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城南城,一處的臨街的客棧內,牛剛對著滿桌的吃食,胃口大開,飛快地消滅著。
「哎,小子,吃啊,怎麼不吃?不吃飽了,怎麼有力氣去搶你的夢兒!」牛剛招呼陳沖一起,可是擺在他跟前的碗筷,依然動也未動。
「二哥,我吃不下,一想到晚上就能接到夢兒——」陳沖小聲地嘀咕著,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什麼晚上?」牛剛一抹滿嘴的油水,奇怪道。
「就是今晚啊!」陳沖隱隱有些激動道,「放心,二哥,這點我在行的很,以前在陳都的時候————咳咳——待會我就出去打探消失,把城主府的底細給模清楚,這樣,咱們晚上行動也方便。」
「誰跟你說今天晚上行動了。」牛剛白了陳沖一眼,微微帶著些鄙視。
「不是今晚???」陳沖一陣猶豫,咬了咬牙,發狠道,「明晚也行,多些準備,多些把握,這一次不管怎麼,一定要將夢兒給就出來!!!」
「你屬耗子的,見不得光是不是。」牛剛撕咬這一只羊腿,含糊地說道,「不是晚上,你就什麼也干不了不是?」
「晚上夜黑風高,人影模糊,正是動手的好時機!」陳沖皺起了眉頭,「難道二哥想明天白天動手?有些不妥!」
「當然不妥?」牛剛將口中的羊腿肉咽了下去,看著陳沖的目光,鄙視之色越發地濃郁了,「為什麼要明天白天?」
「今晚不行,明天不行,明晚也不行,二哥,你到底是不是要幫我!」陳沖被牛剛看得火大,難得振作一一把,叫喊道,「那你說,什麼時候去救?」
「等一會,等我吃飽了就去!」牛剛扔掉骨頭,重新抓來一只狂啃。
「什麼???」陳沖面色一僵,只覺胸口壓上一塊千斤巨石一般,半響喘不過起來,「你說什麼?什麼時候?」
「就——等——會——」牛剛咀嚼著羊肉,含糊而認真道。
「二哥,你開什麼玩笑?」陳沖終于听清了牛剛說得是什麼時候,只覺得腦中一暈,差點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牛剛低頭狂啃起羊腿來,實在是懶得再理他了。
「二哥,二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你不會是要硬闖!」陳沖幾乎是申吟了出來,從自己的座位上移到了牛剛的跟前,「上邪城駐軍十萬,上邪將軍一城之主,將軍府守備森嚴,高手無數,龍潭虎穴一般的地方,如何是能硬闖!!!」
「誰跟你說是要出硬闖了!」牛剛受不了陳沖的嗦了,將手中啃得精光的羊腿骨一扔,又再從飯桌上抓了一塊肉來,「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讓我填飽肚子先,不是跟你說了,一切有我,我自有我的計劃,到時候讓你接回你的夢兒不就是了。」
「可是————」陳沖憋紅了臉,剛要再次辯駁什麼,忽然,客棧外的主干大街上,傳來喧嘩聲,人群推搡,直往大街兩邊上退,片刻之後,一切都安靜下來。
錚、錚、錚——大街上,一隊鐵甲兵士正疾馳而來,手持長矛,腰懸戰刀,鐵制軍靴踐踏著地面,引起大地的振動。
「怎麼回事?」牛剛啃到一半停了下來,望著忽然靜悄悄地門外,身邊的陳沖已是先一步沒了蹤影,竄到了門外去張望。
「上邪將軍令!!!」
一道厲喝在虛空中炸響,隊首一名高壯的戰士嚴肅著面容,放聲大喊著。
「即日起,全城戒嚴,進出城池,,一律得持巡誠司簽發的令牌,無令牌者,按通敵之罪論,斬!!!非有干事,閑雜人等,不得在大街停留,違者,按偷盜之罪論,充死囚營!!!」
「怎麼突然戒嚴了,要打仗了?」
「遭了,早不戒嚴、晚不戒嚴,偏偏在這個時候,買賣這下打水漂了!!!」
「巡城正在發放令牌,趕緊領去,待會發完了,哭都來不及了!!!」
听完了上邪將軍令,大街上頓時人心惶惶,不過卻是慌而不亂,這種事應該不是初次經歷,知道輕重緩急,最多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上邪城百姓雖多異族,卻是已經如大夏百姓一般,在城中安下了心來,外來的行商也各自有各自的會館,就算只是路過,沒有歸屬,城中也自有安置的地方,一切都有條不僅的進行著,那一隊甲士過去不久,大街上的行人已經是繆繆。
牛剛的飯剛是吃到了一半,就被客棧的掌櫃請了出來,心中火氣老大了,只是那掌櫃的滿臉謙恭,一個勁地道歉說對不起,還說飯錢全免,讓牛剛有火也沒處發。
「二哥,這下咱們該怎麼辦?」陳沖一臉的緊張,看了看周圍沒有,朝牛剛小聲嘀咕道,「二哥,你說會不會是那高進察覺了什麼,怎麼咱們一進城,他就全城戒嚴了。」
