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僧人刺血寫就的經書,已經是算得上珍貴,更何況六祖惠能的這般真正高僧大德以佛血鑄就的《金剛經》,世傳六祖惠能便是耳聞誦《金剛經》之聲,遂萌了出家之志向,他的一身所悟所修亦來自于對《金剛經》的領悟。(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經書因佛血而沾染了六祖的佛x ng,手捧誦之,如六祖親臨,講佛語耳畔,人之肺腑,動人之心弦,是故常常有所悟,這才是六祖《金剛經》真正的寶貴之處。」
「真的假的?要真有那等好事?不會是以訛傳訛吧!」听鐵佛陀說的玄乎,眾人心中紛紛起了議論,唯獨赤方、小王爺、蕭龍客、龍山等不為所動。
「這麼說來,那本六祖佛血手抄的《金剛經》,還正是有些了不得。」牛剛听得稀罕,好奇道,「他不會是一邊抄著,一邊將自己的一些領悟也一並抄寫進去了吧!」
「唉!成也此,敗亦此,若是六祖顯聖,應該也會為自己的畫蛇添足而懊悔不已。」鐵佛陀搖頭一嘆,說道。
「咦!這話怎麼講?」牛剛禁不住問道,六祖惠能在佛門的地位很高,還從來沒有听說過有人如鐵佛陀這般妄議先賢的。
「若非六祖將自己的領悟寫入經書中,也就不會引來江湖眾人窺視,掀起血雨腥風來爭奪了!」鐵佛陀苦笑道,「就如剛剛蕭龍客所言,《金剛不壞神功》便是出于六祖的領悟。」
「江湖人只把經書當作了載有《金剛不壞神功》的秘籍,卻不知已經將真正的至寶《金剛經》經文丟棄一旁,唉!!!」
「殊不知,日夜捧經口誦,卻是可以修成佛門金身正果。」鐵佛陀有些近乎痛心疾道,「少林歷代高僧大德,多有從未修煉任何功夫,便是從那經文中悟得六祖妙果,一樣修成金身,留下了佛骨舍利來叫後人瞻仰。」
「金身?舍利?」牛剛心中一動,微不可查的瞟了小王爺一眼,朝著鐵佛陀確認道,「你說的金身,可是指修為至易筋極致而功成的rou身不腐?」
「正是!」鐵佛陀面色一正。葉*子悠*悠
「………….」
飛翼台上,隨著鐵佛陀‘正是’二字的道出,除繆繆二三人外,一下子陷入了一種死寂一般的沉靜當中,實在是鐵佛陀所說太過駭人听聞了,不好好消化消化,實在是教人難以接受。
這一界中的武林正在走向沒落,一代不如一代,畫皮修為的大宗師已經成了傳說,想蕭龍客、鐵佛陀這般易筋巔峰,其實已經站在了武學金字塔的最頂峰。
rou身不腐,乃是易筋境界的一個分界碑,修煉至易筋極致,十個有九個都不會有這般的機緣,而這鐵佛陀居然敢說尋常人可以得到無數宗師都求不得的金身,實在是——「怎麼可能?」蕭龍客最先按捺不住,「不修煉,光是口誦《金剛經》,怎能可能修成金身,怎麼可能rou身不腐,若真是這般的容易,我們還苦苦修行敢什麼!」
怨不得蕭龍客如此失態,說實話,他修為已經是易筋巔峰之境,可是到而今,壽元將盡,依舊是還未能修成金身,死後歸于黃土,在這世上留不下任何的印記,真當鐵佛陀所言,一個他一掌都能拍死不知多少次的老禿驢,居然也能修成現在夢寐以求的金身,這叫他情何以堪?
第一反應,當然是不信,打死也不信!!!
「這鐵佛陀好不老實,怎地沒有一句實話!rou身不腐,哪是念念經文就能修成,開什麼玩笑?」
「就是,他少林的禿驢成天沒事干,光是吃齋念經了,若真是如此,還不都修成了金身?」
「吹牛也不打個底稿,那《金剛經》上記載著《金剛不壞神功》不假,想要就要嘛,偏偏還說出這個,若是真的,那不是更不給還回去了,留著自己個練成金身萬萬不是更好。」
「……」
一時間,台上眾人議論紛紛,越吵越大,大多數人皆是不信鐵佛陀所言,唯獨小王爺眉頭越皺越起,死死地盯住了鐵佛陀,陰晴不定,不知作何感想。
牛剛暗自將目光在小王爺和鐵佛陀身上轉動,忽地與師叔赤方的目光接到了一處,不足為外人道的眼神傳遞著,牛剛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怪不得小王爺要求情喚醒鐵佛陀!」牛剛心中暗道,「大半年前,第一次隨著師叔拜會小王爺,師叔就已經斷言小王爺乃是修成了金身,死後可以rou身不腐,煆燒亦可留下舍利子來,放到廟宇中,受人供奉,私有亦可成神。」
「當時我就在奇怪,小王爺的修為分明限制在了鍛骨,修至烏重生倒是容易,可是如何能修至絕大多數易筋巔峰亦不可得的金身。」
「如此看來,那本佛血《金剛經》最後是被小王爺得去了!」
「小王爺大限將至,既已修成金身,本是了無牽掛而去,偏偏這時鐵佛陀冒了出來,那本佛血《金剛經》本就是人家,小王爺心中有了愧疚,這才求情師叔動手救人。」
想到此處,牛剛禁不住回頭朝著右翼台上看去,大多數的小王爺弟子都在相互議論這鐵佛陀所言,唯獨趙德勝、劉大風、王侯幾人也在議論,但牛剛卻是看出他們的心不在焉,顯然,經書的事,他們亦已經想到。
鐵佛陀雙手合什,高呼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暫時壓下了眾人的議論,繼續說道。
