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呂梁山系的余脈之一,龍林山還說不上有後山什麼的,只是相對與無梁殿所在的位置而言,從無梁殿再往深入走,都可以算作是後山的範圍。
駝子是後山比較出名地方,峰如其名,山峰如人駝背一般,峰頂地勢狹長的平緩地帶,此時遙遙站著一雙人影,一南一北,各自佔據一方,仿佛峰頂的雕塑一般,久久不見其動彈。
「兩人這是在干什麼,站了一個上午,眼見這中午都快過了,怎地誰也不動一下!」石老爺子收起的望遠鏡,對著身旁的眾人說道。
在他身側,石衛、方流、方芳、老蛟、老虎等人赫然在列,除了老蛟、老獅、老豹、老虎等人外,紛紛胸前掛著一副xi 巧的望遠鏡,在他們腳下,就是與之駝子峰毗鄰的一座山峰,喚作朝天台,地勢比之駝子峰要高上近三十丈,居高臨下,駝子峰上景物盡收眼底。
「爺爺你這就不懂了,其實他們的決戰早就開始了!」石衛一副行家里手、老氣橫秋的口吻說道,「高手,什麼叫高手,若是能叫人隨隨便便看得明白了,哪還能叫高手!」
「你別看他們從開始到現在誰也沒有動一下,可是j ng神、意志、氣勢、耐心的較量,已經是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許是悶了一上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發泄的機會,石衛說得是唾沫飛濺,有如目見一般,「也就是咱們隔得太遠了,這才沒有什麼感覺,你看他駝子峰上,氣勢滔天,山中走獸,紛紛闢易,甚至是連飛鳥也不敢從其上飛渡,此時若是有人膽敢h 到他們中間,有些修為還好,還能承受一二,最多也就是被氣勢激得吐血而已,像爺爺你和我這般,若是到了跟前,怕是立時就就要被兩人可怕的氣勢壓迫得窒息而亡了!」
「噗哧——」
石老爺子還沒什麼反應,一旁的方芳卻是被石衛夸張地說法逗樂了,再看看其他人,不通拳法之人被說得茫然,方流、老蛟等人卻是紛紛漲紅著臉,有些忍俊不禁了!
啪——石老爺子當下就是朝著石衛的腦 n子一個爆栗,怒聲道。
「臭xi 子,油嘴滑舌,沒個正經,連你爺爺我都想洗刷,老子一輩子吃得鹽比你xi 子吃得飯都多,怎麼,跟著方芳子無梁殿里廝混了兩天,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
「好疼,痛死了!」石衛使勁地r u著自己的腦 n,別看石老爺子年紀大,可是這身體比一般的壯xi 伙都要b ng,手勁更是一點不xi ,猛地一下,石衛的腦 n子上已經是明顯地起了有了一個凸起。
「爺爺,你能講點道理嗎,我正正經經地跟說,什麼時候油嘴滑舌了!」石衛委屈地辯駁道,這個老爺子脾氣越來越爆了,老是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絲毫不顧及石衛已經是將要成家的人了,還是當著未來媳婦和xi 舅子的面,更有好些人在一側看著,實在是太傷人自尊了!
「講理,還正經,你剛剛那是說評書呢,還是說唱戲呢,當年老子手下領導的鍛骨高手不知多少,就是易筋宗師也打ji 道過好幾位,戰斗就是戰斗,何時有你說得那麼玄乎,你是看著老子心急,存心找樂子不是!老子我還沒老糊涂!」石老爺子沒好氣地訓斥道。
「哈——好吧,我承認我是說得有些夸張了!」石衛脖子一縮,心虛承認,但是話鋒一轉,又說道,「可那也差不了多少,聶叔修為還在鍛骨,對戰四九師叔祖,不發則已,一發必中,否則就再也沒有取勝機會,對于聶叔這雷霆一擊,四九師叔祖也有些忌憚,不一定能穩穩接下,這樣一來兩人彼此忌憚,誰也不敢先出手,誰先出手,誰就先露出破綻,焦叔,你說是也不是!」
老蛟輕輕地點了點頭,老虎、老獅幾人聞言,亦微不可查地點頭稱是。
「這還差不多,算你xi 子有些見識!」石老爺子看了露出得意之s 的石衛一眼,復又拿起胸前的望遠鏡,朝著駝子峰上望去。
「咦!」從望遠鏡里,石老爺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驚得方流等人還當時駝子峰上決戰已經開始了,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朝著駝子峰上看去,卻是見得兩人依舊是處于對峙當中,誰也沒有出手。
「爺爺,你看到什麼!」石衛失望地放下望遠鏡,朝著石老爺子問道。
「你爺爺來了!」石老爺子也放下望遠鏡,朝著一個方向看去,隨口說道。
「啊——」石衛一愣,沒有反應過來,爺爺不是在這里嘛,什麼叫來了?