「閉嘴!!!」牛剛白了陳沖一眼,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小紙條,客棧掌櫃知道他倆是外來人口,臨走是送的。
這紙條喚作簽條,能證明他倆是大大的良民,憑這張紙條,可以半個時辰之內出城,若是不想出城,也可以到安民堂進行安置,找一處落腳地,待戒嚴結束再出來。
牛剛好奇地拿著紙條看了看,發現沒什麼特別的,上面的夏字他也不認識,隨手扔掉了,邁著大步,朝城內方向走去。
陳沖猶豫了下,沒有去撿,緊走了兩步,跟上了去。
「咦,對了,知道這將軍府在哪?」走了一會兒,牛剛停下步子,扭頭朝陳沖問道。
「你——你連城主府在哪都不知道???」陳沖面上抽了抽,對于牛剛能不能幫他救出夢兒,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廢話,我第一來上邪城,當然不知道了!」牛剛理直氣壯。
「我也是第一次來。」陳沖無力道,心中小聲嘀咕著,「我說什麼來著,最少也先打听清楚了再行動,誰叫你不听的,這下好了——」
「唉,算了,找個人來問問!」牛剛擺擺手,四下一張望,卻是一片空曠,哪里還有什麼行人,連個狗都看不到了。
「人呢???」牛剛有些頭疼了,剛才看還稀稀落落,怎麼一會的功夫,就干干淨淨了。
「二哥,大夏軍列,令行不過一刻,也就說,上令下達一刻之後,就開始施———」陳沖小聲地提醒一下牛剛,話還沒說,就見前方一處路口出現了一隊巡城甲士,領頭看到了大街上孤零零他們二人,立時一道厲喝。
「大膽!!!」
數十甲士立時由步行轉為了疾奔,直朝他們二人奔來,奔行之間,隊形絲毫不亂,鐵制軍靴踏地之聲,數十響匯作一聲,數十甲士疾奔之勢,給牛剛二人的感覺卻好似上百戰士沖鋒之勢,看得出來,這些都是久經操練的精銳之士。
不過片刻,這隊甲士已經是奔至他二人跟前,前排甲士手中的長矛紛紛指向了他二人,後排將腰間的號角湊到了嘴邊,一旦有變,立時吹響,整隊面目肅穆,如臨大敵,為首一人抽出了配刀來,喝聲道,「可有令牌或簽條?」
陳沖一臉緊張的望著牛剛,不是被這對甲士給嚇住了,而是怕牛剛突然暴起,對他們出手,到時號角一響,迎接他們的可就是上邪城十萬甲兵了。
「哈哈——」牛剛突然笑出了聲來,讓為首甲士面色一變,剛要下令動手,卻听得牛剛道,「來得正巧,正愁沒有給我們帶路,快帶去將軍府,我們要去見你們上邪將軍!」
「將軍府!?」為首甲士沒有絲毫的懈怠,手持戰刀向前一步,警惕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面見我們將軍?」
牛剛伸手把陳沖拉到了跟前,大笑道。
「看到沒有,這位是大夏天陳侯少侯!!!」
上邪城城主府,同時也是上邪將軍府,此時整座上邪城處于戒嚴之中,時不時有巡城甲士來回巡邏,抓拿不法。上邪將軍府乃是整座城池的核心,平日本就守備森嚴,此時更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嚴密得連只蒼鷹也不能飛過。
將軍府大堂,乃是平日里上邪將軍處理處理事務之地。此時,上邪將軍居于正首,桌案上,一張巨大的地圖鋪張開來,此乃上邪將軍府所轄萬里之地的地圖,高進低首凝神細看著。
大堂中央,換上了一身勁裝的高宣興奮地來回疾走著,幾乎拖出一道道殘影來。
「這麼說來,那只凶獸不止是來看看這麼簡單,而是要攻擊上邪城,哈哈,妙極!妙極!!!本侯爺還沒見識過真境之上的凶獸,哈哈哈————」
「哼!!!」一聲冷哼從大堂上傳來,高進抬起頭來,不滿地忘了高宣一眼。
「大哥,找到凶獸的位置了麼?圍剿凶獸時,你可一定要帶上我啊!」高宣好似沒看到高進眼中的不滿似的,一見高進看完了地圖,趕緊說道。
「哪有這麼容易,斥候派出還不到半個時辰,還未有任何消息傳回,我們對那只凶獸還一無所知。」高進無奈地搖搖頭,繼而面色一凝,「就算找到了凶獸,圍剿凶獸時,也不能帶你去,二弟,你還是安心呆在府中!」
「大哥——」高宣撒嬌似的叫了起來,「我如今已是有六品修為,不是凶獸的對手,難道自己保護自己還不行嗎?再說,不是還有吳先生在嘛,憑吳先生的實力,那區區凶獸,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侯爺可是高看老夫了!」大堂一側,吳先生席地盤坐,睜開了雙目,看著高宣,一臉的苦笑,「若是真能手到擒來,我也不會讓將軍向高都求援了。」
「虛空傳訊陣已經得到了回復,血矛大將軍已經從高都出發,連同的,還有張、趙兩位先生,預計半日之後,即可趕到上邪城。」高進說道。N
……第九章全城戒嚴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