇息,被督促地修煉,修煉,再修煉,練得把人都快給練傻了。
有道是——苦盡甘來!這些時日來,這些個徒孫悲的弟子可謂是深有體會,閑的沒事干的師長們都被師祖吩咐了事干,一個個忙得找不到北,有日子沒現身了。
于是乎,山中有些份量的人物看似只剩下了小師叔和師祖他老人家,當然了,要算得話,還能把查剛這個被賦予指點師弟們習武的重大使命的弟子算進來。
問題是,自從那日有人石家帶著傳家之寶作聘禮上山提親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查剛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開始發奮修煉,整日地往後山一扎,就不見了蹤影,估計是在山中無人處秘密修煉絕招,積極備戰與老虎的比武,根本就無暇他顧
而小師叔牛剛自從得到了那桿名為九渡的大鐵槍,整日愛不釋手,本來就不怎麼管事他,現在完全就和查剛一般,成日待在他平日修煉拳法的道場,也不準旁人去,只是每天開飯時間,會準時出現在廟中。
最讓眾人擔心的其實還是師祖赤方,在師祖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地下偷懶,再借眾人十個膽子也不敢,他老人家發起威來,可是提起人就往山下扔。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孫樂幫了眾人一個大忙,他的一次冒失,沖進了僧舍,居然發現一個大秘密——師祖他老人家居然根本就不在。
赤方師祖的行蹤且先不去管他,其實眾人心中也隱隱地有幾種猜測,不過只要確定是師祖不在廟中,這就已經是足夠了。
一時間,頭頂沒了人壓著,眾人居然還有些不適應,戰戰兢兢。像模像樣地繼續修煉了一上午,然後頃刻間,就跟被剛剛被解放出的勞苦大眾,差點就要痛哭流涕,載歌載舞了。
還好他們還算是比較克制,沒有漫山遍野地放蕩,只是龜縮在了小廟院中。一個個悠閑地扎堆在一起,躺下來曬曬太陽,聊一聊人生過去未來,講一講古今江湖軼事,再辯一辯參加比武各方豪杰的戰斗力指數,茶水瓜果一樣不缺,甚至于還有酒水供應,膽大還能叼根煙。
此時此刻的無梁殿,不像是一個正經的修煉之地,倒像是一個休閑度假之所。
這日中午,該是輪到小葉和孟輝兩人來做飯了。
即便方去歡在時,他做得美食也僅僅是赤方、牛剛、徐去缺等等有些幾人能上口,其他的人方去歡可不會伺候他們,其余都是這些個徒孫輩的弟子輪著操起大勺來為大家做飯。
做飯又不是什麼難事,稍微一學就上手,又不是去精益求精,大鍋飯而已,一切都好說,所以眾人現在是一個都鍛煉得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兩人都有過幾次的經驗,倒也來得輕松,主要是洗菜、切菜有些累人,剩下就簡單了許多,切好的才,炖好的肉,扎堆似的都丟進鍋里,再放兩瓢水,炖上二十來分鐘,在放進調料什麼,稍微再炖一會兒,搞定!一旁早有整桶的米飯在悶著,等菜炖好了,米飯也剛剛好。
小葉和孟輝兩人有說有笑,就等飯熟了,而院里的眾人也早就翹首以待。
轟隆隆——
一陣巨響由遠至近快速地逼近,聲音越來越大,震動地也越來越厲害,小葉和孟輝兩人在廚房感覺最明顯,水缸里的水起了漣漪,都濺出了缸外,碗筷什麼嘩嘩作響,架在鍋上悶著的一整桶米飯也隱隱地有些不穩。
不知道還以為地震了,可是眾人對眼前的這些異狀卻是見怪不怪,一點都不慌,只是趕緊將地上的果皮煙頭什麼整理干淨,躺著得也趕緊起身,一個個聚集起來,就跟剛剛還在修煉一般,只是剛剛解散而已,這邊小葉和孟輝也是早有準備似的,一個過去扶一把有些不穩的木桶,另一個去看一下櫃里的碗筷,可別再震碎幾個。
轟隆隆——
巨響越來越近,震動也越來越明顯,好似有一個龐然大物正在極速地逼近,眾人齊齊朝這山門口望去,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切的異狀全都消失了,一個手持一桿大鐵槍的粗壯地身影出現在山門口——屹然正是眾人的小師叔牛剛。
「小師叔!回來了!」
眾人殷情地跟著提槍走進來的牛剛打著招呼,有些個不像話地還正比劃著什麼招式沒有停下來,一副沉浸拳境的模樣,渾然不覺其他人都已經停了下來。
看不過得悄悄地推了兩下,這才反應過來,這些表演似乎是有些過來,小師叔回來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這般境地還能如此專心致志地練下去沒有被打攪,豈不是早就和查剛查師兄一般,不用在這里呆著了不是!