「笨蛋,是我爺爺!」跟石衛緊挨著的方芳朝著他腰間的軟r u就是狠狠地一掐……
「呀!」石衛一聲悶哼,忍住了腰間傳來的舉動,此時要是還反應不過來,日後怕是要時常在跪搓般的悲慘生活中渡過了。
順著石老爺子看得方向看去,只見朝天峰下一行四人,好似螞蟻一般大xi ,正極速地朝著這邊奔來,不過是盞茶的時間,四人已經是登上了峰頂來。
「哈哈,老親家,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今日不是xi 王爺壽宴嘛,幾位怎地不在兩位老前輩跟前陪伴!」石老爺子早已在登峰口恭候多時,見得四人上來,笑聲道。
「別提了!」方去歡一擺手,額角隱隱地露出些許汗跡,正喘著粗氣,在看看其他幾人,亦如是。
「爺爺,三爺爺,四爺爺,查師叔祖,你們這是怎麼了!」方芳、方流兩人迎上去了關心道。
「急什麼,放心了,兩人還沒開始了!」石衛有些想當然道,是把四人的來意誤會作是擔心呂四九與聶曉龍的決戰。
僅僅是片刻之後,四人的呼吸已經從急促轉為了平緩,微微有些翻滾丟氣血也迅速平復下來,若不是額角的汗跡,還真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還沒開始!」方去歡眉頭一皺,直起身來,朝著駝子峰上看了一眼,又朝著山中某個方向望去一眼,頓時放下心來,四下一看峰頂上的眾人,笑出了聲來。
「裝備到還是听齊全的,不知道的還當時諸位是來觀光旅游的!」
「老親家可是說笑了,你當人人都和你等一般,修為j ng深,將五官練得超乎尋常。」石老爺子模著胸前的望遠鏡,再看看方去歡幾人,目光中閃過一絲羨慕之s 。
「呵呵——」方去歡一笑而過,面s 漸漸嚴肅起來,看得石老爺子幾人心中紛紛一緊,卻是听得他言道,「先跟各位大哥招呼,待會莫要誤會了!」
「我xi 師弟牛剛正朝著這邊趕過來,最多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必至,本來我們四人是暗暗跟在後面的,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之後,抄近路,這才趕到他們前面。」
「來就來吧,怎麼了,都是來觀看曉龍和四九,人家當事人都來者不拒,我們著得哪 n子急!」石老爺子不以為然道。
「xi 師叔祖要來,好呀,我在就想找他了,前些時候他一直躲著我,後來卻是一直沒得機會,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他說說!」石衛摩拳擦掌,有些咬牙切齒道。
方流也是一副歡喜的模樣,至于剩下的老蛟等人,卻是一個個臉上變換了顏s ,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這個——」方去歡一陣地頭疼,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向這些外人解釋才好,xi 師弟醉後這般模樣,實在是家丑那不堪外揚,「這個——現在xi 師弟狀態有些不對。」
「不對?什麼不對?」石老爺子奇怪道。
「咳咳,這個——剛剛xi 王爺壽宴,一時高興,xi 師弟多喝了幾杯,醉了!」方去歡說的自己都感覺有些臉紅了。
「醉了?醉了就醉了,有什麼奇怪的!」石老爺子更好奇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 惑不解的樣子,老蛟等人更都是一副‘醉死了才好的’解恨模樣,唯獨方流的臉上起了一絲驚慌。
「什麼,xi 師叔祖又喝醉了,爺爺,你們怎麼不xi 心著點!」方流失聲道,「祖師不是說不讓你們再灌xi 師叔酒了,怎麼——」
方去歡一拍手,差點忘了,上次xi 師弟喝醉,方流也是在場的,有人明白就好解釋多了,方去歡趕緊道,「xi 流子,你趕緊和他們解釋一下。」
「這怎麼解釋?」看得爺爺將爛攤子ji 給了自己,方流頓時有些傻眼了,看著其他人多都朝著自己看來,有種千夫所指的壓力,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反正就是我xi 師叔祖酒品不好,喝醉了耍酒瘋耍得厲害,誰也攔不住!」方流簡短解說道。
「對,就是這樣的。」方去歡補充道,「連我們幾人也不敢斂其鋒芒,只能任憑他發泄夠了才算。」
「其實剛剛在北 n前——」害怕石老爺子等人不知曉厲害一般,方去歡干脆將剛剛發生了斗獸場北 n前的悲慘一幕簡單似說了一下。
「這樣啊!」石老爺子有些明白了,酒品不好的人都是這般鬧得,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想到牛剛那駭人的實力加上的醉酒之後的肆無忌憚,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絲冷汗從石老爺子額角滑落,而在他之後,不久前被牛剛折騰得淒慘,對他隱隱有著懼意的老蛟等人,心中微微想像那人醉後發狂的模樣,霎時間,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卻是已經驚出了一背的涼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