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含沙射影’!」牛剛心頭暗贊,若是他咽喉無礙,再次施展出龜蛇吐息術,自然是能將這一招‘含沙射影’輕松破去。
可是現在,喉嚨里怕是已經慘不忍睹,再次強行施展龜蛇吐息術,得不償失啊!長槍回救不及之下,牛剛無奈地移步閃避了!
白駒過隙般地,牛剛與趙德勝擦身而過,一眼瞟到了其臉上得意地笑容,牛剛悶氣頓生,槍勢歸來,趙德勝早已是人際飄渺,遁入了石陣中。
槍花一晃,倒提身後,牛剛緊步直追入石陣中。
「燕返!」剛一入陣,就听得趙德勝又是一聲清嘯,朝前直撲的趙德勝不知怎地生生扭轉了身子的沖勢,倒卷而返,其勢更疾,寒光乍起,飛來一劍,直指牛剛的咽喉之所。
牛剛面色似水,不現驚慌,長槍一舞,由身後竄至身前,以攻對攻,直扎趙德勝而去。
鐺!
一聲脆響,卻是長槍一不xiao心,被邊上的一塊巨石擋格,那塊巨石雖立刻被長槍擊碎,但出槍度依舊是不由地一頓,就是這微微一頓,讓眼疾手快的趙德勝抓住了可趁之機,微微一閃,便突破了牛剛的槍勢,電閃雷鳴之間,欺至近前,明晃晃的劍尖一時間b 得牛剛手忙腳1uan。
「可惡!」牛剛心中一聲暗罵,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生了,見事不可為,他也不在堅持,虛晃兩下,b 開了趙德勝,立即提槍拖地bsp;「回馬槍?拖刀記?」正要奮起直追的趙德勝,看得牛剛以槍拖地,由己及人,頓時心中一凌,立時止步,橫劍觀望。
牛剛不明所以,還一直提心吊膽趙德勝追殺上來,若是真的如此,少不得他也要開始拼命了,重傷就重傷吧,龜蛇吐息術,足以將追來的趙德勝殺退,可誰知直到他拖槍逃出陣來,扭頭一看,趙德勝還在原地,動也未動。
「咦!」牛剛心中奇怪不已,還道是趙德勝手下留情,其實這會趙德勝心中還在納悶,不是要施回馬槍嗎,怎地真的就跑出陣去了。
牛剛一上來便橫槍在手,氣勢凌然,槍花一綻,便將自上而下攻來的趙德勝b 得不得不得閃,趙德勝身在局中,又怎能窺得牛剛的虛實,只當其槍法出神入化,見得牛剛返身而退,以槍拖地,又怎能不起戒備之心。
趙德勝又如何能想得到,牛剛的槍法現在純粹就還是一半吊子,離著槍法中高級貨色回馬槍,還差著十萬八千里。若是被牛剛知道了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怕是要心中偷著樂了。
呼!
牛剛長槍一掃,橫在了胸前,遙對陣中持劍的趙德勝,面色陰晴不定,他不進攻,趙德勝更不敢出陣,一時間,場面靜寂了下來,只要下了石陣中數十堆篝火‘ 里啪啦’的燃燒爆裂聲。
「好劍法,一招‘乘風破Lng’,直搗黃龍,接著一招‘含沙射影’,b 敵退讓,最後一招,一劍御敵于陣外,才是最犀利的一劍,那一招是——」
「那是‘燕返’,沒想到趙師弟居然已經練得收自如,此招一出,師尊門下,單論劍術,怕是要讓趙師弟拔得魁了。」
「怎麼會,你忘了xiao猴子也是修煉劍術的嗎?沒有比過,誰知道?」
飛翼台上,看得趙德勝終于突入石陣,還一劍將牛剛b 了出來,xiao王爺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耳畔傳來徒兒們低聲地叫好聲,不由地得意地瞟了赤方一眼。
此消彼長,眼見得趙德勝隱隱戰了上風,右翼台上歡呼一片,左翼台上方去歡等人的面色就開始難看了,連帶著赤方面色也陰沉似水,見得xiao王爺得意地飄來,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勝負還未定,得意什麼!」赤方冷聲道。
「那趙德勝好生jian猾,估計是一早就看出了xiao師弟九渡槍乃是精鐵打造,份量駭人,居然一下也不與xiao師弟硬踫,一沾即走,不然,估計一下,就被xiao師弟打得劍碎人敗了!」
「若是這麼好對付,也就不是xiao王爺的關門弟子了,其實主要也是xiao師弟槍法不精的緣故,不然又豈是他想不硬踫硬,就能不硬踫硬得了的!」
「早知道,前段時間無事,就該教授xiao師弟一兩手絕殺,保管讓那趙德勝吃不了兜著走!」王長林幾人不由地痛聲惋惜道。葉*子悠*悠
「xiao師弟莽撞了!」徐去缺嘆道,「剛剛才與那蕭龍客激戰完畢,氣力怕是消耗不少,身上又受傷出血,本就不該再迎戰了。我們剛剛該攔著他才是。」
「大師兄此言差矣!」方去歡反駁道,「無關乎傷病,依我看,xiao師弟落得下風,是他一時心軟了才是,你忘了我們之前為他的參謀嗎?」