說起來,牛剛第一次練槍回來,弄出那般驚人動響,還真是把眾人給下個一大跳,還以為地震了,一個個沖出了山門往外跑,這才發現,原來是小師叔提著那桿駭人的大鐵槍正往回趕。
只是他不好好走路,一遍走還一遍不停地揮舞那般大鐵槍,沒有目標就那山壁上亂扎亂砸,不然就是擊著這山路,反正幾日下來,從他練武的那處道場到小廟的這段山路上,已經沒有了淒慘地沒有了路的模樣。
山壁上到處都是一個個駭人的黑窟窿,不然就是地上一個個都能做陷阱的大坑,還有為數不少的碎裂的山石,那是他一路擊打山壁震下的巨石,被他一槍一個砸成了碎石。所幸他記著赤方的話,小廟下的那處石陣是留著要做比武之所的,這才沒有進去里面作迫害,給石陣留了個原樣。
郭山岳等人最近一直有一個憂慮在,山路、山壁被小師叔這般地折騰,萬一弄出山崩(也就是山體滑坡什麼的)那可如何是好,以小師叔的那般武力估計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到他的,可是他們這一群凡人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城門失火,可是會殃及池魚。
山上沒個長輩在,也沒有人能制止牛剛如此折騰,面對這唯一的缺憾,郭山岳等人表示壓力很大,不過壓力大歸壓力大,過著過著,眾人也就這般地習慣,正好小師叔這般驚天動地地回來,等于是給眾人提醒了,讓大家好有個準備,免得被小師叔撞破了。
牛剛眉頭隱隱地一皺,空氣中的煙味居然還沒有散去,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煙味和香火味,只要不是沒了嗅覺,估計是個人就能分辨出來,眾人的所作所為如何能瞞得了他與赤方,只是兩人懶得理罷了。
其實在牛剛看來,九月初九的比武就跟以前的考試一般,平日里好好修煉就是了,到了臨戰前放松一把,這叫張弛有道,也沒有什麼。
更何況這些天沉迷修煉槍法,而赤方師叔又得到了師父的默許,拿著一大堆藥草進了中隱洞天去借助里面充沛的元氣煉藥,兩人都忙得不得了。
故而,牛剛與赤方也等于是默許了眾人的胡鬧。
可是胡鬧也要有個度,他回來了,都沒有把痕跡清理干淨,是不是有些囂張了,得敲打敲打?
想了想,牛剛還是放棄了教訓眾人,他可沒這些閑工夫,正練槍練得帶勁呢!反正諸位師兄辦得事情也差不多了,也就是這兩天估計就全回來,到時候自然有他們再讓這幫臭小子緊上一把。
匆匆填飽了肚子,牛剛提起了九渡槍,就要再去練槍,一出山門,正好迎面踫上了剛剛練拳回來的查剛。
「小師叔!」查剛沖著牛剛一抱拳,然後走到了跟前,小聲道。
「小師叔,這兩天有些不對啊!我在山中練拳時,總感覺有人在一旁窺視,可是我暗自觀察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那人藏在哪兒!」
「呃!」牛剛心中一驚,臉色卻不動聲色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應該是昨天下午!」查剛想了一想道,「我連連奔走了十幾里,換了三處地方,可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害得我都沒怎麼練,小師叔,待會能不能幫我去看看,把那人給揪出來,居然敢偷看我練拳,看我不把他的骨頭給扭成兩瓣!」
說到這里,查剛已經是滿臉的戾氣,任憑誰踫到了這是都不會好過,偷看別人練拳,不論放到哪朝哪代,都是犯了江湖大忌,最輕地都是將偷窺著的功夫盡數廢去。
「好!」牛剛答應到,「咱們不必一起,我下午時悄悄過你那邊,免得驚動了他!」
查剛知勁地點點頭,然後兩人若無其事地分開了,院中眾人卻是都沒有發現兩人短暫地交流。
回過頭來,牛剛面色已經是異常地難看了,因為被窺視地可不僅僅是查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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