「當日我跌落懸崖,僥幸逃得一命,經書卻是就此消失了,我四處打听,甚至找到了幾位當年圍攻我的高手。卻是誰也不知道佛血《金剛經》最後落入誰手。」
「當年少林覆滅之禍,趕來奪取武功秘籍的高手如過江之鯽,不知凡幾。露面的,不曾露面的,誰也說不清誰是誰,不少怕事後被人認出,還做足了偽裝。」
「甚至于連八大匪的名頭也有人在冒充,前前後後來了數撥,也不知哪一撥才是真的。」
一邊說的,鐵佛陀的雙眼一直盯在小王爺身上,禁不住還往赤方、龍山的身上掃。
「自少林覆滅之後,多年來,我一直試圖尋回經書,卻是一直不果,如今少林寺亦已重建,經書依舊下落不明,我愧對師尊、愧對少林的歷代先賢,沒想到在臨死之前,卻是終于又見得有人施展出了《金剛不壞神功》,當真是佛祖顯靈啊!」
正說著,鐵佛陀突然將目光移到了牛剛身上,目光悠悠道︰
「我也不求別的了,只要能將本屬于少林的東西,再送還回去,其余一切可免。也算了卻了埋在心底的一樁遺憾。」
鐵佛陀這話卻是帶上了一絲懇求,灼熱地目光射向了牛剛,自從听到了赤方被人認出了八大匪之一,又見到牛剛那堪稱恐怖的rou身,這股念頭就不可以制止地冒了出來,他早就應該想到,最有可能得到經書的,除了八大匪這種專業戶,還能是哪家!!!
「你看我做什麼!」牛剛很不適應這扭扭身子,實在經受不住,說道,「你哪只眼楮看見我用《金剛不壞神功》。」
刷!
牛剛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的目光立時間就齊刷刷地掃在了他的身上,包含著種種莫名的意味,最讓牛剛受不了的,便是其中蕭龍客與趙德勝的。
那分明是在說牛剛在睜眼說瞎話,若是他不曾修煉金剛不壞神功,那rou身如何堅固地如金剛一般,如沒有修煉,那他們又如何會含恨折戟!!!
「真的,我練得真的不是什麼《金剛不壞神功》!!!」牛剛急出了滿頭的大汗,極力地解釋著,可在眾人‘信你有鬼’的目光在,蒼白而無力。
「師叔!!!」牛剛幽怨地望向了赤方,這回他要是不站出來說兩句,牛剛可就是站在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鐵佛陀,你不要1uan按帽子!」出乎牛剛意料的,站出來替他說話的不是師叔赤方,而是小王爺,「世間奇功絕藝何其多,尤其是你禪宗一家的《金剛不壞》能將rou身修煉至巔峰。」
「不是嘛?這位小施主不是修煉《金剛不壞神功》?」鐵佛陀詫異道,其余像是蕭龍客、趙德勝等,被小王爺這一句話亦帶的糊涂了。
「外門橫練,又豈是光有一門《金剛不壞神功》,別的不說,就以少林而言,不是還有著《金鐘罩》、《鐵布衫》、《銅人功》,《龍象神功、《韋陀金身》等等,那一門修煉至極致,會遜色于《金剛不壞神功》。」小王爺笑道。
「這——」鐵佛陀頓時語塞。
「武當的《先天神功》、《神猿護體**》、《無極震體》、《金仙降身術》,其余的譬如《狂沙煉身**》、《天篷修身功》、《鐵骨功》,哪一門,比少林的《金剛不壞神功》遜色了?」小王爺反問道,「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你鐵家的《鐵械金身》又如何?還有赤方他無梁殿的來歷,你在少林想來也看過一些記載,忘了那名震天下的《無量護身咒》了」
「哼!」赤方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小王爺知道自己失言,給了赤方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繼續目光炯炯地看向了鐵佛陀。
「阿彌陀佛!」良久,鐵佛陀哀聲一嘆,說道,「我錯了!」
「小施主!」鐵佛陀朝著牛剛深深鞠躬,道歉道,「我誤會小施主了!」
「豈止是你,連我也不也是一時想差!」蕭龍客在一邊心中暗暗道,「既然不是《金剛不壞神功》,那這小兒到底修煉的是什麼?」
「知道就好!!!」牛剛沒好氣道,前段時間他沒頭時,還一直被人誤會練什麼金鐘罩、鐵布衫,現在頭長出來,怎地還被誤會修煉的是和尚的功夫。
「只是可惜我少林鎮寺之寶——佛血《金剛經》,流傳千載,卻是終失傳于我手,我德悔是少林的罪人,是我禪宗的罪人,更是佛門的罪人啊!」鐵佛陀悲聲高呼道。
「哼哼!」赤方的面上閃過濃濃的不屑,龍山依舊是風輕雲淡,仿佛任何事也影響不了他一樣,蕭龍客低頭不知所謂,四周的眾弟子依舊還沉浸在小王爺剛剛所說的十余種外門橫練護身**,饒是他們一個個都是江湖中頂尖的人物,可出了金鐘罩、鐵布衫還有些熟悉外其余的卻是一個比一個陌生。
唯獨小王爺低頭看地,一陣陣地掙扎之色在他的臉上浮現,良久,小王爺抬起頭來,鄭重說道。
「鐵佛陀,你放心,我答應你!佛血《金剛經》會重返少林寺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