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開嘴,舌頭往出伸,啊!」赤方眯起雙眼,仔細地朝著牛剛嘴巴里看去,火光昏暗,又沒有手電什麼的,要看得清晰,連他也微微有些吃力。
「啊!」牛剛依言張嘴,眼楮卻是悄悄地望著台下瞟,查剛順利下去,讓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咦!你那小徒孫跑下去干什麼了?」小王爺奇怪地問道,「搞什麼,1uan闖石陣,不要命了!」
牛剛听得心頭一顫,左翼台上徐去缺、方去歡五人的心也頓時提了起來,心中恨不得生撕了查剛那個大笨蛋。
「嗯?」赤方詫異地扭頭朝台下望去,正見得查剛一步跨入石陣,想是他也沒有預料到二人的移動度快至不可思議,入陣前一刻,明明還看得激戰得逞二人起碼在三丈開外,可一進去,兩人身形一閃,立時離他不過兩步之遙。
宗師級高手激斗的勁風,還不是他現在的修為可以抵擋的,查良峰與鄭武達兩人正打得激烈,旁邊突然冒出個人來,下意識地就是各自拍過去一掌,得虧查良峰眼尖,猛地認出是自己兒子,趕緊變招,抵住了鄭武達的那一掌,而查剛也被兩人對掌的余波震出陣外,所幸無傷。
「你來干什麼,不要命了!」查良峰一邊出招抵擋著鄭武達,一邊暴怒地朝著查剛直吼,「快退!!!」
x ng命攸關之下,查剛爆出了不一般的潛力,連滾打趴,總算是及時逃到了安全範圍,心里委屈得都想哭了,你當我願意下來還是怎麼的,還不是被師伯b 下來的。
「胡鬧!」赤方怒眉橫聲,朝著左翼台上質問道,「他下去干什麼?」
徐去缺、方去歡五人齊齊一顫,額角冷汗直冒,很沒義氣地齊齊將目光轉到了牛剛的身上,意思很明顯︰「小師弟,救命啊!你剛剛不是夸下海口,師父這邊包在你身上嘛!」
「咳咳!」牛剛痛苦地咳嗽了兩聲,心中暗罵不已,「你們慌什麼,平時智慧、鎮定哪去了,隨便說個什麼事不就行,反正你們不說,師叔哪里知道鐵佛陀的孫兒就在山下,查剛是去接他上來。」
「他——」牛剛一手模著喉嚨,一臉‘難受’的模樣,艱難說道,「他——他是給我找潤喉片去了!」
徐去缺、方去歡五人頓時松下氣來,透著一絲崇拜的目光看向了牛剛,紛紛暗贊小師弟有急智,這個理由找得好!
石陣中,查良峰與鄭武達依舊戰得如火如荼,查良峰朝著查剛吼了兩句,之後就再也顧不過招呼他了,收回了心神,全力以赴地與鄭武達戰作一團,兩人越打越遠,從石陣的這頭,一會功夫,又打到了另一頭。
查剛撇撇嘴,還沒來得及跟他老爹解釋什麼,不過正巧這回兩人打遠,機不可失,查剛猛地一咬牙,老爹誠可怕,師伯更如狼,五位一起上,老爹也得慫,心頭一橫,如離弦之箭似的沖入了石陣,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穿過去了。頭也不回地,一鼓作氣沖下山去了。
「潤喉片?」赤方微微皺眉,不過也沒有起什麼懷疑,他又哪里預料得到平日指東就不敢往西的五個徒兒,在第一次忤逆他之後,立馬接著就敢有第二次。
小王爺那邊也就是隨口一問,見得沒事,沒有在理會,繼續將目光投入了兩人的戰斗中去,鄭家的蜈蚣步,多少年沒見了,還有查良峰練得化龍的鼉形,實在是精彩萬份!!!
