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內,趙青河大義凌然的回答聲在偏殿內回蕩著,余音渺渺,繞梁不絕,不知道的情況,一不小心,還真要被他個唬住了。葉*子悠*悠^^(www.dukAnkan請記住我)(**︰手打)
不過那白袍老者是何許人也,智慧淵博,學究天人,一顆心經歷紅塵萬丈、婆娑世事的千錘百煉,早已七竅玲瓏,洞察秋毫,如何會被這個小滑頭給蒙混過去。
「青河啊,你自七歲起拜入老夫門下,如今屈指一算,也該有十三個年頭了吧?」白袍老者忽然說道。
「嗯?」趙青河一怔,面上狂喜之色一閃而過,盡管被他掩飾得好好,但是依然逃不過白袍老者貌似渾濁的雙瞳,趙青河裝作一副莫名的模樣,奇怪問道︰「十三年了麼?弟子一心服侍師父您人家的左右,怎麼一下不覺過了這麼長時間?」
白袍老者笑了笑,只見得趙青河一手捂上腦袋,似乎想到了什麼般,又似乎不太確定,冥思苦想一番,狀似恍然。
「呀!」趙青河一聲驚呼,喃喃道,「我想起來了,我拜入師父門下那一年,正是我大夏北伐大勝,帝武陛下御駕溟海,在溟海之畔設山海宴,我隨父親赴宴,這才被師父你老人加慧眼識珠,收入門下,後來帝武陛下功德圓滿,禪位歸隱,帝仁陛下登基御極,到而今已是仁德五年,這麼算一下,可不是正好一十三個年頭了麼!」
趙青河神情震驚地望著白袍老者,貌似在感動著,驚嘆著,師父他老人居然對如此關心,居然還能如此清晰地記得自己拜師學藝多少年,不似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他們,不消說師父,恐怕他們自己活得都不知道自己拜入師尊門下多少載了。
「哈哈——」白袍老者被趙青河逗樂了,哈哈地笑了起來,「你個小滑頭,就會跟老夫來這套,哈哈————」
「什麼,師父,您笑什麼?」趙青河裝傻充愣,貌似不知白袍老者因何發笑。
半響之後,白袍老者漸漸收起了笑聲,望著依然在裝模作樣的趙青河,渾濁的雙目中忽然閃過一絲悲傷之意,輕輕一嘆,幽幽道︰
「是啊!一轉眼就十三年了。修行中人,壽元長久,往往一次閉關打坐修煉,便是百八十年的光陰,老父修行至今,也不知活過了多少的年頭,從來只覺時光飛逝,時不待我,可偏偏過去的一十三載,卻讓老夫度日如年,從來也沒覺得時間過去得是如此漫長。」
「師父——」趙青河依然作茫然不解狀,心中卻是不由地撇撇嘴,「廢話,過去你修為通天,隨便打一個座,就不知消磨了多少時間,可十三年前,你強窺天機,被消減壽元之後,又跟其他幾個老不死,聯手擊敗了蒼狼原薩滿聖教的那群老妖怪,致使自己身受重傷,一日最多不過能打坐修行一刻,只能靈藥和自己修復力緩緩療傷,可不是度日如年麼!」
「小滑頭,你肚子里莫不是又在編排老夫!」白袍老者一雙渾濁的眼珠子一轉,便看出了趙青河掩藏著的小心思。
「哪有?」趙青河眼楮連眨都不眨一下道︰「我怎麼敢編排師父您呢!您老人家是誰啊?您老人家可是大夏五老之首的乾坤道主,大夏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您老人家隨便這麼跺跺腳,封狼山上都要地震兩下,您老就這麼揮揮手,西戎那群老狗都要嚇得搖尾巴,你老這麼輕輕吹口氣,海外大洋怕是都要掀起一陣暴風雨來————」
「這都哪學來的——」白袍老者揮手制止趙青河滔滔不絕的馬屁,不過看他笑得如盛開的花兒一般燦爛的臉上,明顯對于這一番馬屁,相當受用。
或許外人很難想象,在趙青河面前的這位白袍老者,樣貌尋常,舉手投足之間,也不見顯露任何的威勢,甚至被趙青河一通水準明顯還在初級階段的拙劣馬屁拍的相當受用,根本就和一個已經老到了耳順之年的鄰家老者沒有什麼區別的,可是這位白袍老者,赫然正是大夏五老之首——乾坤道主!!!