「不,去歡,我說得不是這個,對于勝負,我相信xiao師弟的實力,可你別忘了,xiao師弟午間還剛剛從駝子峰摔下,身上本就有傷,與蕭龍客大戰,肋下更是被重創出血,傷上加傷,現在有圖一時痛快,接下了趙德勝,勝則勝已矣,可他那身體——」徐去缺憂心忡忡道。
「哎呀!」方去歡一怔,不說他還不以為意,可是被大師兄這一提醒,才猛然意識到,從中午到現在,xiao師弟大戰連連,身中數創,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就跟死狗一般趴在哪里動彈不得了,「一直看xiao師弟勇猛似虎,卻是忘了這茬了!」
「也許是我等多慮了,莫非忘了那韋陀拳最精善氣力累積,xiao師弟體質勝過我們不知多少,你看師父不也是沒急嗎?」方去晴、方去陰二人xiao聲說道。
「但願吧!」徐去缺再次輕輕搖,正好一眼瞟見了呂四九正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法緣,頓時一股子悶氣在胸口,不吐不快。
「大師兄,師父還在,又是這麼多人看著,一切咱們回去再說。」方去歡眼疾手快,制止住了正要暴怒的大師兄,眼楮掠過呂四九那副情深模樣,也是不由地腦門子一陣青筋暴跳。
「唉!冤孽啊!四九難道忘了他是有家室妻xiao的人嗎?怎地一見了那女子就m 了心竅!!!」徐去缺胸膛不住地起伏,強忍著怒意,不再去看呂四九,「我們苦口婆心地勸他一下午,誰知他不但一句沒有听進去,更是死不悔改,剛剛那會告我們是要出去自己好好想想,原來卻是又與那李靜幽會去了,若不是蕭龍客突然現身,我們怕是還被蒙在鼓里!」
「說來那李靜居然還是蕭龍客的外孫女,還真是有些叫人意想不到。」方去晴開口道,「禍水啊禍水,你那老親家的話還真不多,誰沾上她誰倒霉!xiao師弟打中午踫上他開始,就一直禍事連連啊,也就是四九痴情,這樣的女子,給誰誰敢要啊!」
「哼!」徐去缺與方去歡同時一冷哼,懶得去理會這個老不修。
石陣外,牛剛橫槍而立,面色陰晴不定,被趙德勝一劍b 出陣來,實在是面上無光啊!良久之後,終是再也按捺不住,下定了決心。
「趙師兄,xiao心了!」牛剛提醒道。
「放馬過來吧!」趙德勝傲然道。
呼!
鐵槍一揮,被牛剛反握倒提在了身後,一步一步地b 近至了陣前,趙德勝如臨大敵,長劍揮舞,緊緊戒備,琢磨地何時起而攻之最佳。
嚓!
距離石陣不過兩步之遙的地方,牛剛停下腳步來,有些出乎了趙德勝的意料,剛要說他是不是也要前進幾步,以you敵深入,只見牛剛大吼一聲,猛地揮動長槍,由身後直身前,剎那之間,有不可思議之力躍然槍上。
轟——離著牛剛最近的一塊巨石被一槍擊碎,無數碎石,激射而起,xiao如黃豆、大若鐵拳,不可計量,赫然盡數朝著趙德勝所在方向,覆蓋式地飆升而去,咻!咻!咻——飛石劃出尖銳的嘯音,驚出趙德勝一身的冷汗,再如何躲閃,短短剎那,也逃不住其覆蓋範圍,唯有奮起抵擋,才是正途。
「疾!如封似閉!!!」一聲帶著瘋狂的呼嘯,趙德勝舞出一片劍幕來,水潑不進,將自己身周護得嚴嚴實實。
叮!叮!叮——密集的金石之鳴,連成了一片,只見火花迸濺,照亮了趙德勝蒼白的面龐,持劍的手,短短數息,已經是酸麻陣陣,幾乎沒有了知覺。
轟——一陣飛石還為結束,牛剛長槍一揮,再次擊碎了一塊巨石,濺起無數大大xiaoxiao的石塊,若暴雨一般,再次襲至趙德勝。
「拼了!乘風破Lng!!!」巨石無數,再這樣抵擋下去,他又能撐自幾時,不若奮起攻擊,反倒還可能有一線生機。劍幕一頓,旋即宣告破裂,無數飛石呼嘯而過,趙德勝猛地力,不退反進,長劍化作一道匹練,直刺牛剛而來。
「垂死掙扎而已!」牛剛搖頭道,在他面前,入得石陣,無意于是在自尋墳墓,長槍一掄,再次砸向一塊巨石,心中一軟,不由地使得力量收了兩份,可依舊巨石還是一擊而碎,濺起無數飛石,朝著趙德勝疾射而去。
叮!叮!叮——凡是擋在匹練之前的飛石,盡數被其擊碎、嗑飛,可其他方向上,就被防也不放的趙德勝盡數消受了。
噗!噗!噗——被鋒銳的飛石,劃出十余道大xiao不一的血口,更有數處,被飛石擊打出滲血的青紫腫塊,待得石雨之後,沖至牛剛身前只余三步之遙,終是再也支撐不住,以劍杵地,渾身輕微地顫抖著,抬頭望向牛剛,面色慘白得嚇人!
「趙師兄,你還是認輸吧!」牛剛沒有繼續擊碎第四塊巨石,提槍勸解道。
趙德勝目光劃過缺口處處,幾乎報廢的長劍,眉宇見猙獰之色一現,獰笑道,「你不該停下來的,我還沒有認輸!!!」
「嗯!」牛剛頓時心中一凌,回槍護救,卻見趙德勝已然是再度暴起,狂笑一聲,嘶吼道。「接我最後一招‘舍身劍’!!!」
飛翼台上,xiao王爺失手捏碎了茶杯,驀地一下站起身來,悲呼道,「德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