「深更半夜地,你讓查剛到那里去幫你找yao,我記得去歡不是給你拿了一盒嘛?」赤方問道。
「去悲師兄家里應該用,師兄給我那盒當然是早就被我吃光了!」牛剛很鎮定道。
「我說你嘴里一股薄荷味,你小子把yao當飯吃了是不是!」赤方教訓道,「你嗓子里都破開出血了,吃再多也頂不了事的!」
「總比沒有好,你不知道,我嗓子現在就跟吞了紅碳一樣!」牛剛抱怨道,「師叔你有什麼辦法沒?救命啊!!!」
「呵呵!讓你小子打起來就瘋,什麼也不管不顧,這下知道厲害了吧!」赤方不由地一樂,借機敲打道,「這麼重的傷,怎麼能說好就好,也就是你小子皮實,要是其他人,早就連話也不能說了!」
「不過你這也抗不了多會了,待會腫起來,那才是有你好受的!」
「師叔,你到底行不行?」遠遠地看見了查剛轉過山頭,不見了蹤影,牛剛不耐地听師叔的嘮叨,直接問道,「不行就算了,我還抗的住!」
「喲好!你這是跟我玩激將呢,還是脾氣見長了?」赤方樂了,戲謔道,「就你這態度,還想讓我救你?」
「師叔,你可別跟我開玩笑,我可是會當真的!」牛剛嚴肅道。
「我像是愛開玩笑的人嗎?」赤方悠閑地端起了茶水,「當師叔我的醫術是假的不成,不信問問你師父?」
「師父?」牛剛心虛不已看向了跟前的龍山,卻是見他也正好從下面石陣收回了目光,與他對到一處,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呵呵,還是我來幫你治吧!」直接地,沒有任何預兆地,龍山一手探來,朝著牛剛的咽喉處一抹,繼而收了回去。
「師——」實在是來得太急,沒有給牛剛任何反應地余地,直到龍山手已經收了回去,牛剛的思維還停留在了問問師父,師叔是不是真得有辦法治他咽喉處的傷。
「師兄你——」赤方眼珠子一瞪,龍山的度快得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狠狠道,「你這不是搶我的生意嘛,我又不是治不了,何必你來動手。」
「呵呵!」龍山笑了笑,懶得理他,繼續將目光投向了石陣中激戰連連的二人。
「咳咳——」咽喉處,龍山手抹過之後,一片地酥麻,由表及里,一會地功夫,居然疼痛大減,試了試嗓子,還是沙啞,不過已經好多了。
「還是師父了不起啊!」牛剛一邊心悸地拍著胸脯,一邊衷心地贊嘆道「哼!」赤方不客氣地冷哼一聲,有些吃味道,「其實我也能立竿見影地治好的——」
「我知道的!師叔你醫術厲害!」牛剛一邊安慰著赤方,一邊想著腳底抹油,「師叔快看,鄭武達沒勁了,查師兄要贏了!」
「這還用你說,我一直看著呢!」赤方微微抱怨一句,目光轉至了石陣中,牛剛趕緊借機撤退。
「小師弟,辛苦了,多虧有你啊,不然我們非得露餡了不可啊!」
「還是小師弟鎮定,你看我,後背都濕透了,剛剛師父一問,差點沒把我給嚇趴下!」
「你不知道啊,我這心慌得蹦蹦直跳!師父要是再喝上一句,我就要腿軟了!」
「——————」
一回到左翼台上,徐去缺、方去歡五人便不著痕跡地圍至牛剛附近,小聲地拍著馬屁。
「畢竟那是你們的師父,我的師叔,要是對上我師父,我也得腿軟腳軟!」牛剛暗噓道,師父不似師叔那般動不動就大罵徒兒,一直對他和和氣氣,按理說,自己應該不懼師父才對,可不自覺地,一見到師父就心虛得不行,師父給他的壓力比起師叔來,完全不能用道理來計量。
當然,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去和師兄們jiao流,適當時候,讓他們崇拜一番,也並無不可。
「你們慌什麼,不是說師叔還不知道鐵佛陀的孫兒就在山下嘛,你們心慌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承認自己有貓膩嗎?」
「小師弟教訓的是!」五人趕忙附和道。
「再說了,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嘛,待會鐵奉天一上來,肯定就會露餡的,到時候師叔還不是一樣要震怒。」
「唉!我們如何不知道!」徐去缺唉聲嘆氣道,「可是這會不瞞著,鐵奉天如何上得山來,等生米煮成熟飯,師父要打要罰,我們自是一力承擔,也總算是對得起與老二的兄弟之情了!」
「是啊,老二深知師父的脾氣,臨終前暗自求我們,不要讓師父與鐵前輩為難,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幫一幫他們一家,畢竟是親生父親,天道倫常,哪能是說把命還了就算完事了的。」
「二哥與我們情同手足,他臨終懇求,我們怎麼能不答應,只是我等無能,坐看鐵前輩被師父b 得立下重誓言,這些年來,鐵前輩一直孤身修行在少林,我們更是什麼忙也沒有幫上,是在是愧對二哥的囑托,現在最有一遭,就拼一拼吧!」
五人唏噓不已,听得牛剛感動不已,安慰五人道︰「去圓師兄在天有靈,是不會怪你們的,他了解師叔的脾氣,自然也是知道你們的難處的。」
「鐵奉天傷勢很重,待會師父震怒起來,我麼五人自顧不暇,小師弟,就要你多多看護了,那是二師兄的親佷兒,按理說也要叫你一聲小師叔!」胡去悲囑咐道。
「師兄放心,怎麼是他也是為救我才被我擊傷,我必定護得他的周全!」牛剛拍胸脯道。
「行了,情況差不多了,咱們聚在一起太久,師父要起疑心了!」方去陰提醒道。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赤方朝著這邊瞟來,五人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驚慌,眼楮死死盯著石陣那里看,額角上的冷汗不可抑止地流淌著。
他們自小接受的教育,圍繞著的核心便是‘尊師重道’,更是把赤方當作父親一般來看,什麼時候曾如今一般謀劃這欺瞞恩師,行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如何不心慌!
「唉!」牛剛哀聲一嘆,師兄們演技實在也太差了些吧!
牛剛一咬牙,迎著赤方的目光對了上去,快走兩步,在師兄們崇拜的目光的下,再次走到了赤方的身後,低聲問道︰
「師叔,我怎麼看得查師兄情況好似有些不妙,打了這麼半天,怎地還是沒有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