乾坤道主,其他不說,單單就是這個名號,說出去,都能活生生嚇死一大片的魑魅魍魎。
傳聞中,早就不知多少年以前,乾坤道主便是渡過了第九劫數的存在,修為驚世駭俗,通天徹地,學究天人,無所不知。
巍巍大夏,正是有著他與其他四位同樣深不可測的老不死的存在鎮壓氣運,才有如今的輝煌,便是是他坐下的門人弟子,隨便出來一位,也是驚天動地的存在————「師父,你老莫要謙虛!」見到乾坤道主揮手制止,趙青河忽地面色一正,嚴肅道,「弟子所言,實不及您老人家威勢之萬一,弟子只是在陳訴事實而已,難道您老人家敢做還不敢承認了?」
「哈哈——」乾坤道主終于再也繃不住面皮,被趙青河嚴肅的面目激得開懷大笑起來,乾坤門下弟子十余人,除了眼前的趙青河,拜入他門下最短的都有上百年了。
在他面前,這一群弟子從來都是一副誠惶誠恐、唯唯諾諾的模樣,執禮謙恭,不敢有一絲的不禁,一個個見了自己就跟龜兒子見了天王老子般,從來沒有哪個敢如趙青河這般,在他面前插科打諢,光明正大的馬屁一Lng賽過一Lng,時常逗得自己開懷大笑。
他們都只道小師弟最受師尊寵愛,故而一向在師尊面前放肆,甚至在外面還一直對人稱呼師尊為‘老頭子’,可他們又怎知道,如何不是趙青河如此地放肆才得來乾坤道主的寵愛。
乾坤道主開懷地大笑著,氣息悠長,良久不絕,可不知忽地想起什麼似的,笑聲戛然而止,乾坤道主目光轉向了跟著自己一起笑起來的趙青河,嘆道。
「青河啊,為師舍不得你走啊!」
乾坤道主說話帶著一些跳躍性,不過趙青河從小與師父生活一起,早已習慣如此,而且以他對師父了解,平常師父在他面前都是自稱‘老夫’的,如果是如在師兄們面前一般,在自己面前自稱‘為師’,那就代表著一定有大事發生,這老頭子擺出一副師父的架子。
記得上一次乾坤道主在他面前自稱「為師」時,似乎是自己醉酒胡鬧,闖入了二師兄的閉關之所,害得二師兄差點走火入魔,老頭子在乾坤殿中,對著自己好生一頓訓斥。
隱隱間,已經從乾坤道主言語中捕獲了一絲信息的趙青河,已經猜到了師父要對自己說何事,剛剛一句‘為師舍不得你走’,更是給了趙青河足夠的暗示,一想到師父將要說的,霎時間,趙青河心花怒發。
不過,現在還不是得意,趙青河暗自警醒著自己,繼而兩眼一擠,堪比影帝的演技頓顯無疑,趙青河雙眼隱隱泛著淚花,撲到了乾坤道主身前,開始了嚎呼。
「師父啊!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您舍不得弟子,弟子何嘗能割舍得了你老人家————師父啊————弟子也舍不得你啊————」
「嗯……舍不得,那好,你就安心留在為師這里吧!」乾坤道主從善如流。
「呃!」趙青河怔在了當場,眼角尤帶著淚光,面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卻是有些苦笑不得,演得似乎太過了————「師父…其實弟子在您門下都十三年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出去長長見識,其實閑來無事出去走走,也挺不錯的,即能增長見聞,又能————」趙青河牽強地笑著說道。
乾坤道主對著趙青河眨巴眨巴眼楮,繼而又是一陣快意的大笑,笑聲郎朗。
「師父,你—————」趙青河一陣氣悶,感情原來又被這老頭子給耍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說正經的。」乾坤道主收住笑聲,尤帶著笑意道,「你個小滑頭,還真成了為師肚子里的蛔蟲,為師都還沒說什麼,你就知道師父要放你出去。」
「哪有,師父您的心思鬼神莫測————」趙青河再度馬屁頂上。
「你猜得不錯!」乾坤道主打斷道,「今年你二十歲了,到了該加冠的年紀,師徒如父子,本來為師打算為你親自主持冠禮的,可沒想你家出了些事情,你應該回去看看,為師也就不好越主代庖了,該由你的父親親自為你主持加冠。」
「出事了,我家出什麼事了?」趙青河愕然,他父親是大夏文臣大夫,十三年北征之時,就已是一位從軍主簿,因功而獲得人侯之位,如今已是在代天子監察陳國,為御史大夫,陳國一國文臣之首,隱隱有與陳國國主天陳侯分庭抗爭之勢,儼然一方封疆大吏,地位顯赫,由怎會出事。
難道天陳侯謀反?趙青河心中下意識閃過一念,旋即打消,怎麼可能?可若不是這樣,他父親為一國文臣之首,自身修為亦是不俗,又怎會事。
「不要膽小,小事而已!」乾坤道主一語打破了趙青河的胡思亂想,正待放松之際,卻听得乾坤道主言道︰「你妹妹要跟人私奔——」
「這還叫小事!」趙青河一听,還沒等人把話說完,就已經從蹦了起來,他對妹妹的印象還停留在了兒時,不過實在難以想象,那是扎著小辮子的小丫頭,現在居然有了這般的勇氣,實在是叫人————佩服,趙青河心中贊嘆著,「果然不愧是我親妹妹!」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乾坤道主用手壓了壓,繼續道,「不過沒有奔成,反而被一個小丫頭給搶走了,你妹妹與你同父同母,資質雖比你差了不少,可也是了不得的良材美玉,那小丫頭相中了,居然想要手她為徒。」
「哎,就行,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這是好事啊!」趙青河不以為意道。
「嗯,確實是好事。」乾坤道主笑著道,「問題是,你妹妹要與人私奔時,已經嫁作人婦女,男方是天高侯長子高進,而要帶你妹妹私奔的,叫做陳沖,他是天陳侯少侯。」
趙青河重創,直欲吐血,他對自己妹妹的彪悍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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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乾坤道主文字……@!!
巫瞳仙尊第三十三章乾坤道主(第300-360章)